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石末眉毛一挑，随即爽朗地笑了。
“行！就九千颗！”
“剩下的三万六，归我。明年开春，咱们就来个现场pK，看看是你们的遮荫大法厉害，还是我的全光神功更胜一筹。”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先说好，不管谁输谁赢，这都是咱们坝上自己的事。目的是为了摸索出最适合塞罕坝的育苗技术，咱们是同志，是战友，不是敌人，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明白吗？”
这番话，说得敞亮，也给足了这群大学生面子。
覃雪梅和孟月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重新燃起了斗志。
“我们明白！谢谢石工！”
解决了种子的事，石末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
“好了，技术问题谈完了，下面，宣布一个关乎大家前途命运的重磅消息。”
众人立刻竖起了耳朵，连呼吸都放轻了。
石末很满意这种效果，他慢悠悠地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水，才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扔出了一个“炸雷”。
“上级已经决定，派一位权威专家，近期就到咱们坝上来，实地考察建立大型国营林场的可行性！”
“什么？！”
“建……建林场？”
“真的假的？！”
整个屋子，瞬间像是烧开的水，彻底沸腾了！
之前他们上山，名义上是“青年突击队”，说白了，就是来搞绿化试点。
能不能成，谁心里都没底。
可一旦“林场”的牌子挂起来，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意味着国家的正式编制，意味着这里将成为一项长期的、宏伟的国家事业！
而他们，这些第一批上山的人，将成为当之无愧的元老！
这是何等的荣耀！
“同志们，这是什么？这是天大的机会啊！”
石末站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感染力。
“一旦林场建成，咱们就不再是小打小闹的游击队了，而是正规军！咱们现在干的每一件事，种下的每一棵树，都将成为未来塞罕坝百万亩林海的基石！”
“到时候，功劳簿上，少不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建功立业，就在此时！你们说，咱们有没有信心，把这位专家伺候好了，把林场的牌子，给留下来？！”
“有！”
“有！！”
“必须有！！！”
所有大学生都激动地站了起来，一个个脸膛涨红，热血上涌，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山去，把整个坝上的地都给翻过来。
看着这群被打了鸡血的年轻人，石末满意地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股劲儿。
他转过头，冲着门口大喊一声。
“魏富贵！开饭！今天必须加菜！饿死老子了！”
“好嘞！”
魏富贵响亮的应和声从门外传来，会议正式结束。
晚饭的气氛异常热烈。
桌上多了一大盆土豆炖野鸡，香气四溢。
大学生们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勘测整地的计划，讨论着育苗的方案，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
只有武延生，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埋头扒饭，一言不发。
石末吃饱喝足，溜达着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关上门，搓了搓被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意识沉入脑海。
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淡蓝色面板，悄然浮现。
【姓名：石末】
【寿命：62年3个月12天】
【技能：】
【种植（优秀）：5412\/】
【勘测（优秀）：1102\/】
【育苗（熟练）：655\/1000】
【领导（熟练）：899\/1000】
【烹饪（入门）：154\/500】
【骑术（入门）：88\/500】
……
看着面板上清晰的数据，石末长出了一口气。
今天这一番折腾，没白费。
种植和勘测技能，因为白天的实践和晚上的规划指导，双双突破到了“优秀”级别。
而“领导”技能，也因为他成功调动了所有人的积极性，即将突破到“优秀”。
只是，技能升级到“史诗”级别的难度，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大。
从“优秀”到“史诗”，竟然需要整整一万点经验，这简直是天坑。
石末推测，技能的提升需要不断地积累和实践，没有捷径可走。
而技能的每一次提升，似乎都伴随着寿命的增加。
这种实实在在的好处，才是他不断折腾，不断“作妖”的根本动力。
毕竟，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早死呢？
他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都发出一阵舒爽的脆响。
随后，他倒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石末就扛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出现在了大学生们的临时宿舍门口。
麻袋里装的，正是那九千颗珍贵的樟子松种子。
“覃雪梅同志！”
石末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
“到！”
一个清脆的女声应道，很快，覃雪梅就从屋里小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孟月和另外几个负责育苗的同学。
“石工，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覃雪梅看到石末肩上那个大麻袋，眼睛都亮了。
石末把麻袋往地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咧嘴笑道：“给你们送弹药来了。”
“九千颗，一颗不少。”
“这可是咱们林场能不能建起来的头炮，就看你们的了。”
覃雪梅和同学们激动地围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麻袋，看着里面黑褐色的种子，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郑重。
“石工您放心！”
覃雪梅一脸严肃地保证。
“我们一定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按照咱们计划的遮荫育苗法，这些种子在播种前，需要先用温水浸泡催芽，提高发芽率。”
“正好我们把一间空置的棚屋改造成了临时实验室，要不……您跟我们过去指导指导？”
“实验室？”
石末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走，看看去。”
“正好我也想再温习温习这个遮荫育苗法，好久不用，手都生了。”
他转头对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冯程招了招手。
“老冯，你也跟着一块儿来。”
“多听多看多学，以后你也是专家，别老让我一个人输出。”
冯程憨厚地点点头，扛起麻袋，跟在了石末身后。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所谓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