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朝下的自是祁山宗那艘，这艘已完全毁了，想修估计都没可能。
但燕山宗那艘还是完好的，当时是停下来让弟子下来的，怎么把他们灭了的西凉北刹修士，怎么不把这飞舟弄去？
再一转念，想来这两国的修士就算围猎了燕山宗，但接连面对了两大宗门，只怕他们也力有不逮，根本没空来搭理这座飞舟，连去围猎鄢以沫帮助妖兽，也只能派出一个元婴初期。
至于燕山宗，估计就跟祁山宗一样，差不多都要灭宗了，哪还有精力和人来把这艘巨大的飞舟开回去。
他飞过去，一收翅膀落在了那飞舟边上。
这飞舟无比巨大，以他现在近三丈的个头，却是需要仰望才能看到舟舷边沿，长度看着都超过了百丈，也不知当时是如何建造的。
飞起来落在飞舟里，里面却是极其简单，前面像是驾驶舱，极小，只有一个舵，想来是控制飞行方向的，除了这就什么也没有了，后面百来丈，全是平面，上面就放着些浦团，就再没什么。
当时看到飞舟时，他就想着这是如何驱动的，结果在上面找了半天，也没见到有什么发动机之类，想来那些核心的部件都藏在了这平平的甲板下，自己找不到而已。
看了下满足了好奇心，楼煜又接着飞了起来，继续向着燕山飞去。
他其实也不知该往燕山的哪儿飞，只是觉得妖兽们都是从燕山出来的，想来能在这儿找到些东西。
再往前飞了一会，燕山的轮廓更见清晰。
他转头向着东边望过去，原来是太阳刚刚要升起来了，朝阳照射出了燕山的轮廓。
自己抱炸弹下去的时候是黄昏，那现在看，自己被炸后十多小时，也就是六七个时辰，这才借了那黑鸟妖的尸体还了魂，成了现在这鸟样子。
再飞近燕山，望着高大无垠的燕山山脉，他一时有些迷惘，往哪飞呢？
四处看了下，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天边也亮了起来，更远些的深山处，似乎能看到一些鸟正从山里飞起来。
稍想了想，一振翅向着那些鸟飞起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些鸟其实也是那种大鸟，当然没可能比楼煜这大黑鸟更大。
当看到翼展近二十丈的楼煜飞到近前，那些原本在山峰上盘旋的大鸟一时就有些散乱，却也没离开，只是能听到鸟叫声有些尖锐。
楼煜自是听不懂这些鸟叫的声音代表了什么，一时他只觉得头痛，自己找过来，似乎也没意义啊，难道还还能跟这些没化形的鸟儿说话不成？
他这还在发着愁，就见一座山峰的顶上，突然也飞出一只巨型的大鸟，那大鸟远远看着就是白色的羽毛在反射着阳光，翼展比起楼煜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楼煜心里一动，可能那些鸟儿叫的就是这只大白鸟。
而能有这么大，又是白色的，极有可能就是在燕州出现的那只。
那大白鸟很快即飞离楼煜不到三十丈的距离，她一收翅膀，就化成了一个白衣女子，靓丽无双的样子楼煜很是熟悉，就之前被自己炸跑的那只白鸟的化形。
白鸟化成的白衣女在空中向着楼煜飘了过来，大眼望着楼煜，有些不不可思议地叫道：“黑离，你居然没事？”
这话楼煜听得明白了，说的就是这世界的通用人语。
他脑里转着念头，他可不能让这白衣女知道自己并不是那黑离了，稍想后张嘴，想把自己没事这事扯个谎圆了，可他张嘴后，却是完全没法发出声来。
也不是没法发出声来，而是他发出的声音，却是无意义的一些鸣叫，跟前面那些鸟鸣叫的声音还不一样，更像是嘶鸣。
他一时呆了，不会自己借尸还魂后，居然连话都没法说了吧？
那白衣女听到他发出的那些声音，眼睛都瞪大了：“黑离，你说些什么啊？不是，你为何会用本体跟我说话？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本体的样子吗？”
楼煜再张了下嘴，巨大的鸟嘴里发出来的，还是“嘎嘎咯咯”这样无意义的声音。
再叫出这么几声，楼煜已明白，这具没有化形的身体，是没办法说话了。
不仅是没法说话，他自己又没半点黑离鸟生的记忆，连鸟叫是怎么叫也不知道。
那白衣女愣了半晌，再下一刻，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白净如雪的脸更见苍白了：“你不会被那燕州的法宝炸得出问题了吧？”
楼煜紧闭着嘴，这下连那些无意义的鸣叫也没了，他只是有些焦急地摇晃着脑袋，以表示自己现在不清楚状况。
白衣女一咬牙恨道：“想不到，被那凡人拘邪使摆了一道，你境界居然掉落到现在这地步。”
楼煜嘎嘎乱叫着，以表示自己的焦躁。
他心里已想好，反正那白衣女是知道他受了重伤没死而已，那不如就当自己现在是张白纸的黑离，有什么不知道不明白的，就推到被震伤了。
白衣女在空中一跺脚急道：“居然连化形也没法化，奇怪，怎么鸟语也不会说了？”
楼煜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再绕着飞了几圈，就当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反正没法说，她自然会去脑补。
白衣女长吁了一声道：“看来你不仅是神识受伤，连脑子也受了伤，忘了鸟语了……咦，你知道我是谁吗？”
楼煜刚想摇头，突然觉得不对，要是摇头了不就是表明自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
于是他还是一样嘎嘎乱叫再绕着圈。
白衣女皱了下秀眉，叹口气道：“这样，跟我去天域，看看能不能借那儿的灵气让你恢复些，至少也要让你能化形吧？”
白衣女双手一振就向着远处飞去，楼煜却还是呆呆在那儿盘旋乱转，搞得像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般。
白衣女叹口气，一时就化出了本体法相，双翅展开近百多丈的宽度，飞起来一爪抓住楼煜双翅，向着远处飞了去。
楼煜没再乱动，任由大白鸟法相带着他飞向那什么天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