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加油站的隔音棚里，油灯的光忽闪忽闪的，映得众人脸都发虚。
老周蹲在越野车旁查油箱，手指敲着铁皮，眉头皱成疙瘩。李哲捧着执念收集器，数着里面的光点，嘴里念念有词。林晚抱着念念坐在角落，地契搁在腿上，偶尔亮一下，跟呼吸似的，像是在嗅周围的怨念。
“还剩多少油？” 陈默走过去，踢了踢轮胎上的石子。
老周直起身，抹了把汗：“就剩一半了。前面是‘怨念戈壁’，连个补油的地儿都没有，得省着点造。”
他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指着戈壁中间的细线：“这是黑暗势力的‘运输通道’，平时有他们的车过。咱们跟着走，既能躲大诡异，还能找着补给。”
念念突然揉着眼睛醒了，小手指着隔音棚的门：“妈妈，外面有小朋友在哭，声音好可怜。”
林晚心里一紧，赶紧摸出地契。金光扫过门外 —— 黑暗里真有个小身影，穿粉裙子，背对着他们，肩膀一抽一抽的，哭腔飘进来，软乎乎的。
“是小雅？” 老周一下子站起来，手都伸到门把手上了。
林晚赶紧拉住他：“别开！是陷阱！小雅在规则之城，怎么可能在这儿？”
老周愣了愣，眯着眼仔细看 —— 那身影的脚没沾地，飘在半空中，裙子底下还冒淡黑雾，跟之前见的怨念怪一个样。
“是‘怨念幻影’！” 老周脸色骤变，“黑暗势力就爱用这招，变亲人模样勾人出去，把人变成怨念的一部分！”
他掏破诡枪对准身影：“再不走，我就开枪了！”
身影慢慢转过身，脸糊得跟没干透的画似的，就俩眼睛是红的，跟血泡似的。
“爸爸，我好疼…… 你快来救我……” 声音跟小雅一模一样，软得能勾走人的魂。
老周的手开始抖，枪慢慢往下垂。
“别听它的！这是假的！” 陈默一把夺过枪，“砰” 的一声扣了扳机。
身影 “呼” 地化成黑雾，散在风里没影了。
老周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 我太想小雅了，差点栽进去。”
林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你的心情，但咱们得冷静。只有活着到规则之城，才能真救小雅。”
她掏出地契，金光扫过隔音棚 —— 角落里慢慢显出个黑洞口，里面传来 “滴答” 声，跟水滴在石头上似的，像是在勾人过去。
“这啥玩意儿？” 李哲凑过去，伸手想摸，又赶紧缩回来 —— 洞口边缘泛暗红，沾着黏糊糊的东西，跟血鞋粘液一个味儿。
老周凑过去看了两眼，突然瞪大眼睛：“是‘规则通道’！黑暗势力运怨念的秘密道，能直接通到规则之城外围！”
“我之前在他们的计划里见过，没想到在这儿撞上了！”
赵大爷抱着布偶凑过来，布偶的衣角突然亮了，小红的声音飘出来：“通道里有‘怨念潮’，每小时爆一次。爆的时候会有好多怨念虫冲出来，得在爆之前过去，不然会被吞了！”
林晚掏手机看 —— 上午 10 点，离下次怨念潮爆发，就剩 50 分钟了。
“走通道！” 林晚拍板，“走戈壁得两天，还得遇一堆诡异。通道虽然险，但 50 分钟就能到外围，能省不少时间！”
众人都点头。老周把收集器和道具塞进背包，陈默攥着折叠刀走最前面，林晚抱着念念跟在中间，赵大爷和李哲断后。
通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就李哲手机的手电筒亮着点光，照出前面窄窄的路。墙壁上盖着层粘液，摸上去滑腻腻的，跟摸了层鼻涕似的。粘液里偶尔冒小气泡，“咕嘟” 一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念念突然抓紧林晚的衣服，小声音发颤：“妈妈，墙壁里有眼睛，在盯着我们看。”
