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萧景玄的询问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芷衣身上她感到呼吸一滞陪伴北狄公主这看似恩宠实则是将她放在火上烤她迅速权衡利弊拒绝会显得心虚且得罪北狄公主接受则意味着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她垂下眼帘恭敬地福身行礼声音温顺
能得公主青眼是奴婢的福气奴婢谨遵陛下旨意定当尽心伺候公主殿下她选择将决定权交回皇帝手中表明自已绝对服从的态度萧景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准了既如此沈氏你便暂调至驿馆随侍公主左右务必周到不得有误沈芷衣叩首领旨心知皇帝这是顺水推舟要将她置于更直接的监视之下
觐见结束后沈芷衣便随着北狄使团一行人前往他们下榻的皇家驿馆公主塔娜似乎对她极为感兴趣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从宫中习俗到京城风物看似天真烂漫但沈芷衣却能感受到她问题背后隐藏的试探她小心翼翼地应对着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不敢有丝毫松懈
进入驿馆为塔娜准备的院落环境清幽陈设华美塔娜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沈芷衣一人在室内她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与倨傲她绕着沈芷衣走了一圈目光锐利你叫沈芷衣沈芷衣恭敬答道是奴婢沈芷衣塔娜停在她面前语气带着命令抬起头来让我仔细看看
沈芷衣依言抬头坦然迎向她的目光塔娜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眼神变幻不定最终冷哼一声你长得……果然有几分像她但她没有说像谁话锋一转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过来吗沈芷衣低眉顺眼奴婢不知请公主明示塔娜凑近她压低声音因为有人不想让你活得太舒服而我偏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特别
这话说得含糊其辞却透露出关键信息宫中有人借塔娜之手来对付她而塔娜出于某种原因对此并不完全买账甚至有些逆反心理沈芷衣心中飞快思索着面上却露出适时的惶恐与困惑公主明鉴奴婢入宫以来一向安分守己从未得罪过人塔娜嗤笑一声在这地方安分守己可活不到现在
她似乎失去了谈话的兴趣挥挥手我累了要休息你退下吧记住没有我的传唤不必近前伺候沈芷衣应声退下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塔娜公主性格骄纵但并非全无破绽她的逆反心理和对宫中某人的不满或许可以加以利用她被安排在偏殿的一间小室居住刚整理好床铺窗棂便传来一声极轻的叩响
她心中一紧悄然开窗一道黑影敏捷地闪入正是副使阿古拉他目光急切地看向沈芷衣声音压得极低你白日所言幽兰操……你母亲……她……她如今何在情绪激动之下他的官话显得有些生硬沈芷衣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与激动心中酸楚低声道母亲……早已故去多年
阿古拉身形一晃眼中瞬间盈满悲痛与愤怒他喃喃道果然……果然如此……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看向沈芷衣那你……你可知你母亲是谁你又可知你身上流着怎样的血脉沈芷衣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只知道母亲是炎朝人姓苏名婉茹阿古拉大人您似乎知道得更多
阿古拉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挣扎之色孩子你母亲苏婉茹是我北狄朔方王部最后的郡主也是我的少主他话语一出沈芷衣如遭雷击虽然早有猜测但当真相被如此直白地揭露时她依旧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朔方王部那是二十年前因反抗北狄王庭而被剿灭的一支强大部族原来她的身上真的流着北狄王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