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掌声和欢呼声尚未完全平息,空气中还弥漫着歌声带来的短暂宁静与美好。
欧阳许念正激动地抱着邵明珠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表达着崇拜之情,邵明珠和白洁脸上都带着些许无奈又温和的笑意。然而,战争的残酷从未远离。
突然——
咻——呜——!!!
一阵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山谷上空的宁静!这声音不同于炮弹飞出炮口时的沉闷,而是炮弹高速划过天空、直奔目标而来的死亡之音!
“炮击!敌军炮击!快卧倒!” 几乎是本能反应,久经沙场的邵明珠脸色骤变,瞳孔猛缩,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时间仿佛被压缩到了极致!
第一发炮弹还没有落地,邵明珠的大脑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判断和反应!他根本来不及细想,也完全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首长身份!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看到身边那个刚刚还一脸兴奋、此刻却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呼啸吓傻了的年轻文工团员——欧阳许念,她僵在原地,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茫然,显然被这从未经历过的近距离炮火覆盖吓呆了!
“危险!”
邵明珠想都没想,左手猛地用力,不是推开,而是以一种极强的保护姿态,一把将欧阳许念纤细柔软的身体狠狠地揽向自己怀里! 同时,他的右臂迅速环过她的后背和肩膀,用自己的整个宽阔的胸膛和脊背,将她严严实实地护住,形成一个人体盾牌!他的动作迅猛、果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就在他完成这个保护动作的百分之一秒内,他的右手手掌因为揽抱的惯性和仓促,不可避免地、完全无意识地、结结实实地按在了欧阳许念左侧胸口上方、靠近腋下的位置。那里是女性身体非常敏感和私密的区域。
“轰!!!”
第一发炮弹在距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山坡上猛烈炸开!地动山摇!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欲裂!灼热的气浪夹杂着泥土、碎石和弹片扑面而来!
邵明珠感受到怀里的女孩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短促惊叫,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躲避炮火和保护人员安全上,那颗历经战火淬炼的心脏只为判断弹着点和寻找掩体而剧烈跳动。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手掌触碰到了对方哪个具体位置,那纯粹是危机下的本能保护动作,他的大脑里只有“保护”二字,没有丝毫杂念。
“防炮!全体散开!找掩体!快!” 邵明珠一边用身体死死护住欧阳许念,一边继续声嘶力竭地大吼,同时半拖半抱着她,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踉跄着向最近的一个防炮洞冲去!白洁政委和几名警卫员也反应极快,一边举枪警惕天空和四周,一边紧紧簇拥着邵明珠和欧阳许念,形成保护圈。
但是,邵明珠没有察觉到的触碰,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欧阳许念,却感受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在极度的惊恐和濒临死亡的威胁下,那个有力、温热、带着薄茧的男性手掌,隔着薄薄的军装,重重地按压在她胸侧柔软的部位,所带来的异样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穿透了巨大的恐惧,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
她先是懵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赧和慌乱猛地涌上心头,让她的脸颊、耳朵、甚至脖颈,都在炮弹爆炸的火光映照下,“唰”地一下变得滚烫通红!心脏更是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砰地狂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这感觉,甚至暂时压过了对炮击的恐惧!
然而,当她抬起眼,看到的是邵明珠近在咫尺的、英武的侧脸,感受到的是他坚实胸膛传来的灼热体温和有力心跳,听到的是他因为紧张和用力而粗重的喘息,以及那一声声焦急却沉稳的“快!这边!低头!”的命令时……那股突如其来的羞涩,瞬间被一种更加强烈的、混合着感激、安全感、以及难以抑制的崇拜和悸动的情绪所取代!
她清晰地意识到,这位她无比崇拜的、年轻有为的军长,是在用他自己的生命在保护她!那个触碰,是完全无心的、在生死关头最本能的保护动作!她怎么能,又怎么敢,去计较这一点点无意中的“冒犯”?
