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将军府的回廊时,雪儿正蹲在储物间翻找东西。她手里拎着个防滑垫,边角已经磨得发白,上面印着褪色的小鸭子图案——是晓眉怀孕时用的,我特意在浴室门口铺了三层,就怕她脚下打滑。
“爸,”她回头冲我笑,眼里的光像晨露落在荷叶上,“你当年真的在浴室门口守着妈妈洗澡啊?像个站岗的哨兵似的?”
我接过防滑垫,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仿佛还能摸到当年晓眉踩过的温度。“嗯,”从衣柜顶上翻出个旧木盆,盆底刻着个“眉”字,是给她洗脚按摩用的,“你问吧,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疼,爸都记着呢。”
“第一个,”她把防滑垫铺在地上,学着我当年的样子踩了踩,“你会不会在妈妈洗澡的时候守在门口,怕她滑倒,随时准备帮忙?”
是,比哨兵还尽职。她一进浴室,我就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耳朵竖得像雷达,听着里面的水声。有次她哼着歌突然没了声音,我“砰”地撞开门,看见她正弯腰捡肥皂,吓得我一把将她拽起来,后背全是冷汗。她笑我“青木弘一,你比门神还灵”,我却把浴室的瓷砖全换成防滑的,还在墙上装了三个扶手——原来爱一个人,是连她洗澡都怕出意外,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裹上棉花。
“是,”我捏了捏她的耳垂,像当年捏晓眉的,“你妈妈怕烫,又爱赤脚,我不在门口守着,心都悬在嗓子眼。”
雪儿的指尖划过木盆上的“眉”字:“第二个,妈妈孕期腿抽筋的时候,你是不是会立刻起来给她按摩小腿,缓解疼痛?”
是,比闹钟还灵。她夜里腿一抽,我立马就醒,开灯、揉腿、按穴位,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有次她疼得眼泪直流,我边按边骂自己“没照顾好你”,她却抓着我的手说“是宝宝在长个子呢”。后来我睡前都给她揉腿,把生姜水烧热了给她泡脚,说“这样就不抽了”——原来心疼一个人,是把她的疼当成自己的疼,哪怕睡得多沉,都能瞬间清醒。
“是,”我望着木盆里的倒影,“那时候就想,能替她疼就好了,哪怕替一半也行。”
她往我身边凑了凑,膝盖抵着我的膝盖:“第三个,你有没有把妈妈喜欢吃的水果洗干净、切好,放在她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是,把果盘当成阵地。她爱吃草莓,我就每天早上洗好放在床头;她念叨樱桃,我就托人从南方捎,用棉絮裹着怕碰坏;连苹果都切成小块,插上牙签,说“省得你费劲咬”。有次演习回来晚了,草莓有点蔫,我急得要去伙房找新鲜的,她却抓着我的手说“蔫了也甜”——原来爱一个人,是把她的“喜欢”刻在心上,连水果的新鲜度都比战术部署还重要。
“是,”我笑了,眼角发涩,“看她吃得开心,比我打胜仗还舒坦。”
雪儿拿起个草莓形状的瓷盘,是当年晓眉用的:“第四个,妈妈担心宝宝健康的时候,你是不是会安慰她,说有你在,一定会没事的?”
是,把胸脯拍得震天响。她拿着产检报告掉眼泪,说“宝宝心跳有点快”,我就抱着她往医官那跑,回来后天天给她讲“我家宝宝最坚强”;她梦到宝宝不健康,哭着醒过来,我就点亮油灯,对着她的肚子说“宝宝听到没?爸爸是海军将军,谁敢欺负你,爸爸揍他”——原来男人的承诺,不是花言巧语,是在她害怕时,能成为她的靠山,让她知道“有我在”。
“是,”我声音沉了沉,“哪怕天塌下来,我也得给你们娘俩撑着。”
她把瓷盘放回桌上,轻声问:“第五个,你会不会每天训练回来,第一时间就去摸妈妈的肚子,跟宝宝打招呼?”
