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第二天早上早早就醒了，他把滚到一旁的林琅轻轻抱回怀里。
闹钟刚响了一下就被他胡乱按掉了，不过林琅还是跟着一起醒了。
林琅转身搂住宫澈，含糊不清地问：“今天有事吗...”
宫澈摸摸林琅的头，带着歉意说：“还是吵醒你了...我今天要去院里一趟，可能要晚点回来，等我好不好？忙完就带你一起回家。”
林琅没有回答，只是又往他胸前贴了贴。
宫澈也不急，安静地等着林琅的声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背。
林琅终于出声：“好...我等你回来。”
其实林琅也想和宫澈一起去，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带自己。如果是值班也就算了，可偏偏是早就定好的会议。
他的脸也还没好，口罩都遮不住。怎么看也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
宫澈就知道林琅的回答是这个，他笑着说：“真乖...回来给你带学校门口的鸡汤豆腐脑，如果他们家开门了。”
林琅的胃口虽然还没苏醒，可味觉对香喷喷的鸡汤的记忆已经冒了出来，他咂咂嘴：“那我多要一勺榨菜...”
宫澈轻笑：“那当然了...还要一小盒单独的辣椒油对不对？吃到最后再放，是两种味道。”
林琅听完更不舍得让宫澈走了。但宫澈的手机闹钟开始延迟提醒了，他只能松开手，眼巴巴看着宫澈起床。
宫澈穿衣服时，林琅就坐在床上看。
宫澈去洗漱，林琅也站在一旁刷牙。
宫澈走出卧室，林琅就跟在后面。
直到宫澈系好领带要出门，林琅站在门口给了他一个拥抱。
宫澈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了，别出来了，你没穿外套，外面太冷了。”
林琅靠在宫澈身上，小声说：“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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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在宫澈走后，喝完了那杯加了椰子粉的米稀，香香的。
他把茶几上的画册放回书架上，又想再找一本书来打发时间。
他无意间瞥见橱柜玻璃映出的自己的脸，把刚刚抽出来的书往旁边一拍就不死心地跑去照镜子，然后终于确定，他的脸果然更花了，简直姹紫嫣红。
肿倒是消了些，比昨天好多了，但颜色反而更明显了。
现在这情况应该还是要热敷。昨天吃完饭宫澈给他敷过一会，但他嫌麻烦，死活不愿意多弄一会。
看着镜子里这张花脸，林琅认命地拿过毛巾用热水打湿，叠好敷在脸上，差点把整张脸都糊上了。
林琅没什么经验，毛巾没拧很干。热水顺着脖子往衣服里滑的时候，他后悔极了。
昨天宫澈给他热敷时，他就该老老实实躺在沙发上。
现在自己弄，不但要一趟趟跑，还总敷不好，毛巾不是拧太干就是太湿，折腾了好几趟，才终于摸索出经验。
等终于能躺在沙发上敷脸时，他一看时间，居然才过去不到一小时。
林琅叹了口气，费劲摸过一旁的平板划拉着。
他边看边想：宫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林琅等来等去，期间看了书，画了图，突击检查了学生的设计稿，还给窗边的发财树浇了水。
他忽然觉得这一上午真的能干很多事，之前睡懒觉确实浪费了生命。
终于等到差不多的点，宫澈却发来消息：
「刚开完会，下午要帮同事值半天班。」
「他家孩子突然生病了，家里人弄不过来。」
林琅一下泄了气，趴在沙发上。没一会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有气无力地说：“知道了...看见你发的消息了。”
宫澈在电话那头问：“那怎么不回我啊？我还以为怎么了。”
林琅耍赖：“我手没劲...回不了。”
宫澈昨天就看见林琅肩膀有淤痕，现在又听他说没劲，真以为他不舒服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着急起来：“那我想办法调班...看看能不能和别人换换，我回去带你去医院。”
林琅一看宫澈当真了，赶紧翻了个身：“我没事！就是想你了...不是不舒服。”
宫澈都坐直身子在电脑上翻值班表了，一听这话才靠回椅背：“你要吓死我啊小祖宗...”
他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是早上林琅急急忙忙给他泡的雪梨水，现在还温着呢。
林琅有点心虚，小声嘟囔：“我不就是想你了吗...”又突然理直气壮起来，“你干嘛骂我啊？想你也是错的话，那我可改不了！”
宫澈被他哄得眉眼带笑，心里发软，但还不忘确认：“真的没事？肩膀不疼？”
林琅坐起来清清嗓子，认真保证：“真的！除了脸有点花，其他都好。”
宫澈这才彻底放心，彻底放松下来：“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订。”
林琅又躺回沙发上，认真想了一下：“想吃铁锅炖了...东北菜。”
宫澈收到指令，戴上耳机开始翻看外卖软件，仔细挑选着林琅可能喜欢的菜品。
林琅在电话那头碎碎念，一会说想加粉条，一会说要多放豆角。宫澈挑选的同时还不忘回应：“好，记下了...排骨要炖烂一点对不对？”
宫澈快速选好正要下单时，林琅突然改主意：“我们晚上再一起去吃吧！这个一定要坐在锅边吃才香。”
当然是林琅说什么就是什么。宫澈马上退出界面：“那好，我结束了就回家接你。但中午呢？打算吃什么？”
林琅已经走到冰箱前，翻出一盒馄饨：“我中午煮点馄饨吃，怎么样啊宫老师，这顿有营养吧？”
宫澈失笑：“当然有营养...不过要记得加个鸡蛋。”
林琅应着：“我还会放一点青菜，怎么样？”
宫澈已经随便给自己点了一份饭，把手机放回桌面，翻开今天会议下发的文件边看边说：“真听话。煮完了记得给我打视频，我想看看你。”
刚说完林琅就挂断语音，弹过来视频。
他笑嘻嘻地看着屏幕：“还要等煮完吗？现在不能打吗？”
宫澈摇摇头：“又不专心...小心别烫着。”
林琅把手机支在一旁：“我长记性着呢，这样不就行了。”
视频里，林琅系着围裙烧水洗菜。宫澈则在研读文件，偶尔抬头看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