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坐在市政府小会议室的主位上，指尖压着一份蓝色封皮的计划书，封面上“江州智能装备产业园项目”几个字下面，签着项目方代表陈峰的名字——陈峰是江南智能装备公司的董事长，今天专程从外地来江州，谈项目落地的细节。
会议室里坐了五个人，市发改委主任陈明、市自然资源局局长李伟、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赵伟，还有江南智能装备公司的技术总监。陈峰把笔记本电脑连上台式显示器，点开ppt，屏幕上跳出项目的核心数据：总投资5亿元，占地120亩，主要生产工业机器人和智能检测设备，投产后预计年营收8亿元，带动300人就业。
周正的目光停在“配套企业”那页，问陈峰，项目需要多少家本地配套企业。陈峰指着屏幕上的名单说，至少需要5家，包括机械厂、电子元件厂和包装厂，江州本地要是有符合条件的，优先合作。周正转头看陈明，陈明立刻拿出一份名单，上面列着3家江州的机械厂，最上面的是江州重型机械厂，老板叫刘志强，去年刚升级过生产线，能生产机器人的精密齿轮。
“让刘志强下午过来一趟，”周正把名单推给陈明，“跟陈总对接下产能，要是能匹配，就不用从外地调货，省成本。”陈明点头，掏出手机给刘志强发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说半小时内让他到市政府。
陈峰喝了口矿泉水，翻开手里的项目计划书，递到周正面前。周正接过来，翻到“土地需求”那页，上面标着项目需要的120亩地，在开发区二期地块，正好挨着之前开工的三号地块。他抬头问李伟，那块地的平整进度怎么样。李伟拿出平板，点开卫星地图，说已经平整了80%，下周就能完成剩下的20%，地下管网也铺了一半，能满足项目的用水用电需求。
“得加快，”周正手指在地图上的地块边缘划了圈，“陈总计划三个月后开工，土地和管网必须月底前完活。”李伟在笔记本上记下来，说会加派两台挖掘机，再调三个施工队，保证月底前交付。赵伟补充说，开发区的临时道路已经通到地块门口，后续会加宽到12米，方便项目运输设备。
中午散会时，刘志强已经在会议室门口等了。他手里拿着机械厂的产能报表，西装上还沾着点机油——刚从车间赶过来。周正把他领进会议室，陈峰正收拾电脑，见刘志强来，重新打开ppt，指着机器人齿轮的参数说，需要精度达到0.02毫米的齿轮，每月供货500套。刘志强接过报表递过去，说厂里的新机床能达到这个精度，每月能供600套，还能预留100套的备用产能。陈峰拍了下桌子，说就定他家，下午让技术团队去机械厂验厂。
周正看着两人敲定初步合作，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秦筝。秦筝很快回复，说部队装备部的王凯少校已经到江州了，正在部队会议室等，让他忙完了过去一趟。周正回复“半小时后到”，然后跟陈峰、刘志强说，后续的验厂和合同细节，让陈明跟着对接，他要去部队一趟。
部队会议室里，秦筝正和王凯翻看一份军用设备清单。见周正来，秦筝起身递给他一杯热茶，说王凯是部队装备部的，负责军民融合项目，江南智能装备公司的技术，能改造成军用的小型侦察机器人，正好符合部队的需求。王凯把清单推给周正，上面列着机器人的重量、续航、探测范围，说要是项目能落地，部队可以订购200台，优先列装边防部队。
周正翻着清单，问陈峰是否知道军民融合的合作方向。秦筝说早上已经跟陈峰通过电话，陈峰很愿意，还说会专门成立一个军用技术研发组，由公司的副总牵头。周正点头，说这样一来，项目既符合地方产业升级，又能对接部队需求，审批时能走绿色通道，让陈明加快跟省发改委的对接，争取下周把立项批文拿下来。
离开部队时，秦筝送周正到车边。她从包里拿出一份部队的《军民融合项目指导意见》，递给周正说，里面有优惠政策，比如项目用地能享受15%的地价减免，税收前两年减半，让他交给陈明，算进项目的优惠测算里。周正接过文件，塞进公文包，伸手帮秦筝理了理军装的衣领，说晚上回家想吃她做的糖醋排骨，秦筝笑了笑，说已经买好排骨，在冰箱里冰着。
下午三点，周正去了赵天成的办公室。他把江南智能装备项目的计划书和军民融合的对接情况汇报了一遍，赵天成翻着计划书，手指在“年营收8亿”那行停了停，说这个项目能带动江州的装备制造业升级，要优先保障，让财政局预留2000万的产业扶持资金，等项目开工就拨过去。周正应下，说会让财政局局长孙涛对接，确保资金及时到位。
从赵天成办公室出来，周正去了开发区。赵伟正在地块上盯着施工队平整土地，见周正来，递给他一顶安全帽。周正戴上，走到地块中央，脚下的土已经碾得很实，几个工人正在测量标高。赵伟说地下管网的施工队下午刚到，明天就能开始铺水管和电缆，月底前肯定能完活。周正蹲下来，抓起一把土，说土要再晒两天，不然铺管网时容易陷，赵伟赶紧让施工队负责人记下来。
傍晚时分，周正的手机响了，是陈明打来的，说刘志强已经跟陈峰的技术团队去了机械厂，验厂结果很好，双方已经签了初步的配套协议，下个月开始供货。周正说太好了，让他把协议副本拿过来，放进项目档案里。挂了电话，周正让司机往家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路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映着车窗上的倒影。
回到家，秦筝正在厨房炖排骨，糖醋的香气飘满了客厅。周正把公文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走进厨房，从后面轻轻揽住秦筝的腰。秦筝手里拿着锅铲，正在搅拌锅里的排骨，说部队装备部的王凯刚才发消息，说已经把项目需求报给上级了，下周会有批复。周正嗯了一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说项目要是顺利，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投产，到时候江州的装备制造业就能上一个台阶。
秦筝把火调小，转过身看着周正，说她明天会跟赵刚（部队后勤处长）对接，看看部队的仓库能不能腾出一块地方，暂时放项目的前期设备，省得项目方租仓库。周正点头，说这样能帮项目方省不少钱，让她跟赵刚说，后续有军民融合的项目，还能继续合作。秦筝笑了笑，伸手擦了擦周正嘴角沾到的糖汁，说先吃饭，排骨再炖五分钟就好。
周正走到餐厅，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有项目的用地规划图、配套协议副本，还有部队的军民融合指导意见。他把这些文件放进一个蓝色的档案盒里，贴上标签，放在餐厅的柜子上，方便明天带到办公室。秦筝端着排骨出来，放在桌上，又端来一碗米饭，递到周正面前。周正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比市政府食堂的饭菜多了几分暖意。
吃完饭，周正坐在书房里写项目推进表，把月底前要完成的事列出来：土地交付、管网完工、立项批文、扶持资金到位。秦筝端着一杯热茶进来，放在他手边，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翻看着江南智能装备公司的技术手册。“这个机器人的传感器精度很高，”秦筝指着手册上的参数，“部队的侦察设备正好需要这个，以后可以长期合作。”周正嗯了一声，把推进表打印出来，折好放进公文包，说明天要跟陈明、李伟他们开会，把任务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