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岳后,凤九狸一行人的马车摇摇晃晃朝着大燕方向奔去。
看着熟睡中的闺女,凤九狸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
再看那个包袱,里面是男人残留的碎片衣物。
旁边的花娘叹气:“主子,人死不能复生,放下吧。”
“这次我们回到大燕,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凤九狸抹掉泪珠,严肃道:“直接前往大燕苏州,你和枫叶也易容前往,这样就不会被发觉。”
花娘凝重道:“大燕暗线回应,他们许久没有摄政王的消息,不知他人在何处?”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必担忧,大燕没有易容术,这是我们的利便之处。”
“是。”花娘低头应答。
去往大燕的路程很远,为了尽快到达,原本月余的路,枫叶硬生生用了二十日左右,前前后后换了好几匹骏马,这才缩短时日抵达。
快抵达大燕苏州时,凤九狸的马车和另一波人马相遇。
可山路窄小,两拨人无法一起并行,必须有一方做出退让。
换做以往,枫叶可不会退让,可此次回到大燕,他们都隐藏了身份,为了避免麻烦,只好做出避让。
凤九狸撩开帘子,朝着对方看去,对面的男人个个骑着骏马,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善茬,做出退让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对方在看到马车里的凤九狸后,原本淡然的性子,这会儿不淡定了。
其中一名刀疤男叫停了队伍,翻身下马,径直来到凤九狸马车前。
“你们是外地人?”刀疤男眼底带着邪恶,见只有枫叶一人赶马车,里面坐的都是妇孺,就觉得很好欺负的样子。
“正是,还请壮士多多担待。”枫叶毕恭毕敬,不想惹事,若真遇事他也不怕。
别看对方五大三粗,可功底不咋地,三两下就被他打趴下。
“里面的小妞是你什么人?”就刚刚那一瞥,刀疤男就看到了凤九狸,一眼就被她的美貌吸引。
即便凤九狸做了伪装,已经将原本的绝世美颜降低了颜值,但她本有的轮廓和美肌依旧比寻常女人艳上三分。
枫叶柔声道:“是我家姐姐,这次来苏州探望亲人,也打算小住。”
“姐姐?”刀疤男本想去撩开车帘?却被枫叶拦住。
“干什么?你敢挡爷得的到道。”刀疤男不满了,脸色也沉了下来。
“男女有别,马车里都是妇孺婴孩,壮士这般冒失,不妥。”枫叶笑里藏刀。
面上看着恭恭敬敬,实则全身展露杀气,偏偏刀疤男还没意识到危险。
“想要命就闭嘴,别拦着爷,爷我就喜欢少妇,有韵味。”
刀疤男手提大刀,态度跋扈。
枫叶勾唇笑着:“是吗?若想欺负我姐姐,就先过我这关。”
“咻~”拔出腰间长剑,与刀疤男对峙。
两方气势汹涌,剑拔弩张。
“小子,你找死。”刀疤男怒了,还没有谁敢在这一带挑战他的权威。
就在双方快要打起来时,一名风度翩翩的男子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男子一身白衣,三十出头,身姿挺拔,手持白扇,温润矜贵。
“二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姐弟情深,你即便再喜欢那姑娘,也不能硬抢。”男子笑眯眯,和世人口中的笑面虎、绵里针,没区别,那狡猾程度比五大三粗的刀疤男有心眼儿多了。
“大哥,我就是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子,一时来了兴致。”
在这一带,他看上的小娘子,只要喜欢都掳到了窝里任他爽乐,大哥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忽然阻止,他倒是看不懂了。
“即便有兴致也不行,这是大不敬之举,回去继续赶路。”白衣男子呵斥,此番义正言辞的模样像极了正人君子。
刀疤男很不情愿,可大哥都开口了,只能不服气的离开。
瞅着枫叶,怒气道:“今日算你走运,你给爷等着。”
枫叶笑笑:“随时奉陪。”
等人走后,白衣男子拱手赔礼:“我那二弟性子鲁莽,没有坏心思,今日多有得罪,见谅见谅。”
“公子,咱们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就好,望后会无期。”枫叶拱手,回头坐上马车继续赶马。
待马车离开后,白衣男子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眼底的藏得锋利无人看到。
这会儿刀疤男来到他身后,抱怨道:“大哥,你刚刚为何阻止我,那小子皮薄肉瘦,我一刀就能劈死他。”
男子回头。“啪~”给了刀疤男一巴掌。
怒斥道:“蠢货,你知不知道,刚刚要不是我,你就死了。”
“你真以为对方是寻常人家?只会三脚猫功夫?”
“记住,咱们是出来避难的,莫要在惹事生非暴露身份,否则我第一个毙了你。”
“是,我知道了。”刀疤男低头,不服气也得服气。
可心底还是对枫叶一事耿耿于怀。
心想,大哥就是生性多疑,做事畏头畏脑太过小心,一群妇孺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
“记住,抵达苏州后不可冲动惹事。”白衣男子继续提醒。
“是,大哥。”
刀疤男回到马上,看着凤九狸远去的马车,越想心里越火。
被一帮官兵鸠占鹊巢抢窝也就罢了,现在还被平常百姓欺负?
这日子过得太窝囊了。
他啥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马车内。
刚刚宝珠受了惊吓,这会儿哭哭唧唧,凤九狸只好先安抚闺女。
花娘拿出铃铛和玩偶逗她,凤九狸又在一旁喂奶,慢慢的,宝珠这才喜笑颜开。
“主子,刚刚那伙人一看就是土匪,太蛮狠了,若不是怕身份暴露,奴真想给他们一剂毒药。”
“逃亡之徒罢了,没想到不老实,后期有他们受的。”凤九狸面带笑容,刚刚什么局势她看得清清楚楚。
一帮人也就白衣男子有点头脑,其他的全是莽夫。
“也不知是哪儿的土匪,竟来了苏州。”花娘撩开帘子,回头看去,见身后的一群人骑着骏马跟着,似乎也是走同一条路。
只是这次对方规矩很多,没有惹事生非。
“今夜抵达苏州后,万事小心,那刀疤男不会善罢甘休。”人一旦猖狂过,再想收敛性子,是难上加难。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