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跟着他一直在晋州飞着，自是也看到了晋州的状况，她脸色铁青，作为大云朝皇族的一份子，看到这情形肯定不会好受。
楼煜飞到他的飞舟上，两人面对面坐着，楼煜皱了下眉道：“姜使你觉得会不会是去卫州？”
姜瑜嗯了声：“目前来说，最大可能就是去那，就算城民百姓不足一成，却也是极大的数量，再加上军士修士，不去卫州，根本没地方来承受这么多人。”
楼煜也想到了这，问出来只是想找个支持。
他现在神识在天域时倒是试过可达几千里，但那是在天域有加成，本来就属于他的地盘，灵气和神识都可以达到最佳，在这一界他还没试过最远能至多远。
他有些不敢用太远距离的神识，这一界元婴的神识普遍在五十里左右，专修神识的可达八十到一百里，他肯定是远超这个数。
太强大的神识，会不会引起一些麻烦？比如惊扰到那个声音的主人，毕竟之前自己就是在祁山这儿遇上那声音。
真不敢确定。
吁口气对姜瑜说道：“那我们就往卫州走，一路我用神识查看，有没大部队行进的痕迹。”
姜瑜也没说话，一转飞舟的方向，向着卫州方向飞去。
楼煜等飞舟往卫州飞出十几里，神识往地面探去。
一路去都是车辙马蹄印向着卫州而去。
他皱了下眉问道：“晋州这儿很多马匹吗？”
姜瑜道：“是啊，祁山下有个很大的马场，大云军马八成都来至祁山马场，唔，据我所知，祁山马场有近五十万匹马。”
楼煜一时就心落了，微一笑道：“那就对了，晋州军民是乘坐各种马车和马匹离开的晋州，路上全是车辙和大量马匹走过的痕迹。”
姜瑜眼睛一亮：“对啊，五十万匹马，就算三分之一是小马驹，也足够晋州城坐马或是马车撤离！”
楼煜长叹一声：“几十万人啊，这么大规模的撤离，能领导组织这事的人了不起！大云朝廷有人才啊！”
姜瑜嗯了声：“等到卫州看，要是真把几十万人撤到了卫州，这人可连升三级。”
楼煜虽然不知道姜瑜在大云皇室中是什么身份，但知道很多时候，她就可以代表大云朝廷下一些命令。
比如上次妖兽来袭，她就直接可以用自己的令牌调动军队，这是极大的权力，不是非常令皇室信任的人，哪可能如此。
像刚才说的，给那个组织此事的人连升三级这样的事，那真不算是什么事了，上次燕州之围，楼煜要不是为救鄢以沫出事，肯定已是金使。
知道是主动撤离的，那楼煜就放心下来，主动撤离，那就说明当时走的时候，局势不算紧张。
而且有马匹运输，速度就要快得太多，灵修妖灵能追得上，亡灵大军的速度就不一定能追得上。
姜瑜催动飞舟，极快地就顺着痕迹往前飞，走出一段，神识再探出寻找看有没人或是灵修。
飞到离卫州不足百里时，天已至深夜。
天黑下来时，楼煜神识就一直放在远处二十里左右，操纵飞舟的姜瑜没有神识，现在只能靠他神识探在前面，为她指引。
楼煜突然间就抽出了背后的“焰魂刀”，人站了起来。
姜瑜在前面感觉到，转头看到他这动作愣了下，轻声道：“怎么？”
楼煜微一笑道：“前面有灵修和妖灵飞在空中。”
神识再探远些，地面就是无尽的亡灵在向着卫州慢慢赶去。
灵气注入刀内，在飞舟前如同燃起一只巨大的火把，那些本来感知到飞舟急速飞来的灵修妖灵，方一见魂焰，急急地转身就飞了回去，根本没有敢靠近的。
楼煜神识四处扫去，却是没感知到元婴级的灵修。
再往前飞去，灵修四散而逃，而地面上已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莹光，如同一块巨大的光毯向着卫州方向蔓延。
姜瑜望着脚下的这一幕，牙关不住咬紧，之前在城墙上看到亡灵的莹光，只能是看到一部份，不像现在在飞舟上，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才能感受到亡灵数量的巨大。
而且天空中浮沉翻飞的，是能飞天上的妖灵和灵修，与天上的星光相映照，让人觉得天空都亮堂了不少。
姜瑜望着下面的亡灵沉声道：“最多再一晚，这些亡灵就能到达卫州。”
楼煜嗯了声：“就是不知卫州有没做好准备。”
姜瑜听着，却是苦笑了声，紧接着又是长长一叹。
卫州不是军镇，军士少得可怜，散修倒是不少，却不服大云朝廷管教，根本不能为其所用。
而且卫州深入大云内陆，不像晋州燕州，经常要面对妖兽或敌国，组织能力什么的都要差得多。
她现在觉得极其麻烦的是，卫州在大云是上州，人口超千万，卫州城内，也有八九百万人，这么多人，想撤走谈何容易。
亡灵要是攻破卫州，能逃走的估计百不存一，而亡灵得了这么多血食，又不知多少灵修妖灵会升成更高等级！
再往前飞出一段，所有的灵修已避开远远的，前面也已没亡灵，远远就见到卫州巨大的城墙，在夜空中显得黝黑沉静。
城墙上星星点点，一直延伸到极远之处，再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再飞近些，楼煜和姜瑜已能看到，那些光点其实是插在城墙上的火把，到这时已能看到城墙上站满了人，都在面向这方。
他们飞舟方临近城墙一里左右，城墙上就飞起了几个人向着他们飞来，楼煜神识扫过去，却是两个金使和两个金丹修士。
那两个金使飞到近处，望到飞舟隐约的舟身，就先叫了出来：“是姜使吗？”
姜瑜在飞舟上站了起来叫道：“是我！”
那两个金使一时加速飞了过来，到近处一丈左右时，姜瑜把飞舟定立在空中，两人看得更是真切。
他们又叫了出来：“姜使来了！姜使来了！”
语气说不出的激动。
后两跟着的两个金丹看了眼姜瑜，就把眼睛望向后面的楼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