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凭什么!凭什么我可以一出生就是神,拥有无上的神力和漫长的生命。而你们就只能做一个普通的凡人,短短几十载春秋尝尽凡间酸甜苦辣,死后受尽幽冥司六道轮回之苦。”
“凭什么神可以决定凡人的命运,凭什么凡人要跪神……”
苏碧海反问胡洋,“你说,这个世界会不会更乱啊?”
呵呵~胡洋冷笑了一下,说道:“是啊,到时候天人大战,不可避免。”
天人之战,在上一个人类文明中也出现过,就因如此才促使天道动了灭世重来的念头。
苏碧海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厮杀的战争场面,凡人弑神,神斩天道……三界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当年九嶷族不愿听命于天道,毁灭凡间。反而在九嶷帝君的号召下,带领诸神反抗天道。
最后落得,全族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苏碧海也很想质问天道,凭什么!
“苏老板,你在想什么?”胡洋问。
苏碧海睁开眼,淡淡地回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
……
凌霄殿内,太虚明镜前。
天帝看着镜中的山神庙,久久没有动静,便拂袖转身回到宝座上。
苏碧海在屋内闭关半月有余,天帝无法探入她的神藏之域,无法得知苏碧海究竟在鼓捣什么。
掌心之中上下悬浮的神识依旧泛着微弱的暗金色。
天帝自言自语道:“阿碧,缺了一缕神识你无法再修炼混沌三境。放弃吧,我都是为了你好。”
自太初之始,天道就存在了。谁都不知道天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天道究竟是什么。
天帝在神殿中也从未目睹过天道的真容。
只知道三界万物,都在天道的掌控之中。
至今,没有谁能对抗得了天道。
凌霄殿外,一阵骚动惊扰了天帝的宁静。
守在门口的天兵与来者对峙,用手中的神杖将欲闯入者制服、架起,预备丢回下界。
天帝听到是熟悉的声音,就对门口的守卫说了一句,“放她进来。”
听到天帝的命令,天兵才收回神杖放人进入凌霄殿。
“请天帝为我有苏狐族做主!”
绯峦一路跑进凌霄殿,跪在台阶下,嘴里愤怒地叩求道。
“做主?做什么主啊?”天帝表面不明就里,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绯峦硬闯凌霄殿的目的。
“九嶷族余孽,碧海神君,杀了我的父亲,有苏狐族的族长。求天帝为我狐族做主,严惩碧海神君。”
比起绯峦的激动,天帝倒是显得格外平静。
手肘撑着宝座的扶手,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如你所说,碧海神君杀了狐族族长,那么作为族长的女儿,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她报仇雪恨呢?”天帝淡淡地问道。
“我?!”绯峦很是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天帝说道:“莫不是你打不过碧海神君?”
顿了顿,又说:“也是,看看你,连我的守卫都打不过。”
短短两句话,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呵~绯峦冷哼,道:“天帝您是什么意思?神界如今是一点道理都不讲了吗?她碧海神君就算是天道亲封的神女,就可以随意残杀同僚了吗?”
“没有不讲道理啊,我不是允许你自行解决了吗?你自己打不过,与朕何干。”
绯峦几乎连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强压着怒火说道:“不管怎么说,对外我也是天帝您的未婚妻吧。碧海神君这么做,也是在打天帝您的脸啊~”
哈哈哈……
天帝忍不住笑道:“整个神界谁不知碧海神君对朕有怨,就算是为了打朕的脸,她如此行事也不奇怪。”
大白话摊开说,绯峦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天帝低头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缓缓地说道:“绯峦,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朕之所以应允给你名分,不过是因为当年在灭世之战中,你们有苏狐族有所贡献。”
“说穿了,九嶷族被灭族,你们有苏狐族也是助了一臂之力的。碧海神君杀了苍曜族长,也算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你说是吧?!”
“我……”绯峦被怼得无话可说。
灭世之战绯峦并未参与其中,但是她多少也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其中是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
天帝赤裸裸地将事情的本质掰开揉碎说出来,她反而没有了找碧海神君报仇的底气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天帝悠悠地说道:“没事就退下吧,以后别来了,凌霄殿不是你这个品阶想进就能进的。”
绯峦突感到满腹的委屈,甚至是耻辱。
可她又恍然间带着一丝清醒,父亲死了,再也不会有人护着她了。
从今以后,这样的苦还会更多,统统都得自己咽下。
绯峦强忍着泪水,躬身作揖,退出了凌霄殿。
可她越想越不甘心,父亲已死,如果自己不支棱起来,岂不是眼睁睁看着狐族内乱,大权旁落?!
就连自己的父亲被杀这种事情都能忍,那今后还有何威严能统领有苏狐族?!
走出凌霄殿后,她独自来到凡间。
浮在云端之上,绯峦俯瞰着那简陋的山神庙。
“碧海神君!我不管曾经两族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你杀了我爹爹,就要拿命来偿。”
突地,心中一股怒气作用下,她冲破云层直奔山神庙杀去。
好在山神庙被汤圆设下了结界,把绯峦拦在了结界之外。
只听得那一声「砰」的巨响,汤圆和屁兜抬头,看到绯峦捂着肿胀的额头龇牙咧嘴地在怒骂。
“碧海神君!你给我出来!”
受了惊的屁兜不由地啃了几口野果子,边咀嚼边问汤圆:“这个狐族小公主又来作什么妖啊?”
汤圆说:“估计、也许、可能……她知道姑娘杀了苍曜族长的事情吧。”
“噢~来复仇的。那我们要做啥吗?”
汤圆眨了眨眼皮,说道:“也不需要做啥吧,她连我的结界都破不了。”
“哦~”屁兜继续啃野果子。
反倒是葛山神听到了动静,闪身出现在屋顶上,质问起绯峦。
“你谁啊?”葛山神稍稍晃动手中的神杖,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水中的涟漪,一波接一波震得绯峦身体左摇右摆的。
“碧海神君呢?叫她出来!”
“神君不在,你是谁?有何事?老夫可以代劳转告。”
哼!“碧海神君难道是怕了?她有胆子杀我父亲,不敢出来直面我吗?”
“你父亲是谁啊?”
葛山神觉得这个女孩也是有意思,说了半天也没报上名号来,搞得人云里雾里的。
“我父亲是有苏狐族族长,苍曜。”
啥玩意?!
葛山神别过头去,看着正在吃东西两个灵兽。
用眼神问道:碧海神君杀了苍曜族长?
汤圆和屁兜同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