于是,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弥漫的硝烟中,欧阳许念没有挣扎,没有惊呼,反而下意识地更加贴近了邵明珠的胸膛,双手甚至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服。她仰着头,透过被气浪掀起的尘土和邵明珠军装领口的缝隙,痴痴地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坚毅的眼神,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劫后余生的恐惧、被强大男性保护的依赖感、对英雄本色的倾慕,以及那一丝丝挥之不去的、少女的羞涩与悸动。
“军长!政委!快进洞!” 警卫员刘小虎嘶哑的喊声传来。
邵明珠几乎是抱着欧阳许念,连同白洁等人,一起滚进了那个狭小却坚固的防炮洞。炮弹依旧在外面不断爆炸,整个山头都在颤抖。
一进洞,邵明珠立刻松开欧阳许念,迅速检查了一下她和白洁的情况,语速极快地问:“都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的目光扫过欧阳许念苍白的脸和通红耳朵,只当她是被吓的,并未多想。
“没……没事……谢谢军长!” 欧阳许念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不敢看邵明珠的眼睛,脸上红晕未退。
白洁惊魂未定,但还算镇定:“我没事!明珠,你怎么样?”
“我没事!” 邵明珠靠在洞壁上,侧耳听着外面的炮声,眉头紧锁,迅速判断着炮击的规模和意图,“是105毫米榴弹炮,密度不小,看来对面是发现我们这里的活动了,进行报复性炮击!”
炮击持续了大约十分钟才逐渐稀疏下来。确认安全后,邵明珠立刻下令:“走!立刻回军前指!这里不安全了!”
在警卫员的护卫下,一行人冒着零星炮火,快速撤回了坚固的地下指挥所。
直到坐在指挥所的椅子上,喝了一口热水,欧阳许念狂跳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但刚才被邵明珠紧紧护在怀里、那只大手无意触碰的感觉,以及邵明珠那在炮火中坚毅果敢的身影,却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心绪难平。她偷偷抬眼,看着正在地图前与白洁政委紧急商议军情的邵明珠,那位年轻军长的形象,在她心中变得更加高大、更加耀眼,也更加……令人心动了。
刚从前沿炮击的惊险中撤回,硝烟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邵明珠脸色铁青,站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一言不发。刚才的炮击虽然短暂,但造成的伤亡和破坏尚未完全统计,更重要的是,这种挑衅行为彻底激怒了他!
这时,电话铃声急促响起。参谋长祝平拿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更加难看,转身向邵明珠报告:
“军长!前沿观察哨和师指报告确认!刚才的炮击,是韩军首都师炮兵团干的!用的是105毫米榴弹炮,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我们军前指和附近集结区域来的!”
“韩军?!” 邵明珠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爆射出骇人的寒光!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腾”地一下直冲头顶!
新仇旧恨,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猛烈爆发!
他想起了刚刚经历的生死一线,想起了可能牺牲的战士,更想起了后世那些南韩棒子种种令人不齿的行径——无耻地窃取中国文化传统,申遗端午节、中医、甚至汉字起源,篡改历史,自大狂妄!那种根植于记忆深处的厌恶和愤怒,与眼前这赤裸裸的军事挑衅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他娘的!” 邵明珠猛地一拳砸在铺着地图的厚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嘶哑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寒意:
“好啊!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 韩军?就凭你们这群南韩棒子 ,也敢在老子头上动土?!也配来招惹老子?!”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两道冰冷的利剑,扫过指挥所内所有的参谋人员,最后定格在通讯主任身上,用斩钉截铁、杀气腾腾的语气,下达了雷霆般的报复命令:
“传我的命令!”
“一、军属炮兵团一、二、三团,配属的加农炮团, 四个炮兵团,全部给老子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二、目标:韩军首都师已知的所有炮兵阵地、指挥所、弹药堆积点、后勤补给线 !坐标立刻下发!”
“三、弹药基数: 每个炮兵团,给老子打五个基数的弹药 !不要给老子省炮弹!敞开了打! 老子要用炮弹,把他们的阵地给我犁平十遍!”
“四、喀秋莎火箭炮营! 全营进入发射阵地! 听我口令: 全营—— 齐射 ! 打完一个齐射,立刻装填,准备第二次齐射!老子要让他们尝尝什么叫 钢铁暴雨 !”
“五、命令前沿所有部队,严密监视敌军动向!防空部队加强警戒,防敌空袭报复!”