林晚赶紧举着地契扫过去 —— 墙壁上慢慢显出无数双红眼睛，跟嵌在里面似的，还往外流暗红液体。液体滴在地上，变成小怨念虫，往他们脚踝爬。
“是怨念虫的幼虫！” 老周掏破诡枪，“砰” 的一声打在地上。虫子化成黑雾，可更多的虫子从墙壁里钻出来，密密麻麻的。
陈默掏出镇鞋铃碎片，金光扫过去 —— 虫子 “滋啦” 就化了，变成一滩水。
“别停！赶紧走！” 他加快脚步，前面突然亮了点，应该是出口。
可没走两步，通道里突然 “轰隆隆” 响，跟打雷似的。地面开始晃，墙壁上的粘液往下掉，砸在地上就变成大怨念虫，跟小牛犊似的！
“怨念潮爆了！” 赵大爷喊得嗓子都哑了。
大虫子朝着他们扑过来，嘴里冒黑雾，闻着跟烂肉似的，呛得人咳嗽。
林晚赶紧打开收集器，金色的执念结晶飘出来，朝着虫子飞。结晶碰到虫子，“滋啦” 响，虫子的身体慢慢化。
“还有 30 分钟！得在虫子复原前出去！” 李哲看了眼手机，拉着赵大爷往前跑。
陈默用折叠刀挡虫子，老周开枪打，林晚抱着念念跟在后面。收集器里的结晶越来越少，最后就剩一个了。
出口就在前面，就 10 米远，可一只最大的虫子堵在那儿。那虫子得有三米高，嘴里的黑雾能腐蚀金属，地上的石头碰到都冒白烟。
林晚掏出最后一个结晶，朝着虫子扔过去。结晶砸在虫子头上，虫子惨叫一声，身体开始化。可没等他们过去，虫子突然用身体堵死出口，黑雾越来越浓，跟要把通道封死似的。
“用林家血！” 老周突然喊，“收集器里的结晶不够了，你的血能净化怨念！实验日志里写过，林家血是‘怨念的天敌’，能彻底清了它们！”
林晚没犹豫，掏水果刀在指尖划了道口子。血滴在地上，金光 “嗡” 地扩散开，把整个通道都罩住了。
怨念虫碰到金光，瞬间化没了，黑雾也散了。出口露出来，亮得晃眼。
众人赶紧冲出去，外面是片废墟，到处是断墙。远处有座巨大的黑城池，城墙是黑石头砌的，上面刻满红鞋图案 —— 正是规则之城！
“咱们到了！” 李哲兴奋得跳起来。
可没等高兴，规则之城的城门突然开了，十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冲出来，手里拎着黑盒子，里面的怨念雾气往他们飘。
“是黑暗势力的‘怨念卫队’！” 老周脸色变了，“快躲进废墟的破房子里！守护派的人应该快到了！”
众人钻进一间塌了半边的房子，扒着墙缝看外面。怨念卫队在四处巡逻，脚步沉得能震起灰。
林晚掏出地契，金光扫过规则之城 —— 城池中央有座大祭坛，上面飘黑雾，应该就是邪神祭坛。祭坛旁边有座黑监狱，窗户里偶尔闪过个粉身影，跟小雅穿的裙子一个色。
“小雅在那儿！” 老周指着监狱，就要冲出去。
林晚赶紧拉住他：“别冲动！卫队太多，现在出去就是送菜！等守护派的人来了，咱们再一起想办法救！”
老周点点头，攥着破诡枪的手都发白了，眼睛死死盯着监狱的方向。
就在这时，废墟另一边传来 “砰” 的一声枪响。怨念卫队一下子乱了，都朝着枪响的方向跑。
老周眼前一亮：“是守护派的人！他们用枪声引开卫队呢！”
“快！趁乱靠近规则之城，找守护派的接应点！”
众人跟着老周，猫着腰在断墙间跑。风里飘着怨念的味儿，远处规则之城的黑墙看着就吓人。
他们都清楚，最硬仗，才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