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胡医生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在你的专业范围内。”
胡洋听到，顿感自信。骄傲地说道：“如果是跟医学相关的，不是我自卖自夸，在华夏医学界，我也是排得上号的。”
“如此甚好！不知胡医生学的是中医还是西医？”
“主修中医，工作中中西医结合。”
“很好！”
苏碧海起身，绕到胡洋身边，在他的耳边说道：“我需要胡医生帮我救一个人。不对，准确来说，是救一个跟你一样的魂灵。”
“这……”胡洋有些拿不定主意，“我从来没给鬼看过病啊？！我不知道……”
苏碧海把手搭在胡洋肩膀上，“好说！凡事都有第一次，跟我来吧！”
话音刚落，苏碧海和胡洋同时消失不见了。
“嗯？”屁兜瓜子磕到一半，怔住了。“人呢？”
“进意识界了。”汤圆早就习惯了，他走到灯箱开关前，把大门口的招牌灯给灭了。
“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今晚提早闭店。”
屁兜问：“那我俩干嘛呀？”
“等！”
……
苏碧海意识界。
胡洋眼睛都没眨一下，眼前就换了一幅场景，惊愕之余，心情也极为复杂。
因为他看不透，眼前的这位苏老板，到底是善还是恶，自己会不会有危险，一切都未知。
“苏，苏老板~您不是让我来救人的吗？”
胡洋硬生生地吞咽口水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这里阴冷无比，周遭一片漆黑，但奇怪的是他又能清晰地看见站在身旁的苏碧海。
他小心挪动脚步，听到一声哗啦声，才察觉原来阴冷的感觉是源于脚下的这片水域。
“这到底是哪里呀？”胡洋问。
“你现在是在我的意识界里。”
“意识界？”胡洋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读书的时候他接触过一些玄学的古籍，有提到过类似的概念。
苏碧海解释道：“通俗点说，意识界就是我的大脑意识分化出来的一个平行空间。在这里，时间是静止的，不老不死。”
胡洋闷哼道：“若是世人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即使倾家荡产，出卖自我，也会拼了命地进来。”
“自这一代文明诞生以来，能修炼到这个境界的凡人，不超过五个手指头。”
“那苏老板，是其中之一？”胡洋好奇地问道。
苏碧海瞥了一眼胡洋，说道：“都说了，我不是人。”
短暂的沉默后，胡洋问道：“苏老板要我救治的人在哪儿？”
他左看右看，也没找到这里还有第三人。
苏碧海手指在眼前轻轻一点，面前立马浮现出一个平躺的女子。
“她叫夏玲，跟你一样死了。不同的是，她的魂灵被我炼化成了武器。前几天我出门打架，她被对手伤了，治病我不擅长，所以拜托胡医生了。”
听完后，胡洋初步给夏玲做了个检查，身体表面没有开放性伤口。他将手指搭在夏玲的腕间脉络上，“她的脉象虚浮、跳动无力，外邪侵体、全身气血紊乱。”
“这……就剩半口气吊着命啊~”胡洋从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体征。
苏碧海说：“这半口气还是渡给她的。”
“苏老板既然有能力吊着她半条命，就应该有能力救她，为何要找我？”胡洋不明白。
唉……苏碧海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总之，我不能出去找外援。夏玲受伤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秉着职业操守，胡洋不再多问。
胡洋摊着空空的手臂，说道：“我现在什么治疗工具都没有。”
“你需要什么，尽管提。”
“针灸、火炉、研磨制香的工具、药材……暂时这么多，其他的等我想到再说。”
其他的苏碧海都能理解，制香做什么？
胡洋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夏玲是魂，没有肉身，那么……给她吃药是不现实的，所以只能将药材制成熏香，让她闻。”
“噢……”苏碧海恍然。“你需要什么药材，列个单子给我。”
胡洋伸出一只手，道：“笔。”
又伸出另一只手，道：“纸。”
苏碧海噗嗤一笑，“是我疏漏了。”
轻甩衣袖，胡洋的面前瞬间多了一张书桌和椅子，上面有他需要的所有办公用品，还有一盏没有插电也能发光的台灯。
“好神奇啊！”胡洋惊叹道。
胡洋拉开椅子坐下，心中突然产生出一股轻松愉悦之情。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几种药材的名字：玄参、茯苓、甘松、沉香、蜂蜜、云柏……写到一半，胡洋顿住了。
苏碧海问：“怎么了？”
胡洋说：“我列举的都是凡间能找到的常见药材，如果想要效果更佳，还需要一些稀有药材。”
“你说说看，还需要什么？”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什么稀有药材，只在古中医典籍看到过。苏老板非凡人，或许您能找到。”
“请讲！”
胡洋思考一会儿，说道：“我目前缺一味沙棠。典籍里记载：沙棠状如棠梨，黄华赤实，味如李而无核。可修复破损灵脉。”
“沙棠？！”苏碧海摩挲着下巴，仔细回忆以前是否见过。
“传说，这味药材生长在昆仑虚。但传说只是传说，科学家迄今为止都没有研究出昆仑虚的所在地。”
“噢……”苏碧海想起来了，“昆仑虚啊！~”
昆仑虚是天帝在下界的都邑，外围由开明兽镇守九门结界。
小时候苏碧海去找开明兽玩，他没少给自己采野果子吃。经胡洋这么一描述，好像还真吃过一种长得像棠梨的果子。
苏碧海两手一拍，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要几斤啊？”
噗！~
胡洋双目瞪得跟桂圆似的，这么稀罕的药材，怎么从苏碧海口中说出来跟菜市场能买到一样寻常？！
“也，也用不了那么多，有几个就够了。”
“没事啊~我给你多摘点，你也可以吃，挺好吃的！”
被禁足在弱水浮岛的那些年，开明兽时常偷偷带着果子去看望她。想到沙棠果的味道，苏碧海不禁咽了咽口水，许久不吃，还挺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