是,比汇报军情还积极。训练一结束,我就往家跑,进门先蹲在她面前,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听动静,说“今天宝宝踢我了没”。有次迷彩服还没换,带着一身汗就去摸她的肚子,她笑着推我“一身臭汗”,却把我的手按得更紧。后来我总说“宝宝要像爸爸,当海军;像妈妈,当侠女”——原来期待一个生命,是连每天的问候都带着雀跃,仿佛能透过肚皮,摸到她的小拳头。
“是,”我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时候觉得,一天最幸福的事,就是听你在肚子里冒泡。”
雪儿忽然从背后拿出个布偶,大布偶正蹲在浴室门口,耳朵贴着门板,旁边摆着个迷你果盘。“爸,这个给你。”她把布偶塞进我怀里,“妈妈当年洗澡时,听着你在门口的动静,是不是偷偷笑你傻?”
布偶的针脚歪歪扭扭,像我当年钉的防滑垫。我望着她眼里的温柔,眼泪没忍住,掉在布偶的小鸭子图案上。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她总笑我傻,可我知道,她心里甜着呢。”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客厅,雪儿正翻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钙片瓶、维生素片,标签上的日期已经泛黄。她拿起一瓶钙片,是当年医生开的:“爸,你当年是不是像个小闹钟,天天提醒妈妈吃补品?”
我给她泡了杯蜂蜜水,是晓眉当年爱喝的:“你妈妈总忘事,我不盯着,她能把钙片当糖豆吃。”
“第一个,”她晃了晃钙片瓶,“妈妈孕期需要补充营养,你是不是会按照医生的建议,给她准备钙片、维生素等补品,提醒她按时吃?”
是,把药盒当成军令状。我在日历上画红圈,写着“今天吃钙片”;把维生素片放在她的梳妆台上,旁边摆着温水;她嫌钙片难吃,我就买了水果味的,骗她说“这是糖”。有次她偷偷把钙片扔了,我捡回来磨成粉,混在粥里给她喝,被她发现后追着打——原来爱一个人,是连她的“不爱吃”都得想办法,哪怕被她揍,也得让她补够营养。
“是,”我点头,“你要是营养不够,我怎么跟你算账?”
雪儿的耳朵红了,像当年晓眉喝了红酒的样子:“第二个,你有没有把家里的地板拖得干干净净,怕妈妈滑倒受伤?”
是,把拖把用成了枪。我每天拖三遍地板,连墙角都跪着擦,王副官来送文件,说“将军府比训练场还干净”。她笑着踩我的脚印,说“看你拖的地,能当镜子”,我就假装生气,把她抱起来说“不许踩,脏了我还得拖”——原来男人的笨拙,是把她的“安全”看得比面子还重,哪怕跪着擦地,都觉得值。
“是,”我声音软了些,“哪怕她踩脏一点,我都觉得是自己没做好。”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铁皮盒蹭过我的手背:“第三个,妈妈想做一些轻松的手工,你是不是会给她准备材料,还会陪她一起做?”
是,把针线当成武器。她想给宝宝绣肚兜,我就跑遍军营找丝线;她想编小篮子,我就劈了竹子削成条,笨手笨脚地跟着学,被竹刺扎了满手。有次她绣到半夜,我就点着油灯陪她,说“我给你打下手”,结果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发现她把我的手绣进了肚兜的图案里——原来陪伴,是她做手工,你在旁边打盹,醒来时发现彼此的心意,都藏在针脚里。
“是,”我笑了,“那时候觉得,陪她绣花,比打靶还让人心里踏实。”
雪儿指着铁皮盒里的一块玉佩,是当年我送晓眉的纪念日礼物:“第四个,你会不会在妈妈生日或者纪念日的时候,给她准备小礼物,让她在孕期也能感受到浪漫?”
