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林琅迷迷糊糊从浅眠中醒来。伸手摸向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来自宫澈的未读消息。
点开一看，是张简单的午餐照片：一份盒饭，旁边还放着几份摊开的文件。
林琅看了眼时间，是一点五十发过来的，比昨天又晚了半个小时。
照片里的饭菜看起来几乎没怎么动过，宫澈大概又是一边吃饭一边处理工作了。
林琅轻轻叹了口气，这已经是连续第五天宫澈的午餐照片越来越迟了。
前两周开始，宫澈就再没能和林琅一起回家。每天清晨林琅醒来时，身旁的被褥早已凉透。
只有在深夜半梦半醒间，他才能隐约感觉到宫澈的怀抱轻轻拢过来。
等他真正清醒想要回应时，往往只能听到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宫澈已经累得直接睡着了。
“你最近太忙了，就住在学校吧。”
上周林琅终于忍不住拉住临时接到电话要出门的宫澈。
“每天这么来回开车，太危险了。”
宫澈却只是摇摇头安抚林琅，“没事，我不累。”
林琅知道，只要自己在家，宫澈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
于是他和宫澈说自己要赶稿子，最近先回学校了。
果然，当晚就收到宫澈的消息：
「今天太晚了，我在学校休息了。」
林琅看着这条消息，既心疼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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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澈看着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是林琅回复午餐照片的一个表情。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聊天记录越来越简短。
林琅不分享自己的事情给他了。
宫澈知道林琅是在体谅他的忙碌，可这种体贴却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会议室里，招生办的老师正在调试直播设备。
宫澈望着窗外发呆，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这样下去，两人的关系会不会渐渐疏远？会不会...
他猛地掐断这个念头，可担忧却缠绕在心头。但工作堆积如山，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宫院长，直播五分钟后开始。”工作人员轻声提醒。
宫澈点点头，最后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
他只能将手机调成静音，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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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画面里的宫澈正从容地回答着提问。
他穿着熨烫平整的浅灰色西装，面对不断滚动的各类咨询，每个回答都条理分明。
林琅把脸凑近屏幕，耳机里传来那人熟悉的声音，温和又不失权威。
宿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林琅抱着电脑，靠在墙上，手指绕着耳机线。
他今早特意看过宫澈之前发的工作日程，下午招生直播，晚上毕业生座谈会，中午连吃饭都要挤时间。
所以收到午餐照片时，他只回了个点头的表情包，生怕多打几个字都会耽误那人休息。
直播镜头切换到全景，宫澈正在白板上写招生代码。
林琅突然想起种朔说的旅游计划，指尖在搜索框输入了什么，又迅速删掉。
屏幕里的宫澈恰好抬头看向镜头，眼下有遮不住的疲惫。
“还是算了...”林琅关掉购票页面，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