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礼的腿露了半天，皮肤泛凉，秦明序掌心很烫，引得她瑟缩。
她摇着头，往下抓他手臂，阻止他，大喊：“我不要，我想睡觉！”
他嗓子喑哑：“这不是在睡吗。”
戚礼酒精爆炸的大脑理解不了他下流的误导，她很难受，咬着嘴唇哽咽了两声，挤出一点眼泪，朝他叫：“秦明序。”
真娇气，他颈边酥麻，偏头想亲她，戚礼躲过了，又叫：“秦明序……”
“嗯？”
秦明序声音不自觉温和下来，他觉得戚礼真是太会勾引人了，她叫他名字怎么能这么好听，让他浑身都舒坦了。
她含着泪花摇头。秦明序看着她那可怜样儿，低声笑出来。
戚礼是真累了，她喝醉了就这样，倒头大睡。此刻困得睁不开眼，勉力抬起眼皮看着秦明序，跟小傻子似的。
他攥着她的手，捏了捏，“我怎么办？”
……
好一会儿，戚礼累的失去意识，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他蹲在床边，盯着她的睡颜，上手狠捏，冷笑：“给你伺候得还挺舒服。”
又觉得说不上，他们今晚顶多是互相伺候。
脸蛋手感不错，他又摸了把，戚礼一点动静都没有。起身走到床的另一边，秦明序躺下去，把人扒拉到自己怀里，兜着晃了晃，晃不醒。
秦明序笑了声，盯着她呼吸平稳，过了好几分钟，也有了倦意。他闭上眼睛，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低低的，说：“给你一次推开我的机会。”
戚礼没反应。
秦明序勾着嘴角，唇碰了碰她脑门，把人抱紧了，“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
戚礼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她下意识用手挡住视野，从手指缝里看窗户那边。
窗帘被谁拉开了一半，另一半严严实实遮着她的上半身，没让日光扰了她。不过也没有日光，窗户上蒙了层雾，戚礼下床看去，外面落了毛毛雨。
一层薄如蝉翼的春雨。
房间里除了她，没有别人。春雨悄然，戚礼也被安静裹着。时间还早，室内昏昏暗，此时此景很适合再睡个回笼觉。
她趴回床上，枕头边的手机摁亮，江因发了好几条微信过来，有昨晚，也有今早。
戚礼只记得她到房间给江因去了信息，再就是坐在窗边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威士忌见底，她成功地断片了。
她转头看向另一只枕头，那中间有个人躺过的凹陷，刚醒的时候手心摸到被子那侧，还能摸到淡淡的温度，她知道那人刚走。但她确信他们昨晚没真的发生什么。
跟秦明序一夜情不至于这么没有存在感，她上次可是别扭了整整两天。
戚礼摸了摸自己臀部的左边，暗暗咬牙，禽兽，还真下狠手去打，她翻身都感觉那侧隐隐作痛。
有机会她要还在他脸上，抡圆了那种。
江因在楼上，戚礼没想去打扰她，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发了条信息没回，估计是没醒，她便下到酒店的早餐区，打算吃完直接打辆车回去。
下来吃早餐的人不少，她转了两圈找了个空位置，外套搭在椅背上，拿了蓝莓汁和意面，还用纸袋给戚磊和宋漱华带了酒店富有特色的中式早餐。她回到位置，不经意抬眸，对上了不远处付帆的视线。
隔着两个餐位，他含笑跟对面说着什么，那双看向她的丹凤眼中却透出让人不适的审视感，从上到下。
戚礼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他对面那个人，肩膀平阔，一派闲散地坐着，用左手叉盘里的刀鱼馄饨吃。
果然是秦明序。
戚礼后脑勺发麻，下意识转头，将餐盘换到另一边，背对他们坐下。
她想速战速决，吃两口意面就走，秦明序没看见，付帆总不会主动上前来招惹她。
远处的全息屏幕放着今早的早间新闻，镜头扫过会堂，近年来着重发展的地区，省市领导皆有露脸，秦伯钧也在其中。官方无一帧废镜头，停留两秒又很快扫过去，国民度很高的女主持正在进行着最后的总结。
看新闻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当成背景音，秦明序和付帆更是一眼都不看。早间新闻结束，全息屏幕很快闪动成灵动的光幕，美化着就餐区的环境。
注意力分散，戚礼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关注那边的动静。他们在说话，有关市场和人才输送，主要是付帆在说，秦明序回以很简短的一两句。没两分钟话题一转，付帆笑着问他：“昨晚就在这儿睡的？”
秦明序抬了下眼，没应，因为付帆问了句废话。
“这酒店怎么样？”
“凑合。”
“你精神不错，看来这酒店床品挺好。”
“嗯哼。”他懒洋洋的，眉头却舒展。
付帆笑了一下，冷不丁问道：“戚礼呢？”
秦明序放下叉子，一点不好奇付帆怎么会知道戚礼也在这儿，他淡定极了，说：“还睡着呢。”
不远处的戚礼耳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喝一口蓝莓汁，打算走了，远离这个早饭都吃不消停的是非之地。
付帆暧昧地笑着，问了一句很冒犯的话：“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秦明序插了块火腿片吃进嘴里。
“你说这火腿还是说戚礼？”付帆手肘撑在桌上，凑近了一点，故意压低声音的动作却音量不减。
已经站起身的戚礼攥紧了手指。她感觉羞辱，却上赶着受辱般的想听秦明序的回答，好像非逼着自己认清他是什么人一样。一个可以在第二天一早用谈论天气的语气和兄弟讨论自己昨晚的女人怎么样的下流货色。
可偏偏她没听清他的回答。耳边嘈杂一瞬，她便只听到付帆的下一句。
“打算谈感情了？”
“不至于吧。”秦明序还是那个语气，嘲笑他，“睡过就要在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情。”
戚礼喉头动了动，很好，不用听清上一句，她也能猜到秦明序的回答。
付帆满意地看着戚礼的背影走远，眼中的笑真心了些许，“不，只不过怕你甩不掉她，有些听话的女人最认死理。”
秦明序放下叉子，起身，说：“戚礼不是什么听话的女人。”
“但我目前对她很有兴趣，所以，”他朝付帆毛骨悚然的笑了下，“什么话该说，什么时候闭嘴，别让我教你，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