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姗姗浅尝辄止,一触即分。
张易安还处于错愕中,瞳孔里还映着她得逞的笑意。
看着他这副纯情模样,她心头痒痒,忍不住又凑上前啄了一下。
末了还故意用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耳廓,学着戏文里纨绔子的腔调:
“小郎君,刚才的‘服务’,姐姐很满意。”
在她第一个吻落下来时,他整个人是僵着的,好似没明白发生什么。
直到她第二次啄上来...的一声,一股热浪从耳根直冲头顶。
陈姗姗清晰地看见,他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连脖颈都漫上一层薄红。
那双扶在她腰侧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咳咳~~~~”
门口不合时宜地轻咳声,浇醒了张易安差点失控的理智。
陈姗姗闻声转头,脑仁突突,只见陈真海和王云不知何时站在玄关。
“爸?妈?”
父亲手里还拎着装满蔬菜的购物袋,母亲维持着半开门的动作,脸上写满措手不及的尴尬。
“那个,门没关严......”
王云解释,目光在张易安通红的脸和女儿还攀着人家肩膀的手快速扫过,最后落在鞋柜上,
“我俩买完菜发现没带钥匙,还好门虚掩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就算是相信作为军人的张易安的人品,但也不能让两人待的时间太久吧?
他们俩是计算着时间回来的,到家门口一摸口袋发现没带钥匙,刚要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没关严。
陈真海手里拎着东西不方便,王云打开了门。
看到的便是自家女儿“强吻”人家小伙子的惊人一幕,还听到了那句“虎狼之词”。
陈真海担心自家闺女别再继续“口出狂言”,再把人家小伙子给吓跑了,才故意咳嗽打断。
此刻,看着女儿还“意犹未尽”地摸着人家的耳朵,王云强忍着捂脸的冲动,压低声音提醒:
“手。”
陈姗姗像被烫到一样,瞬间缩回了手。
作为“被欺负”的张易安反倒是比较淡定,脸上的潮红迅速褪去。
他非但没有局促不安,反而向前半步,不着痕迹地将一半身子还僵着的陈姗姗挡在身后,朝着陈真海和王云的方向端正地颔首:
“叔婶子回来了。刚才再帮姗姗按摩拉伤的肩膀,一时没注意分寸,是我冒失了。”
陈真海放下购物袋的动作微微一顿:好小子,这反应速度,这担当……倒是比他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
王云见状,也顺势下了台阶,笑着打圆场:“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了易安。正好买了活虾,中午留下来吃饭。”
雨点也摇着尾巴过来。
似乎刚刚事情,全都没发生。
陈姗姗看着此刻神色自若、连耳根那点薄红都褪得干干净净的张易安,忽然觉得:还是刚才那个被撩得手足无措的小郎君更有趣些。
有些明白为什么故事里的妖精总爱逗弄那些一本正经的修行之人了!!!
看来往后,得多找机会试试我们张连长的定力到底有几斤几两......
此刻回了厨房的陈父陈母。
王云关上洗菜的水龙头,用手肘碰了碰正在腌鱼的丈夫,小声说道:
“老陈,你说咱们是不是回来的太早了?”
陈真海手上动作没停,头也不抬,“行了,看这状况,证明两人发展不错,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现在你又这么说,算了,赶紧做饭。”
客厅里的陈姗姗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也不害羞扭捏了,身上的酸痛感好了很多。
她打开电视,找到央视频道,看新闻。
张易安奇怪:“你喜欢看新闻?”
“看新闻和报纸才能跟上时代,开阔眼界。你昨天说后天回省城?”
“是。”
“那下午继续吧。”
“继续练?”
“对啊,有问题吗?”
“......没,你身体吃得消就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午饭后,就过去。”
陈姗姗是觉得机会难得,她对于什么吃饭看定影没多少兴趣。
张易安教的东西很实用,她很珍惜这样的学习机会。
毕竟,能请到一位现役连长亲自指导格斗技巧,这可比风花雪月实在多了。
遇到危险不能只想让让别人来救,自救也是非常关键的。
她见过太多社会新闻,女性不管是在外面面对突发情况,还是在婚姻中不幸遭遇家暴,往往因为体力悬殊和缺乏反抗能力而陷入被动。
如果能自己会些防身术,是不是能免了很多的毒打?
就比如某长年遭受家暴的女性,她就是自学了拳击,把家暴者多次打进医院。
陈姗姗此刻突然有一种想法,她学会了些实用防身术,可以开班授课,或者发到网上,能让更多的弱势群体看到。
这时候网络还没有后世这么发达,连3G网络都还没普及,围脖平台可以先发一些试试水。
“张易安,你教我的东西,我能发到网上吗?”
“你的意思?”
“这些东西,不应该只被我一个人学到。
很多女性,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样的训练,遇到事情只能吃亏。
我在想……等我学得再好一点,理解得更透彻一些,是不是可以把这些实用的防身理念和基础动作,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比如开个免费的小班,或者做成简单的视频发到网上?
让更多觉得自已可能处于弱势的人看到,哪怕只学会一招半式,关键时刻也许就能争取到一点机会?”
张易安沉默了几秒,“你的想法很好,很有意义,我教你的只是防护技巧,没有涉及到军事训练相关的。”
陈姗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一松,笑容灿烂:“那就太好了!”
她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性子,还真就把他在临城剩余的时间全部用于体育馆的训练。
张易安也极其配合,完全进入了严师角色,一丝不苟地纠正她的每一个细节,仿佛之前那个被她撩到耳根通红的男人只是幻觉。
直到把张易安送到高铁站,看着他挺拔的身影验票进站,消失在通道尽头,陈姗姗才长长舒了口气,揉了揉依旧酸痛的胳膊,转身上车回家。
而已经坐上高铁的张易安,看着窗外“临城”的站牌迅速掠过,才恍惚想起什么?
“我这是来谈对象还是来当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