他一口气下达完这一连串杀气毕露的命令,最后,他盯着通讯主任,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充满血腥味的话:
“告诉所有炮兵弟兄们! 老子邵明珠,今天把话放在这里! 这次报复射击, 不打光老子的炮弹,不准停火! 不打疼这帮不知死活的南韩棒子 ,不准收兵! 老子邵明珠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老子这辈子, 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 想炸死老子?老子就先废了他们! 执行命令!”
“是!坚决执行命令!” 通讯主任和所有参谋人员被军长这前所未有的暴怒和霸气所震撼,但更多的是被激起的同仇敌忾的怒火!他们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将命令传达至各炮兵单位!
站在指挥所角落,惊魂未定的欧阳许念,全程目睹了这一切。
她看着邵明珠因为愤怒而紧绷的侧脸线条,听着他那不容置疑、杀伐果断的命令,感受着整个指挥所瞬间被点燃的复仇烈焰和磅礴杀气,她的心,再一次被剧烈地撞击了!
刚才那个在炮火中不顾自身安危、用温暖怀抱保护她的军长,此刻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执掌雷霆、睥睨战场、言出法随的铁血统帅!这种极致的保护欲与极致的破坏力集于一身形成的巨大反差,以及那种“犯我者,虽远必诛”的霸道和护短,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充满原始魅力的男性荷尔蒙,像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欧阳许念的心防!
她的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但这一次,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极度的激动、崇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她紧紧攥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邵明珠的背影,心中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这才是顶天立地的军人! 杀伐果断,恩怨分明!对同志像春天般温暖,对敌人像严冬般残酷无情! 太……太有魅力了!”
她对邵明珠的感情,在经历了炮火中的“亲密接触”后,此刻又添上了对强者绝对的崇拜和折服,那种朦胧的情愫,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滋长蔓延。
十分钟后,志愿军的复仇之火,以排山倒海之势,降临到了韩军阵地上空!
“轰隆隆隆——!!!”
首先是四个炮兵团,超过两百门大口径火炮,按照邵明珠的命令,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饱和式的急速射!炮弹如同冰雹般密集地砸向韩军的预设目标!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韩军阵地上火光冲天,爆炸声连绵不绝,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这还没完!
当火炮进行延伸射击时,那片熟悉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呜——呜——呜——”声再次响起!
喀秋莎火箭炮营,进行了全营齐射!几十发132毫米火箭弹拖着耀眼的尾焰,如同死神的镰刀,覆盖了韩军阵地的纵深区域!爆炸产生的火海连成一片,恐怖的覆盖面积和瞬间的毁灭性打击,让任何暴露的目标都无处遁形!
与此同时,韩军首都师指挥部内,已是一片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报告!师座!不好了!志愿军的炮火……太猛烈了!我们的炮兵阵地被完全覆盖!通讯中断!”
“报告!指挥所附近落下大量炮弹!疑似被精确定位!请求紧急转移!”
“报告!后勤车队遭到毁灭性打击!损失惨重!”
韩军师长脸色惨白,瘫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和不断传来的噩耗,浑身发抖,嘴里喃喃自语,充满了后悔和恐惧:
“我就说了……我就说了不要开炮!不要招惹对面那个煞星 !你们偏不听! 对面那位是谁?是邵明珠 !是连美国人都头疼无比的狠角色 !是志愿军总司令的心腹爱将!我们……我们怎么敢去摸老虎的屁股啊?!这下完了!全完了!”
他手下的参谋们也面如土色,有人甚至带着哭腔:“师座,这报复来得太快太狠了!他们的炮火像长了眼睛!我们……我们根本扛不住啊!”
志愿军的报复性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直到打光了规定的弹药基数才逐渐停息。战后侦察表明,韩军首都师前沿及纵深的炮兵力量、指挥系统、后勤设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短期内完全丧失了进攻能力。
消息传回x军前指,参谋们欢欣鼓舞。邵明珠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但眼神依旧冰冷:“哼!这就是招惹老子的下场!告诉部队,加强警戒,防止狗急跳墙!”
而欧阳许念,看着邵明珠轻描淡写间就导演了一场如此酣畅淋漓的复仇之战,将他强大的实力和护短的霸气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眼中的崇拜和爱慕之情,几乎要满溢出来。这位年轻军长的形象,在她心中,已然变得无比高大、光芒万丈。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将目光从这个人身上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