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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恨海无涯终噬己,寒潭有泪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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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恨海无涯终噬己,寒潭有泪问苍天

老蔡派出去的两名公安,像两条归巢的猎犬,带着山野的气息和沉甸甸的发现,先后踏入了临时充当指挥所的沈家堂屋。

屋内光线晦暗,弥漫着旧木器和灰尘的味道。

第一个公安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与凝重交织的复杂神色。

他小心翼翼地将几个透明的塑料袋放在桌上,里面赫然是一堆吸剩的、焦黑的旱烟蒂,密密麻麻,如同某种不祥的虫卵。

“蔡队,鬼见愁那,”他声音低沉,“崖边那个石窝子里,全是这玩意儿!少说二十来个,抽了怕有大半夜。路边有新鲜的滑坠痕迹,草根都薅断了,土被蹬开一大片。我下到沟底,找到了这个。”

他举起一个摔得四分五裂的白色塑料酒桶,桶身沾满和山底碎石碰撞后的碎石,边缘扭曲变形。

冰冷的证物无声地陈列着,像一把把钥匙,冷酷地打开了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谋杀未遂之门:赵思德蹲守、突袭、意图将钱左岸推下深渊的场景,在老蔡脑中瞬间清晰,不容置疑。

这边刚把证物收好,第二个民警回来了,身后跟着洗刷过却依旧一脸灰败的钱左岸。

他换了一身干净但有味的粗布衣裤,但那股惊魂未定的惶恐仿佛已渗入骨髓,眼神躲闪,不敢与人对视。

民警递上一个包袱:“换下来的,都在这儿了。”包袱里是沾着泥污、草屑和疑似汗渍的衣裤鞋袜,散发着混合了汗臭、泥土和劣质酒精的复杂气味。

老蔡鹰隼般的目光扫过钱左岸,示意将他带到堂屋角落的条凳上。

他自己则坐在八仙桌后,摊开那本磨得发亮的硬壳笔记本,拧开钢笔帽。

屋外的喧嚣被刻意隔绝,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以及钱左岸粗重不安的呼吸。

“姓名!”

“我叫钱左岸,金钱的钱,左右的左,上岸的岸。”

……

“钱左岸,”老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再讲一遍,每个细节。”

钱左岸舔着干裂的嘴唇,喉结滚动,像复读机般再次叙述了鬼见愁坡遇袭、玉米地搏斗、追到赵家大闹的经过。

叙述的框架与之前无异,但细微的停顿和眼神的飘忽,在老蔡眼中如同水面下的暗流。

直到老蔡突然打断,目光如探照灯般锁定他:“你说在玉米地他又偷袭你?用棍子?”

“是…是的!”钱左岸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挺直背脊,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塌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就在……就在绿茵潭前面不远,那块玉米地。他……他躲在暗处,抡起我昨天拿的那根棍子,照着我的天灵盖就劈下来!我……我听见玉米叶子响,躲得快,棍子砸在背上了……”

他心有余悸地反手摸了摸后背,仿佛那剧痛仍在。

“砸在哪?脱了看看。”老蔡的命令不容置疑。

钱左岸迟疑片刻,手指哆嗦着解开粗布褂子的纽扣,慢慢褪下,露出黝黑粗糙的背脊。

当他艰难地转过身,将那伤痕暴露在昏暗光线下时,连见惯生死的老蔡瞳孔也骤然收缩!

一条乌紫肿胀、高高隆起的棍痕,如同一条狰狞的毒蜈蚣,横亘在他肩胛骨下方。

边缘处皮肤破裂,渗出暗红的血丝,皮下组织呈现出骇人的淤血状态。

想象着这一棍若落在头颅上的后果,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老蔡的脊梁——那是奔着要命去的狠手!

“穿上吧。”老蔡等他穿好,目光却未离开他闪躲的眼睛,“搏斗的时候,你有没有掐过他的脖子?”

这个问题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在钱左岸浑浊的眼底激起巨大的涟漪。

钱左岸明显愣住了,眼神剧烈地闪烁,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喉头滚动,干咽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粗糙的条凳边缘。

“这……这个……”他声音发虚,带着明显的回忆障碍,“当时……天那么黑,扭打在一起……脑子里嗡嗡的,啥也顾不上……好像……好像是掐过?对!我掐过他脖子!”

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语气急促起来,“但那小子滑溜得很!我想制住他的,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招,一个过肩摔就把我撂地上了!摔得我……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眼前全是金星……等我挣扎着爬起来,那狗日的早跑得没影了!我就摸黑……摸黑追到他家去了……”

他的描述充满了混乱、不确定和自我修正,每一个停顿都像在记忆的泥沼里艰难跋涉。

老蔡紧追不舍:“从玉米地到赵家这一路,你有没有听到或看到别的动静?比如打斗声、呼救声?或者……第三个人?”

钱左岸茫然地摇头,眼神空洞:“没有……真没有。我当时背上火烧火燎地疼,气得肺都要炸了,就一门心思要揪住他,别的……啥也没注意了。”

他的回答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仿佛昨夜那场生死搏斗已耗尽了他所有的感知力。

老蔡合上笔记本,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他身体向后靠上冰凉的椅背,锐利的目光穿透缭绕的劣质烟草烟雾,审视着眼前这个惊魂未定的男人。

“最后一个问题,”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无形的压力,“早上,听说赵思德死了,你为什么要走?去了哪里?”