是,把浪漫藏在硝烟里。她生日那天,我从军舰上拆了块红绸,包着枚玉佩送给她,说“等打完仗,给你买真金的”;结婚纪念日,我在院子里种了圈野菊,说“这是我们的战地玫瑰”。她拿着玉佩笑“寒酸样”,却天天戴在脖子上——原来浪漫不是金银珠宝,是在艰苦的日子里,还想着给她一点甜,让她知道“我心里有你”。
“是,”我望着那块玉佩,“哪怕只有块石头,只要是给她的,就觉得珍贵。”
她合上铁皮盒,轻声问:“第五个,妈妈孕期容易头晕,你是不是会让她慢慢起身,不要太快,还会给她准备糖水?”
是,把糖水熬成了蜜。我在床头放着糖罐,她一皱眉我就知道“头晕了”,赶紧冲杯糖水喂她,说“慢点喝”;她起身时,我就扶着她的腰,数“一、二、三”,像训练新兵似的。有次她偷偷自己起身,差点摔倒,我板着脸教训她,转身却红了眼眶——原来心疼一个人,是连她起身的速度都要管,生怕一点疏忽就让她受委屈。
“是,”我捏了捏她的鼻尖,“在我眼里,她比易碎的瓷器还金贵。”
雪儿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个小肚兜,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小海军,是她学着晓眉的样子绣的。“爸,你看。”她把肚兜往布偶身上套,“妈妈当年绣肚兜时,听着你在旁边打呼,是不是觉得特别安心?”
小肚兜的丝线有点乱,像我当年削的竹条。我望着她眼里的狡黠,眼泪又涌了上来。这丫头,连当年的安心都懂。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她总说,听着我的呼噜声,睡得才踏实。”
夜色漫进卧室时,雪儿正把玩着个婴儿摇篮,木头已经包浆,是当年我亲手打的,栏杆上刻着“雪”字。“爸,”她轻轻晃着摇篮,“最后十个问题,关于请教经验和准备小衣服的。”
我替她掖了掖被角,被角绣着艘小军舰,是晓眉怀她八个月时绣的,说“让她长大了当海军元帅”。
“第一个,你有没有主动跟战友请教照顾孕妇的经验,把有用的方法都记下来?”
是,把战友当成老师。我拉着刚当爹的老兵问东问西,把“孕妇不能吃螃蟹”“腿抽筋要掰脚趾”都记在本子上,比记战术条例还认真。有个老兵说“多给她讲故事”,我就把《海战兵法》改成童话,讲给她肚子里的你听——原来爱一个人,是放下将军的架子,哪怕向新兵请教,都觉得是光荣的事。
“是,”我握紧她的手,“就怕自己笨,照顾不好你们娘俩。”
“第二个,妈妈不想吃医院的营养餐,你是不是会每天给她送饭,保证她吃得营养又合口味?”
是,把伙房当成战场。医院的营养餐太淡,我就每天中午跑回去做饭,装在保温桶里送过去,里面的菜换着花样,今天是清蒸鱼,明天是山药粥。有次海上起大雾,船开不了,我就游泳回营地,浑身湿透地把饭送到她手里,她边骂我疯了边喂我吃鱼——原来爱一个人,是哪怕隔着大风大浪,都想让她吃到家里的味道。
“是,”我声音轻了些,“她吃惯了我做的饭,外面的再香也没用。”
“第三个,你会不会在妈妈睡前给她读胎教故事,声音温柔,怕吓到宝宝?”
是,把嗓门调成细嗓。我拿着童话书,用从没在军营里用过的温柔语气读“三只小熊”,她笑着说“比蚊子叫还轻”,却把我的胳膊枕在头下。读到“小红帽遇到狼”,我就故意压低声音,她拍我“别吓着宝宝”,自己却往我怀里钻——原来男人的温柔,不是天生就会,是因为爱,才学会放低音量,把粗嗓门调成。
“是,”我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时候觉得,我的声音,得配得上你们娘俩的温柔。”
“第四个,妈妈孕期皮肤变差,你有没有给她买孕妇专用的护肤品,帮她涂抹?”
