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容殇拆了魔尊骸骨铺成喜毯,群魔跪拜时,烨翎琳却摘了凤冠砸他:“我要回禅院成亲。”
碎裂的珠冠滚过肋骨,在骷髅眼窝里凝成血珠。
他碾碎脚边头骨轻笑。
“嫌脏?”魔气从指缝渗出,将满地骸骨染成喜庆的红色,“那用你的追求者铺路如何?”
幸存的仙门修士被铁链拖来。每个人眉心都刻着喜字,被迫敲打自己的人皮鼓。
“拜堂…”厉容殇扯过最年轻的修士,“…缺个司仪。”
烨翎琳撕碎绣金盖头。布料化作火凤扑向魔群,却在触及喜帐时变作灰烬。
“别闹…”他接住灰烬吹向她,“…孩儿在看。”
腹中胎儿突然啼哭。声波震碎三百魔将,血雾在喜堂凝成囍字。
“瞧…”厉容殇痴迷抚摸她肚皮,“…宝宝喜欢这婚礼。”
魔域日月同时升起。双月重叠那刻,所有魔物开始蜕皮——他们竟是被转化的天兵天将。
“这份贺礼…”他踢开蜕下的神格,“…喜欢么?”
烨翎琳在血色月光下呕吐。呕出的却是金丹碎片,每颗都映出厉容殇弑神的画面。
“吃干净…”他拾起碎片喂她,“…别饿着孩儿。”
群魔齐声诵念婚誓。每句誓词都化作锁链缠住她脚踝,与她腕间银铃共鸣。
“我愿…”厉容殇割开手腕将血滴入合卺酒,“…与你共享罪业。”
她打翻酒杯冷笑。
“你的罪太轻…”剖开自己胸膛捧出半颗佛心,“…加上我的才够。”佛心在魔气中跳动,与胎儿形成诡异和谐。
喜堂突然地动山摇。禅院废墟从地底升起,菩提树在魔域开出金莲。
“满意了?”他折下莲枝簪在她鬓间,“…在你说扯破我僧袍的地方。”
烨翎琳触碰焦黑的梁柱。那些烧焦的痕迹组成婚书,落款日期在千年前。
“原来…”她轻笑,“…我们早拜过堂。”
记忆随檀香苏醒。那夜她确实撕过他僧袍,在佛像前逼他喝交杯酒。
“想起来了?”他舔去她唇间酒渍,“…是你先强的我。”
群魔在哄笑中现出原形。他们竟是历届被她渡化失败的对象,每张脸都写着痴怨。
“宾客到齐了…”厉容殇展开血色婚书,“…该行礼了。”
烨翎琳夺过婚书撕碎。纸屑变作金蝶,每只都衔着前世的合欢帕。
“要拜…”她将帕子塞进他袈裟,“…就拜真正的天地。”
魔域苍穹应声碎裂。三界景象在裂痕中流转,最后停在禅院那株菩提树下。
“如你所愿…”他抱着她踏出魔域,“…回去重演那夜。”
菩提树下站着年少时的他们。少女扯破沙弥僧袍,少年在她颈间咬出齿痕。
“看…”厉容殇轻吻她旧伤,“…你我的因果早注定。”
烨翎琳在过往幻影中微笑。她看见自己将合欢酒灌入他喉间,而他眼底藏着纵容。
“是啊…”她咬破指尖在婚书按印,“…我从来甘之如饴。”
魔域在身后崩塌。所有魔物化作花瓣,随着他们走过的路铺成喜毯。
“值了…”他舐去她指尖血珠,“…用三界换这一夜。”
晨曦刺破云雾时,菩提树开出并蒂莲。每朵莲花都坐着迷你版的他们,齐声诵念灭世经文。
“礼成…”厉容殇扯开她衣襟咬向心口,“…现在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