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玄清派总坛的路需穿过一片绵延百里的青石岭,此岭山高林密,常有马贼出没。陆守安牵着马,将青萍剑妥帖地背在身后,不时叮嘱陆承志:“这青石岭不比城镇,暗处可能藏着歹人,务必紧盯四周,不可松懈。”
陆承志握紧腰间佩剑,点头应下。他沿途仔细观察,见山道旁的草丛有被踩踏的痕迹,地面还散落着几枚生锈的箭镞,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行至正午,两人在一处山涧旁歇脚。刚取出干粮,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男子的呼喊:“救命!后面有马贼追我!”
陆守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青年骑着瘦马狂奔而来,身后跟着五六个手持长刀的壮汉,尘土飞扬间,刀光隐约可见。青年看到陆守安父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翻身下马就往他们身后躲:“二位大侠,求你们救救我!那些马贼要抢我的货!”
为首的马贼勒住马,三角眼扫过陆守安父子,见陆守安背着长剑,气息沉稳,便放缓语气:“我们与这小子有仇,识相的就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陆守安还未开口,陆承志已上前一步,拔出佩剑:“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还有理了?”
马贼头目见状,顿时恼羞成怒:“不知死活的小子!给我上!”
几个马贼立刻挥刀扑来。陆守安不想暴露青萍剑,只拔出随身短剑,与马贼缠斗起来。陆承志运转玄清步,避开刀锋的同时,剑刃直逼马贼手腕——他谨记父亲教诲,只制敌不伤人。
不过片刻,两个马贼已被陆承志挑落长刀,另几个也被陆守安逼得连连后退。马贼头目见势不妙,骂了一句“晦气”,便带着手下策马逃走。
青年见状,连忙上前拱手道谢:“多谢二位大侠出手相救!在下苏文,是个货郎,要去前面的城镇送货,没想到遇到马贼。”他说着,从马背上的货担里取出两包点心,递了过来,“一点薄礼,还请大侠收下。”
陆守安摆了摆手,拒绝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你赶路要紧,尽快离开这青石岭吧。”
苏文却不肯走,反而凑上前来,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陆守安背后的剑鞘:“大侠背着的这把剑,看起来好生精致,不知是何来历?”
陆承志心中一动——方才苏文躲在身后时,眼神总往父亲背上瞟,此刻又特意问起剑的来历,莫非另有图谋?他刚想开口提醒,陆守安已不动声色地挡在他身前,淡淡道:“不过是把普通佩剑,不值一提。”
苏文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堆起笑容:“是在下唐突了。不如我与二位同行?这青石岭我熟,能给二位带路,也能多份照应。”
陆守安沉吟片刻,点头答应:“也好,路上多个人,确实更安全些。”
三人同行,苏文一路上话很多,一会儿问陆守安父子要去何处,一会儿又打听他们的江湖经历,还时不时提及各地的宝物珍器。陆承志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悄悄对父亲使了个眼色。陆守安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观察。
傍晚时分,三人走到一处破庙前。苏文提议在此过夜,陆守安应允。趁苏文去捡柴火的间隙,陆守安对陆承志说:“这苏文不对劲,他看青萍剑的眼神太急切,方才马贼追他时,他的货担明明完好,却喊着‘抢货’,说辞可疑。今夜你警醒些,若有变故,先护住自己。”
陆承志刚应下,就听到庙外传来马蹄声——正是白天逃走的那群马贼!苏文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已没了之前的憨厚,反而带着得意的笑:“二位大侠,别来无恙啊?我早就看出你们背着的是宝贝,特意引你们到这儿来!”
马贼头目提着长刀走进来,狞笑道:“这下看你们往哪儿跑!把剑交出来,还能留你们全尸!”
陆守安冷笑一声,拔出背后的青萍剑——剑鞘刚解开,一道清冷的剑气便扩散开来,逼得马贼们下意识后退。“就凭你们,也配要青萍剑?”
苏文见状,吓得脸色发白,转身想跑,却被陆承志一剑拦住去路:“你引狼入室,还想走?”
马贼头目知道今日不能善了,大喊一声“上”,便挥刀朝着陆守安砍来。陆守安手持青萍剑,剑气凌厉,不过三招,就将马贼头目的长刀震飞。其他马贼见状,哪里还敢上前,纷纷往后退。
苏文趁乱想从窗户逃走,陆承志早有防备,纵身跃起,一掌拍在他的后背。苏文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再也没了逃跑的力气。
解决完马贼和苏文,陆守安将青萍剑收回剑鞘,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沉声道:“江湖险恶,若总想着投机取巧、害人夺宝,终会自食恶果。”
当晚,父子俩将马贼和苏文绑在破庙外,留给后续路过的官府处理,随后便继续赶路。夜色中,陆承志望着父亲的背影,心中明白:原来江湖不仅有刀光剑影的对决,还有人心叵测的算计,想要守护正义,不仅要有高强的武功,还要有识人的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