有,把胭脂水粉当成军用品。我托人从城里捎来孕妇能用的雪花膏,每天晚上给她抹脸,指尖轻轻打圈,说“我家晓眉还是这么俊”。她对着镜子叹气,说“长斑了”,我就凑过去亲她的斑,说“这是我的勋章”——原来爱一个人,是连她的“不完美”都觉得珍贵,她的斑,在你眼里比军功章还亮。
“是,”我望着桌上的雪花膏瓶,“在我眼里,她什么时候都好看,尤其是我给她抹脸的时候。”
“第五个,你有没有把家里的杂物都收拾好,保持环境整洁,让妈妈心情舒畅?”
是,把家收拾成样板间。我把武器架挪到储藏室,说“别吓着宝宝”;把军装叠得像豆腐块,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连她的药箱都摆得整整齐齐,标签朝外。她笑着说“你这是要评卫生标兵啊”,却哼着歌擦桌子——原来爱一个人,是把自己的“爱好”暂时收起来,让她的生活环境里,全是让她舒服的东西。
“是,”我笑了,“她心情好,宝宝才长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第六个,妈妈想出去晒晒太阳,你是不是会找一个安静、安全的地方,陪她坐着晒太阳聊天?”
是,把晒太阳当成任务。我在军营后面找了片有树荫的草地,铺上年糕垫,带个小桌子放茶水,陪她坐着看云。她说“今天的云像”,我就说“等宝宝出来,爸给你买真的”;她说“当年你救我的时候,也这么能找地方”,我就握着她的手不说话——原来陪伴,是哪怕坐着不说一句话,只要身边是她,连阳光都带着甜味。
“是,”我望着窗外的阳光,“有她在身边,晒石头都觉得开心。”
“第七个,你会不会在妈妈不舒服的时候,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是,把她的“不舒服”当成最高指令。正在给新兵训话,通讯员说“乔军医吐了”,我扔下队伍就往家跑;正在开作战会议,听到她头晕,我跟司令说“请假”,把会议记录塞给副官。有次她故意说“肚子疼”,看我慌成什么样,我却当真了,抱着她就往医官那冲——原来爱一个人,是她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比天大的事还重要,哪怕是被她骗,都甘之如饴。
“是,”我声音沉了沉,“在我心里,她永远是第一位的,比打仗重要,比命重要。”
“第八个,妈妈担心生产的时候会疼,你是不是会安慰她,说你会一直陪着她,给她力量?”
是,把承诺刻进骨子里。她摸着肚子掉眼泪,说“听说生孩子比挨枪子还疼”,我就抱着她,说“到时候我握着你的手,你疼就咬我,咬出血都行”;她问“要是我出不来怎么办”,我捂住她的嘴,说“不许胡说,我还等着给你梳头发呢”——原来男人的担当,不是不怕,是哪怕心里怕得要死,也要在她面前装作坚强,让她知道“我不会走”。
“是,”我握紧她的手,“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面对,死也得陪着。”
“第九个,你有没有给宝宝准备小床、小衣服等用品,一边准备一边想象宝宝出生后的样子?”
有,把准备用品当成过节。我亲手打了小床,刻上“平安”二字;跟老兵的媳妇学做小衣服,针脚歪歪扭扭,却缝得认真;连尿布都叠得整整齐齐,按大小排好。她笑着拿小衣服比划,说“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说“男孩当海军,女孩当元帅”——原来期待一个生命,是连她的小衣服都充满想象,仿佛能看到她穿着小军装,喊我“爸爸”。
“是,”我望着那个小摇篮,“那时候天天想,你会长得像我,还是像你妈妈。”
“第十个,现在想起来,照顾妈妈孕期生活的那些日子,虽然辛苦,但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幸福和满足?”
