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重新登上冲锋舟。
白岑打开离线地图，确认路线：“从这里往西，走三号河道，绕开那片浅滩区，就能直达西郊研究所附近。”
她站在船头，“万象感知”沉入水下，为冲锋舟指引方向。
她能“看到”水下的每一块石头、每一股暗流。
冲锋舟在水面上划出长长的水痕，离线地图上的路线正被一点点覆盖。
“小囡囡温馨提示～到西郊停车场还剩二十八公里！预计行驶时间两小时四十分钟！请系好安全带，咱们要加速咯～”
导航的俏皮声音从手机里钻出来。
“岑姐，你刚才收了那么多罐头，回头分我两罐黄桃的呗？”
张小琪突然对白岑说。
白岑正闭目感知水下情况，闻言睁开眼：“空间里有，等安顿下来给你。”
“右前方水下有块汽车残骸，绕着走。”白岑再次充当雷达。
楚乔依言调整方向，冲锋舟灵巧地避开障碍。
潇优坐在船尾，望着渐渐远去的超市，忽然开口：“实验记录里，有几页还提到‘环境适应性改造’，我担心西郊研究所周围的变异生物，比电视塔那只更难对付。”
曹宇轩揉着腿，脸色微变：“还能更难对付？那只的鳞片都快赶上坦克装甲了。”
“不好说。如果‘基因分裂’是我想的那样，它们可能不止一种形态。” 潇优的目光落在水面上。
李文逸叼着根草茎，满不在乎地晃腿：“再厉害能有啥？咱们有大佬的定身术保命，实在不行就跑，上次跳平台不也跑掉了？”
“那是运气好。下次未必有那么多巧合。” 杜梓睿突然开口。
白岑没接话，只是将“万象感知”的范围扩得更大。
水下的情况比刚才复杂，不仅有碎石和废弃金属，还隐约摸到几处水流异常紊乱的区域。
“前面水域不太对劲，放慢速度。”她提醒道。
楚乔点点头，将油门拧小了些。
冲锋舟的速度慢下来，水面的波纹也变得柔和。
“检测到人类小可爱们情绪低落，小囡囡给大家唱首歌吧～两只老虎，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小囡囡突然播报起来。
跑调的歌声逗得众人直笑，李文逸甚至跟着哼起来。
白岑的嘴角也弯了弯，侧头看向潇优，他正望着岸边的芦苇荡。
“精神力恢复了吗？”她低声问。
“我就没消耗太多，只是懒得理他们。”潇优转过头，阳光刚好落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你还能长出人类睫毛了？”白岑惊奇道。
“怎么样？这次变异的新能力。”潇优淡淡地说。
白岑好奇归好奇，但也能感知到他怏怏的。
她重新将“万象感知”释放出去。
这次她的感知探得更深，在一处水草丰茂的水域摸到个滑腻的东西，形状像条巨型鳗鱼，正蜷缩在泥里一动不动。
“左前方五十米，有水生变异体，绕远点。”
楚乔立刻打方向盘，冲锋舟朝着河道中央驶去。
前行二百多米，小囡囡突然拔高声音：“前方五公里，进入‘荒凉地带’！两岸没有‘人类小房子’，只有‘杂草巨人’（茂密杂草）！请提高警惕，别被‘草里怪兽’偷袭哦～”
果然，往前行驶没多久，岸边的建筑就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齐腰深的杂草。
偶尔能看到几棵歪歪扭扭的树，树枝上挂着破旧的塑料袋，在风里 “哗啦啦”地响。
“这地方连只鸟都没有。”李文逸缩了缩脖子。
白岑的感知也没摸到活物。
“小心点，这些水下残骸很锋利，别剐到船底。”
楚乔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突出的金属尖。
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小囡囡的声音再次响起：“前方三公里，即将到达西郊停车场外围！～”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朝着前方眺望。
此时，停车场里一片狼藉，所有车辆全都在水里浮浮沉沉。
但众人的目光却全都停留在了停车场后。
在一片低矮的厂房中间，矗立着一栋白色的三层建筑，周围围着高高的铁丝网，上面缠着生锈的铁丝。
大门紧闭着，门柱上还能看到 “西郊生物研究所”的字样。
“减速，绕到侧面看看。正门太扎眼，说不定还有监控。” 白岑说。
楚乔依言将冲锋舟往侧面河道驶去。
绕到研究所后方时，发现这里的铁丝网有个缺口。
“就从这里进去吧。” 白岑指着缺口。
“潇优，能感觉到里面的电子信号吗？”白岑问。
潇优头上的耳朵转了转，片刻后摇头：“信号很弱，像是线路被切断了。”
“那就更得小心了。” 楚乔将冲锋舟划入茂密的芦苇荡，众人依次跳上岸。
白岑最后一个上岸，而后将冲锋舟收入空间。
众人猫着腰，朝着铁丝网的缺口摸去。
离研究所越近，空气中的味道就越奇怪，混杂着消毒水和腐烂物的气息，闻着让人反胃。
白岑的万象感知始终探在前方，地面下没有异常，只有几只老鼠在打洞。
研究所的院子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水泥地上布满裂缝，几棵不知名的灌木从裂缝里钻出来，长得枝繁叶茂。
正对着缺口的是一栋副楼，门虚掩着，风一吹就 “吱呀”作响。
“先去副楼看看。” 白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众人放轻脚步，朝着副楼走去。
“小心，躲起来！”潇优突然压低声音说。
白岑一顿，也感知到楼里有个体型不大、速度很快的东西正在移动。
此时，众人已经散开，分别躲到了灌木丛和废弃的垃圾桶后面。
刚藏好，副楼的门就被 “砰” 地一声被撞开，一只半人高的生物冲了出来。
它长得像只巨型蜥蜴，浑身覆盖着绿色的鳞片，嘴里叼着块血淋淋的肉。
李文逸躲在垃圾桶后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张小琪蹲在他旁边，悄悄从背包里摸出枚烟雾弹，随时准备扔出去。
那只蜥蜴状生物看了半天，没发现异常，叼着肉转身想回楼里。
白岑对楚乔使了个眼色，楚乔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消防斧。
就在生物即将进门的瞬间，白岑低喊：“动手！”
楚乔猛地从灌木丛后冲出来，一斧劈在生物的尾巴上，“当”的一声，像是劈在石头上。
生物吃痛，猛地转过身，张开嘴就朝楚乔咬去。
张小琪趁机扔出烟雾弹，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生物的视线受阻，在烟雾里胡乱冲撞。
“走！进楼！” 白岑大喊，带头冲进副楼。
众人紧随其后，潇优最后一个进门，反手将沉重的铁门关上，用一根铁棍死死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