“轰！”
林皓然和月恺璇的身影，在半空中被迫显现。
他们刚才，正是想移动到那两个位置。
“悲怆集合体”的预判，精准无误！
“看到了吗？这就是计算的力量！”
“匠”得意地叫嚣着。
林皓然没有理会他。
他和月恺璇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再来！”
两人再次化作两道流光，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攻向“悲怆集合体”。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试图进行任何复杂的战术迂回。
而是选择了最直接，最纯粹的正面突击！
林皓然的拳头，燃烧着金色的烈焰。
月恺璇的长袖，挥洒出清冷的月光。
日月同辉，再次上演！
“愚蠢！”
“匠”不屑地冷哼。
“同样的数据模型，重复使用，只会让你们败得更快！”
“悲怆集合体”面对两人的夹击，不闪不避。
它那巨大的身体，以一种与体型完全不符的，灵活姿态扭转。
两条手臂如同两条毒蛇，精准地迎向了林皓然的拳头和月恺璇的长袖。
另外两条手臂，则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攻向了两人的防御死角！
它的每一次攻击，都经过了最精密的计算。
不多一分力，也不少一分力。
完美得，就像一个正在执行程序的机器。
“铛！”
“嗤！”
金色的拳头与巨大的骨刃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眼的火花。
清冷的月光，被呼啸的链锯撕得粉碎。
林皓然和月恺璇，同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
而“悲怆集合体”的炮管和钻头，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林皓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猛地在空中一个转身，将月恺璇紧紧地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要用自己的后背，去硬抗那致命的一击！
“皓然！”
月恺璇惊呼。
“不要！”
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
巨大的炮管和高速旋转的钻头，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林皓然的背上！
然而。
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林皓然的身体，只是猛地一震。
他的后背上，那件由司马家特制的潜行服，瞬间化为了飞灰。
露出了古铜色的，结实的肌肉。
肌肉上，只有两道浅浅的白印。
“什……什么？！”
“匠”的意念，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不可能！我的计算，明明……明明应该，能洞穿你的身体才对！”
林皓然抱着月恺璇，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看着那头同样处于“死机”状态的“悲怆集合体”，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早就说过了。”
“有一种东西，是你永远也无法计算的。”
“那就是，一个男人在保护自己心爱女人时，所能爆发出的意志！”
“意志？”
“匠”仿佛听到了，宇宙间最荒谬的词语。
“那种虚无缥缈的，由化学物质分泌所产生的，大脑脉冲信号？”
“你竟然把希望，寄托在那种东西上？”
“你错了。”
林皓然将月恺璇，轻轻地放在地上。
他直起身体，直面着那头庞大的怪物。
他身上的赤金色纹路，再次亮了起来。
但这一次，不再是狂暴的，燃烧的姿态。
而是如同最精密的集成电路般，冷静而内敛。
“意志，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它是驾驭力量的缰绳。”
“是让奇迹发生的钥匙。”
“更是……”
他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悲怆集合体”的面前。
近在咫尺。
“审判你这种，怪物的力量！”
他抬起了自己的拳头。
一个平平无奇的直拳。
没有金色的火焰，没有狂暴的能量。
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悲怆集合体”的“量子视觉”和“神之大脑”，在这一瞬间，同时陷入了过载！
它无法计算！
它无法理解！
它无法预判！
在它的数据模型里，眼前这个人类的攻击，是“不存在”的！
是“零”！
但就是这个“零”的攻击。
却让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的威胁！
它想要躲闪，想要防御。
但它的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
不是被空间禁锢了。
而是，它的“大脑”，它的“程序”，在面对这种完全超出了理解范畴的“异常”时，彻底崩溃了！
林皓然的拳头，缓慢而坚定地轰击在了“悲怆集合体”的胸口。
那个由无数张痛苦人脸，汇集而成的核心位置。
“咚。”
一声如同敲响古钟般的悠远回音。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悲怆集合体”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紧接着。
从林皓然拳头击中的那个点开始。
一道道柔和的，金色的光芒，如同温暖的潮水般，迅速地蔓延至它的全身。
那些镶嵌在它身体表面的，痛苦、怨毒的人脸，在接触到这金色光芒的瞬间，脸上的表情渐渐地舒缓了下来。
怨毒，化为了平静。
痛苦，化为了解脱。
他们对着林皓然，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然后化作点点金色的光斑，消散在了空气中。
“不……我的‘集合体’……我的‘力量’……”
“匠”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哀嚎。
林皓然的这一拳，没有毁灭任何东西。
他只是，将那些被囚禁在“悲怆集合体”中的，无辜的灵魂，全部解放了出来。
随着灵魂的离去。
“悲怆集合体”那庞大的，由机械和血肉构成的丑陋身躯，也开始寸寸碎裂。
最终化作了一堆，冰冷的，毫无生机的残骸。
林皓然收回拳头，看也没看那堆残骸一眼。
他的目光穿过重重阻碍，落在了那个，浸泡在玻璃容器中的苍白大脑上。
“现在，轮到你了。”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平台。
“别……别过来！”
“匠”的意念，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我是‘神’！我是‘造物主’！你不可以，也不能审判我！”
林皓然没有理会他的尖叫。
他走上平台，来到了那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