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十一月，宫澈和林琅都迎来了好消息。
但宫澈的这份惊喜完全在林琅意料之外，宫澈评上了正高职称，比上一次提前了。
公示名单出来的那天，宫澈回家时，林琅一眼就看出他心情特别好。
虽然平时宫澈也总是笑眯眯的，但那天他眼里的光藏都藏不住。
还没等林琅开口问，宫澈就抱住他，声音里带着难得的雀跃：“评上了。”
林琅一瞬间就知道了宫澈说的是什么，他先是惊讶，随即涌上心头的是满满的自豪，宫澈的每一项成果他都看在眼里。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林琅轻声问，“什么时候准备的材料？”
林琅比谁都清楚宫澈等了多久。这些年，他看过太多次宫澈为他人做嫁衣，甚至被资历成果都不如自己的人排挤在后。那些隐忍的岁月，宫澈从未向他抱怨过半句。
林琅不知道宫澈默默准备了多久。那些堆积如山的申报材料，需要整合的多年的论文、项目、教学成果...
他是什么时候一个人完成的？林琅甚至不敢细想。
宫澈不像自己走的是海外引进的绿色通道，他是一步一个脚印熬过来的。
那些看不见的日夜里，宫澈不知道受过多少委屈，才终于拿到了本该属于他的认可。
宫澈笑着握住他的手：“当时还不确定...”声音温柔，“怕万一没成，让你也跟着失望。”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准备材料的艰辛，只说学生们帮了不少忙。
林琅想起宫澈请假陪自己养病的那段时间，心里一阵内疚：“我一点忙都没帮上...还耽误你...”
“胡说什么。”宫澈打断他，双手捧住他的脸，“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再重拾那股冲劲的。”
他的眼神真挚得让人心颤，“是你的朝气和活力，是你的优秀，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才想变得更好。”
这句话让林琅一下扑进宫澈怀里，把脸埋在那熟悉的温暖中。
宫澈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所以你帮了我很大的忙，你是我的精神支柱。”
林琅想起来他也有东西要给宫澈，他抬起头来眨眨眼：“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宫澈好奇地凑近：“什么好消息？”
林琅转身拿过一个精致的纸袋，取出里面的证书，那是他回国前在威尼斯双年展新媒体单元获得的奖项证书，烫金的字体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颁奖典礼那天林琅因为行程冲突没能到场，虽然电子版证书早就发到了邮箱，但纸质的这份直到今天才辗转寄到。
下午种朔帮忙拿过来时，林琅还一头雾水，完全忘了这回事。
“我都忘了他们还答应补寄纸质证书...”林琅有些不好意思，“种朔下午拿上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国际诈骗包裹呢。”
宫澈接过证书，轻轻抚过上面精美的纹路。
不愧是艺术界的顶级奖项，连证书都设计得像件艺术品，凹凸的烫印，细腻的纸张，处处透着匠心。
当看到证书上的日期时，宫澈突然笑了：“再也不能喊你小画家了。”他抬头，眼里满是骄傲，“我的宝贝早就是大艺术家了。”
林琅却抽走证书，随手放在茶几上。他摘下宫澈的眼镜，轻轻吻上他的眉心：“我永远是你的小画家。”
宫澈心头一热，伸手把人扯近，深深吻住。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荣誉与成就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彼此最纯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