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和平庆典如期在凡间望水乡举行。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望水乡便已被装点得宛如幻境:街道两旁挂满了绘着三界纹样的灯笼——天界祥云纹泛着银辉,青丘九尾纹透着粉光,妖界兽纹闪着褐金,红绸在灯笼间缠绕,随风飘动时灵气交织,形成淡淡的光带;主广场的圆形戏台前,数十个摊位整齐排列,组成热闹的文化市集,摊位棚顶分别用青丘的桃花枝、妖界的兽毛、天界的云纱与凡间的粗布搭建,一眼望去色彩斑斓;广场边缘的月华草已长得齐膝高,白天泛着淡绿色微光,将整个场地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
天刚亮,传送阵便开始运转。青丘族人穿着绣有狐尾纹的青衣,提着装满桃花酿的玉壶,怀里抱着灵植盆栽,步履轻盈地从阵中走出;妖界部落成员身着鞣制的兽皮战甲,背上背着手工雕刻的矿石饰品,石熊族扛着鼎炉,黑狐族提着兽魂灯笼,气势十足却笑容温和;天界仙者披着轻盈的白袍,手中提着装仙云糕、琼浆果的锦盒,足尖点地时带着淡淡的仙气;凡间百姓则穿着浆洗得干净的布衣,挎着装满自家做的桂花糕、剪纸、刺绣的竹篮,热情地招呼着从阵中走出的各族民众。
传送点前人头攒动,却秩序井然。一个凡间孩童好奇地伸手碰了碰妖界少年腰间的兽魂铃铛,铃铛发出清脆声响,少年笑着取下铃铛递给孩童;青丘少女将桃花酿分给凡间妇人,妇人则回赠她一块绣着牡丹的手帕;天界仙者为年迈的妖界长老递上仙果,长老则取出一块暖玉回礼。彼此虽服饰不同、样貌有别,眼中却都是真诚的笑意,仿佛早已相识的老友。
文化市集很快成了庆典的焦点。青丘的摊位前,狐族子弟指尖燃起淡粉色狐火,编织出小巧的光蝶,光蝶在空中飞舞,时而落在孩童肩头,时而停在摊位上的灵植上,引得孩子们围着拍手欢呼;妖界的摊位前,石熊族勇士单手举起千斤重的黑曜石鼎,鼎身刻有的阵法纹路亮起,引得众人阵阵喝彩,他放下鼎后,还笑着接过凡间孩童递来的桂花糕;天界的摊位前,仙者们现场制作仙云糕,只见他们掐诀凝出云气,混合着仙果碎屑,蒸好的糕点雪白松软,入口即化,满是仙气,摊位前排起了长队;凡间的胡氏族人则支起灶台,教大家做年糕,热气腾腾的蒸笼掀开时,香甜气息弥漫开来,青丘少女和妖界少年学得有模有样,脸上沾了面粉也不在意。
我与凌越穿梭在市集间,他始终牵着我的手,遇到拥挤的人群便用神力轻轻隔开,护我在他身侧。路过天界摊位时,仙官递来两块仙云糕,凌越先拿起一块尝了尝,确认甜度适中才递给我:“慢点吃,别噎着。”路过青丘摊位时,狐族子弟送我们一只狐火光蝶,凌越将光蝶放在我发间,笑着说:“我家盼柠比光蝶还好看。”我掐了他一把,依旧笑眼弯弯。
戏台处的表演也精彩纷呈。青丘的狐族舞者身着粉色纱裙,身后九条狐尾随着舞步舒展摆动,狐火在舞步间跳跃,化作漫天桃花,落在观众席上,引得阵阵惊呼;天界的仙乐师们奏响玉笛与古琴,声音交织间,空中浮现出仙山云海的幻象,让人身临其境;凡间的皮影戏最是动人,布幕上演绎着当年三界联军对抗邪族的故事——凌越持裂穹枪斩邪族首领,我用九尾灵力布下结界,凌轩与胡玥虽年幼却也奋力相助,观众们时而紧张屏息,时而鼓掌欢呼;妖界的兽语表演更是惊艳,黑狐族子弟吹起骨笛,引来数十只灵鸟,指挥它们在空中组成“和平”二字,金光闪烁间,全场气氛被推向高潮。
夜幕降临,月华草的光芒变成暖黄色,如同繁星落在地面。广场中央燃起巨大的篝火,火焰中掺杂着天界的仙柴、青丘的桃枝与妖界的灵木,燃烧时发出淡淡的清香,火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
三界民众手拉手围着篝火跳舞,青丘的狐火、天界的仙光、妖界的兽魂光与凡间的灯笼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绚丽的光带,环绕着篝火流转。
凌轩褪去战神甲,只穿银色劲装,牵着一位拄着拐杖的凡间老人,耐心教他跳天界的流云步;胡玥也取下玉冠,散开长发,与几个妖界孩童、凡间稚子手拉手转圈,唱起青丘的童谣,歌声清脆悦耳。凌越握紧我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轻声说:“你看,这样的画面,便是我们想要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