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坟墓般的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前方已经变黑的屏幕，大脑一片空白。
这段录音里透露出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背叛！阴谋！勾结！演伤！罢训！
每一个词，都是对一家足球俱乐部，对身上这件球衣最恶毒的背叛！
几十道目光，重新聚焦。
这一次，那目光不再是刀子，而是变成了一座座无形的大山，狠狠地压在了三个人的身上。
博格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雷劈中了的雕像。他的脸，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从天蓝色变成了惨白，又从惨白，渐渐泛起一层猪肝般的紫红。豆大的汗珠，从他那蓝色的发根处渗出，沿着额角，一颗一颗地滑落。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完了。
彻底完了。
他不知道高仇向是从哪里搞到这段录音的，但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完了。
坐在他身后的马夏尔，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冷漠脸”，此刻写满了惊恐和悔恨。他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裤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不敢抬头，不敢看身边的任何一个队友。
林加德的情况更糟。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牙齿咯咯作响。他感觉周围队友投来的目光，像是一根根淬了毒的钢针，刺得他体无完肤。
完了，我们成了内鬼。
成了全队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
高仇向没有说话。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给了所有人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个惊天的丑闻。
他享受着这种感觉。
这种不动用一兵一卒，仅仅用一段“科技与狠活儿”伪造的录音，就兵不血刃地瓦解了敌人所有阴谋阳谋的感觉。
这比任何声色俱厉的训斥，比任何罚款禁赛的处罚，都要来得更诛心，更致命。
杀人，还要诛心。
这，才叫抽象的艺术。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科技宫斗，降维打击”抽象行为，引发巨大更衣室情绪波动，奖励教练点数：+10点！】
终于，他动了。
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口，然后敲了敲桌子。
“咚，咚。”
两声轻响，却像两记重鼓，让所有人的身体都为之一颤。
“好了。”
他关掉了麦克风，声音恢复了正常的大小，但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关于这份‘求职信’，我想，内容已经很清楚了。”
他走到博格巴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瘫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亿元先生。
“保罗。”
他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的。”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失望。
“我甚至想好了，打瓦伦西亚，让你首发，让你踢核心。如果你能踢出世界级的表现，带领球队赢下比赛，那么之前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可惜……”他摇了摇头，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惋惜的表情，“你好像……并不需要这个机会。”
他转过身，不再看他。
“你不需要曼联的机会，因为你已经为自己，找到了更好的平台。”
他重新走回讲台，环视着全场。
“既然如此，我作为一个有人文关怀的教练，自然要成人之美。”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按下了快捷键。
“艾德，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了伍德沃德的声音。
“通知下去。”高仇向的声音，平静而果决，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第一，保罗·博格巴，从现在开始，无限期下放至U23青年队。不，是U18青年队，和孩子们一起训练，直到冬窗开启。”
“第二，立刻联系皇家马德里，告诉弗洛伦蒂诺先生，我们接受他们1.2亿的报价。只有一个条件，必须现金，一次性付清。”
“第三，拟一份官方公告，禁止米诺·拉伊奥拉以及其旗下的所有工作人员，终身不得踏入老特拉福德球场和卡灵顿训练基地半步。”
三条决定，一条比一条狠。
高仇向挂断了电话，将听筒重重地放回原位。
他看向马夏尔和林加德，那两人已经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至于你们两个。”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念在你们是初犯，而且被人蛊惑。从今天起，薪水减半，为期三个月。并且，接下来一个月的比赛，你们的任务，就是给预备队当陪练。”
“谁有意见吗？”
他最后问道。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没有人敢有意见。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中国人，不是什么狂人，也不是什么骗子。
他是一个手腕通天，杀伐果断的……暴君。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高仇向看着已经彻底恢复秩序的会议室，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重新打开了投影仪。
屏幕上，终于出现了瓦伦西亚的战术阵型图。
“好了，内部的垃圾，已经清理干净了。”
“现在，先生们，让我们来谈谈，下一场，该怎么干掉蝙蝠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