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束没发现李灵柩不认真，又继续费心费力解释：“打出true结局的副本，会关闭很长一段时间，等到重新开启到时候，难度就会升高，内容会被创新，所以没什么很大的参考意义，甚至还会误导玩家。”
“那玩家之间可以私下交流副本吗？”
“副本每一次都会更新，只是背景名字没不变而已，而且改得乱七八糟的，听了别人说只会误导自己，而且到底谁下班了还谈工作啊！”
李灵柩看看周围的人群，连一楼最无聊的大厅都这么多人，其他楼层也必然不可能少人，这里娱乐设施应该不少。
反正都会死，不如娱乐至死，及时行乐。
周围的墙是玩家排行榜，榜单有很多，什么综合榜，新人榜，颜值榜，积分榜，热度飙升榜……他还是新人榜第一，但是方束和白乔慧却不见了，刷上来两个他不认识的人，他问：“这些排名是按什么算的？”
“哦，这个啊，新人榜单是玩家进入前三个副本时的排行榜，过了三个副本之后就可以排其他榜单了，这个新人榜其实是为了给新人曝光度，讨论热度也可以转换成积分的。”
“颜值榜是系统自动截屏玩家投出来的，积分榜是按照玩家积分余额排的，热度飙升榜就不用说了吧，就是短期时间内直播间热度较上一次的上升的多少。”
综合榜只显示了前九十九名，他随便扫了一眼，除了no.1他一个也不认识。
李灵柩问：“死亡公交车有没有统计过到底有多少人？”
方束摇摇头，“好像没有，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新玩家。”
李灵柩还想说点什么，不过被打断了，大厅里所有屏幕的画面都变成红色，还诡异的闪了一下，开始有人惊呼了一下，直到屏幕上面滚出一句：本月的“万箭穿心”大赛即将开始——
“我靠，大赛要开始了，我们赶紧去顶楼看看吧！”
“这么突然，刚刚在房间的时候发现很多大佬都还在副本没出来呢，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我都快要进副本了，这个大赛能不能每一个固定好时间啊？整天跟疯狗一样，忽然就咬上了。”
“大赛的积分你一定要吻上我啊！”
方束也有点吃惊，他说：“我来大楼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碰上呢，我们也去看看呗，没准真能捡漏，要是其他参赛者不强，我们也可以组个队。”
“好啊。”李灵柩往螺旋电梯那边看去，人群簇拥上去，很快每一圈都塞满了人，“正好很缺积分。”
“那我们赶紧走吧。”方束催促道。
刚上电梯李灵柩就觉得不对劲了，等等，这电梯转得有点快啊。
方束看李灵柩的脸色有点难看，“你怎么了？你不会晕电梯了吧？！”
李灵柩摆摆手，说不出话，他第一次晕电梯。
方束安慰道：“不过确实，这电梯转得有点快，多坐几次就不晕了。”
九十九楼。
到了之后，李灵柩头晕眼花恶心想吐。
他扶着电梯旁边的扶手。
感觉天旋地转，眼花缭乱。
这里的设计果然……很伪人。
方束叹气，看样子这个漏是没办法捡了，他习惯性到处张望着，忽然看见一大一小熟悉的身影。
他激动的拍了拍李灵柩的背，开玩笑提醒：“九哥，你的梦中情人来啦！”
李灵柩整理好自己，强忍着头晕目眩，站直顺着方束的视线去看，是观众席那边，白叶一如既往穿着黑色训练服，脚下踩着马丁靴，腰间系着一把黑色骨鞭，灰色的眸子，漆黑的头发。
对面应该是习惯性警觉，往这边看了一眼，没有因为见面而惊讶，仿佛是意料之中。
“我们要和他们坐一起吗？”方束用手肘戳戳旁边的人，暗示他。
“不了。”
方束有些惊讶：“九哥，你认真的，为啥啊？”
“猪不用知道。”
李灵柩先走一步，方束很快就跟上来，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挤兑，于是又话唠起来，控诉李灵柩。
他们从一边的入口进去，对面就是白叶和白乔慧坐的地方，不仅是白叶，就连白乔慧都觉得李灵柩要过来。
毕竟他的眼神一点儿也没有遮掩。
观众席对面是一块巨大的高台，并没有围起来，如果人从上面摔下来，轻则骨折，重则死亡或者瘫痪。
上面还有很多类似演讲台状的桌子，每块桌子上面都有一台显示屏，而舞台的中间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他猜测这个大赛应该不是直接肉搏，可能会进入类似于副本的一种空间。
这时候他距离白叶很近，方束摸不着头脑，低声问：“不是说，不和他们坐吗？”
白叶已经坐下了，一条长腿跌在另一条腿上，背却挺得很直，表情很淡，只能从一双灰眼睛里捕捉一点情绪。
此时他微微仰头，视线和李灵柩对上了，面对具有侵略性、攻击性的事物，他不会回避，而是习惯性的迎面而上。
李灵柩觉得白叶身上有一种傲气，容易和别人产生距离感，或者让人不舒服，而他恰恰相反。
对于他而言，这股傲气对他有种致命的吸引。
让他忍不住想和他“开个玩笑”。
李灵柩勾唇：“当然。”随即他推着方束转了个弯。
距离很近的时候，他们走向了另一条岔路，像是不认识一样，连招呼都没打，让对方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白叶的表情那一刹那，仿佛停滞了，冷漠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有种意料之外，有种被耍了的羞愤，和被欲擒故纵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