是,比任何时候都幸福。每天早上给她熬粥,中午给她送饭,晚上给她揉腿,哪怕累得沾床就睡,梦里都是甜的。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感受着里面的小生命偶尔踢一脚,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有次她靠在我肩上说“青木弘一,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过日子的样子”,我望着她眼里的光,觉得这辈子当将军、打胜仗,都不如这一刻踏实——原来幸福不是惊天动地的功勋,是柴米油盐里的陪伴,是看着一个小生命在爱里慢慢长大。
“是,”我把她搂得更紧,声音里带着哽咽,“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苦也是甜的。”
雪儿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脖子,眼泪打湿了我的衣领:“爸……原来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被你和妈妈这样盼着、疼着……那些防滑垫、小衣服、没讲完的胎教故事……都是你们藏在时光里的爱啊……妈妈走了以后,你一个人把我养大,肯定吃了好多苦吧……以后我一定好好疼你,像你当年照顾妈妈那样照顾你,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我拍着她的背,任由眼泪落在她发顶。这丫头,明明自己才十五岁,却总像个小大人似的惦记着我。她的眉眼像晓眉,那份懂事和坚韧,却比谁都像个真正的元帅。
“好,”我轻声说,“爸等着,等我的雪儿长大了,给爸熬粥、揉腿,像当年爸对妈妈那样。”
她在我怀里渐渐睡沉,呼吸均匀得像当年晓眉孕期安稳的鼻息。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我们交叠的手上,像蒙了层银霜。小摇篮静静地放在床边,仿佛还能听到当年我想象她出生时的雀跃。
第二天一早,“天海”群里又热闹起来,那些看着我笨拙照顾晓眉的老伙计,一个个都翻出了当年的记忆。
【灵珑】:(发了个“浴室站岗”的表情包,配文“将军守在浴室门口的样子,像极了护崽的老母鸡!元帅说‘替妈妈疼你’也太戳心了!原来有些爱,真的能穿越时光,变成双向的守护。”)
【鸦祖】:(发了个“歪扭小衣服”的表情包,配文“当年见将军缝小衣服,针扎得满手是洞,乔军医边笑边给他贴创可贴。现在看元帅给将军盖被子,突然觉得这扎手的针脚,藏着最真的期待。”)
【王副官】:(发了个“游泳送饭”的表情包,配文“将军当年冒着大雾游泳送饭,回来冻得发抖,还笑着说‘晓眉爱吃热的’。现在看元帅给将军盛粥,才懂那不是傻,是刻在骨子里的疼。”)
【当年的医官】:(发了个“钙片瓶”的表情包,配文“将军把钙片磨成粉混粥里,被乔军医发现后追着打的事,我能笑一辈子!但也羡慕一辈子——这样的疼,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天海】:(发了个“小摇篮”的表情包,配文“海军将军的温柔,藏在刻着‘雪’字的摇篮里;江湖侠女的柔软,绣在印着军舰的被角上。青木家的爱,从来都在烟火里,在细节里,在一辈传一辈的疼惜里。”)
雪儿在我怀里动了动,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嘴角却弯着浅浅的笑意。晨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把她发间的绒毛照得金灿灿的,像极了当年晓眉坐在草地上晒太阳时,发梢沾着的阳光。
我低头,用指腹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泪渍,动作轻得像当年给她换尿布时那样。“醒了?”
她往我怀里蹭了蹭,声音软软的:“爸,他们都在笑你当年把钙片混粥里呢。”
“可不是,”我捏了捏她的鼻尖,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那不是怕你妈妈不吃吗?现在想想,是有点傻。”
“才不傻呢。”她抬起头,眼里的光比晨光还亮,“那是爸爸的爱啊。”
我望着她清澈的眼睛,忽然觉得,所有的思念和遗憾,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晓眉虽然不在了,但她的爱留在了雪儿身上,留在了这些琐碎的回忆里,留在了我们父女相依为命的日子里。
“走,”我笑着起身,伸手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今天爸给你做你妈妈当年爱吃的山药粥,再给你讲讲她当年怎么笑我缝小衣服的。”
“好啊!”她欢呼着,像只快活的小鸟,拉着我的手就往厨房跑。
阳光漫进厨房,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锅里的粥咕嘟作响,香气弥漫开来,像极了当年晓眉靠在厨房门口,看我笨拙做饭时的味道。
我知道,那些关于浴室门口的守候,关于游泳送饭的执着,从来都没有走远。它们藏在时光里,藏在彼此的怀抱里,藏在往后余生的每一个清晨和黄昏里,陪着我们,慢慢走,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