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看这一地的人,心情如此时的烈阳一般,无比的晴朗。
“赵虎先不用叫起来,给我一杯水,阿里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清理出去。”
苏瑶指挥她能干的夫君做事,长那么高那么壮,不就是要拿来干活的嘛。
“本将军统十万大军,让你使唤的跟个长工似的,呵。”崔百里嘴上抱怨,一手拖一个,嗖嗖几下,就把厢房里的人清理的只剩赵玉燕和赵虎。
苏瑶示意绿茗和雪芽出去等着,勾勾手。
崔百里把头凑过去,她贴在他耳边低声:“长工能跟你这样......还有这样......吗?”
崔百里腰瞬间就直了,喉结滚了滚。
“当真?”
“苏东家我一言九鼎。”
“之前已经欠了我几次了......”他舔舔嘴角。
“晚上一并还清。”苏瑶冲他眨眨眼。
雪芽和绿茗守在门外,见崔百里精神抖擞的出来,脸上还挂着她们再熟悉不过的笑。
“小姐应该还要待一会,雪芽你跟我去趟药坊。”绿茗给雪芽个眼色,两人一起往外走。
药坊就在醉仙楼隔壁,走几步就到。
雪芽见绿茗取了好几味补药,又拿了消肿的药膏,不解道:“你拿这些干嘛?”
“你带回去,小姐明天肯定能用到。”绿茗只后悔自己没早看出来。
她昨日还纳闷,小姐的体力不至于查些账就累得喝参汤,两眼乌黑跟掉了魂儿似的。
看到姑爷,一切的不合理都变得合理起来了。
只是想到崔百里刚那个嘚瑟的笑,绿茗又抓了根老参出来,又顺手命人回她铺子里取账本回来。
“等小姐忙完,批完这些,再让她回府。”
“不是吧绿茗?明日再批不也一样吗?”雪芽觉得绿茗太会剥削小姐了。
绿茗宠溺地看着她,小白痴。
这家伙对姑爷的坏笑一无所知啊。
明天批?明天小姐下得了床?
自然是,今日事,今日做啊。
赵玉燕幽幽想来,头疼欲裂,想扶头,却发现动弹不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这才发现她被捆起来了。
“呦,这不是我亲爱的表妹吗,醒了?”苏瑶翘着腿坐在桌前,捏着毛笔刷刷写着什么。
“卑鄙,放开我!你要做什么!”赵玉燕挣扎,一眼看到地上还躺着个捆成粽子的男人——赵虎?!
赵虎还没醒来,赵玉燕下的药太重了。
“我卑鄙?表妹,你怎么自己骂自己呀,这不就是你想对我做的事吗?”苏瑶奋笔疾书,头也不抬,轻描淡写说着赵玉燕的计划。
“你打晕了赵虎的人,又在水里加了蒙汗药,想着把我放倒,抓我的把柄,夺我的产业,是吧?”
“即便我不对你下手,赵虎他也会药你!他给你的那个药还不如我这个呢!”赵玉燕只恨自己技不如人。
她连苏瑶什么时候发现她,又是什么时候对她下手都不知道。
输了不可怕。
可怕的是怎么输的一无所知。
赵玉燕自诩她的计划天衣无缝,每一个环节都是她盯着,亲自执行的,可却得了这么个结果,不甘又畏惧。
苏瑶听她还在狡辩,噗嗤乐了。
“听表妹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你给我下药?”
“自然!我只图你的财,又没打算害死你!给你下药也是想威胁你,又不会真让这个狗男人祸害你——苏瑶,你该不会想让他跟我......你卑鄙!”
赵玉燕看到地上那一坨,恶心的反胃。
她是来搞事业的!不是来卖身的!
“你们这些女人,就会用这些见不得的手段雌竟,你有种跟我堂堂正正竞争啊,你毁我清白算什么本事!”赵玉燕破口大骂。
“用我打她几拳吗?”崔百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赵玉燕还没听出这是崔百里,只听是个颇有威严的男声,双目圆瞪。
“苏瑶,你偷汉子!!!你背叛将军!!!”
“嗯,我昨晚还跟他睡一起呢。”苏瑶写完撂笔,专心逗赵玉燕。
“你不要脸!你放开我,我就当没听说过这件事!”
“空口白牙,你有什么证据?这是你刚说过的,现在我还给你~”
赵玉燕气得剧烈喘息,苏瑶坐在那,人是笑着的,但给她巨大的压迫感,好似一个无形的巴掌锁住咽喉。
“那你想怎样?毁了我?”赵玉燕问。
“我想纠正你刚刚的话——什么叫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雌竟?你不是女人?如果你自己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为何张嘴闭嘴的都是雌竟?你的幸福一定要跟同类对比才能体现?”
苏瑶一连串的发问,问得赵玉燕哑口无言,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怕不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苏瑶耸肩。
“倒也不是,我只是不喜欢用雌竟来形容女人之间的关系,也很遗憾这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她在苏家见到了苏大富那些妻妾打得头破血流,出来经商,也见识到了男人们是如何弱肉强食。
竞争一直都在,何必分雌雄。
不过是为了争夺资源罢了,只是男人的资源跟女人的资源,从来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苏瑶觉得赵玉燕作为一个未来人,竟然还不如自己看得开,这让她挺遗憾的。
她还以为穿越女所处的那个时代,男女已经彻底平等了,看样子还是任重道远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玉燕心里没底,苏瑶给人的感觉太捉摸不透了,永远猜不到她一秒要说什么。
“我在想,你我之间一定要斗得你死我活吗?有没有一种方法,让我们双赢?你看哈,你整日把心思放在斗倒我上,你自己的事儿都耽搁了不说,你还不一定能赢。”
苏瑶优雅地比了下赵玉燕,呐,今天的事不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如果想把你搞得身败名裂,现在就可以喊一嗓子,就你和赵虎现在这个状态,你有嘴都说不清。”
赵玉燕瞪着苏瑶,虽然心里不服,但这次的确是她输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输给一个没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古人。
“各退一步吧,你这个人的能力我是相中的,这个给你。”苏瑶把她刚写的纸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