钱左岸的脸瞬间垮塌下来,一种巨大的恐惧和委屈混合着涌上他的脸庞。

“蔡公安!”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我……我怕啊!他虽然想弄死我,可……可我没想他死啊!杀人偿命!这罪名掉下来,我全家都完了!”

“一听说他死了,我这心里……就跟揣了块冰似的,又冷又沉,直往下坠!再说,”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底层人特有的、近乎朴素的逻辑。

“人都死了,我还在他家院子里杵着干啥?对着孤儿寡母、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耍威风?我钱左岸再浑,也干不出那断子绝孙的事!”

“我就……就赶紧回家,想洗洗这一身的晦气,换身干净衣裳……想着等你们公安来了,总能还我个清白……”

他的解释里混杂着恐惧、自保的本能,以及一丝微弱的、对公正的期待。

老蔡沉默地吸着烟,烟雾模糊了他紧锁的眉头。

钱左岸的离开,更像是受惊后的本能逃避,而非精心策划的潜逃。

他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鬼见坡满地的旱烟头和破碎的酒壶,都铁证般地指向赵思德的谋杀意图和玉米地的二次冲突。

然而,赵思德脖子上那清晰冰冷的掐痕,以及并没有鼓起的肚子,如同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心头!

钱左岸承认掐过,但描述语焉不详,时间点模糊。

玉米地的搏斗发生在鬼见愁坡事件之后,与赵思德死于绿茵潭的时间点能否完美衔接?

尸检! 这是解开所有谜团最直接、最科学的钥匙。

通过胃内容物、尸斑分布、尸僵程度、尤其是肺部是否有溺液,就能精确推断死亡时间,从而锁定钱左岸是否有作案时间窗。

但老蔡的心,像被浸入了村口那深不见底的绿茵潭,冰冷而沉重。

这是八十年代末的偏远山区!县局简陋的技术室?他想起自己因坚持原则得罪权贵而被“发配”至此的经历,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向上申请地区甚至省里的技术支援?

层层上报,繁琐审批,为一个“意图谋杀反被杀”的农村边缘人物?希望渺茫得如同风中残烛。

果不其然,当他带着详尽的勘察报告和那份沉甸甸的尸检申请回到乡派出所,向所长汇报时,所长的反应印证了他最坏的预期。

“老蔡啊,”所长那张圆润的脸上堆起程式化的笑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语重心长。

“你的工作很细致,很扎实!证据链已经非常清晰了嘛!

赵思德蓄意谋杀钱左岸在先,铁证如山!

两人在玉米地再次发生激烈搏斗,钱左岸后背的伤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搏斗中,赵思德可能被钱左岸正当防卫时掐伤,但这并非致命原因。

随后,赵思德在逃窜过程中,或因伤重失足,或因惊慌失措,意外坠入绿茵潭溺水身亡。这个逻辑非常通顺!至于脖子上的掐痕嘛……”

所长顿了顿,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着老蔡,“可能是激烈搏斗留下的,也可能是落水时磕碰,或者尸体在水里被什么东西挂的,甚至搬运时不小心造成的……都有可能嘛!

我看,定性为‘赵思德谋杀未遂后畏罪投水自杀死亡’最为妥当!

当务之急是尽快结案,安抚死者家属情绪,稳定村子局面!这才是大局!”

一番滴水不漏、冠冕堂皇的说辞,核心意图却赤裸裸:快刀斩乱麻,避免麻烦。

老蔡看着所长那张写满“政治智慧”的脸,喉头滚动了一下,最终把涌到嘴边的质疑和那份尸检申请,默默地、沉重地压回了心底。

他理解所里的难处:技术落后,资源匮乏,赵家孤儿寡母无力也无心深究,而所里也不想挂一个破不了的“悬案”。

一种熟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如同当年在县城被排挤时一样。

他只能沉默地接受,按照“指示”,将钱左岸作为“受害人”的口供完善、签字。

然后,看着那个带着一身伤痕和满心惶恐的男人,蹒跚地走出了派出所那扇吱呀作响、油漆剥落的铁门。

他真的是无辜的吗?他真的是受害者吗?他究竟有没有杀人?一系列的问题在老蔡脑海里盘旋,但是也只能放下,他有种想要脱去这身衣服的冲动……

夕阳的余晖将钱左岸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眯着眼,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钱左岸刚走到村口,一个身影就急匆匆冲了过来,他停住一看,是钱左秀!

她披头散发,脸上涕泪纵横,对着钱左岸又捶又打。

哭嚎声响彻了半个村子:“你个不省心的讨债鬼啊!差点被人害死还不够,还差点背个杀人的黑锅!你要吓死你姐啊!”

得知弟弟被无罪释放,她才将心放回肚子里,一把拽住钱左岸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拖着他直奔汪细月家。

白天她知道这件事情后,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到嫁到梅家、见过些世面的女儿汪细月,求她能在这关键时刻,帮她这个弟弟。

怎么帮的,有没有帮,她不知道。

现在弟弟出来了,说没事了,她当然要带着弟弟上门去感谢一下老梅家……

夜幕彻底吞噬了山村,赵家小院里现在乡邻众多,都帮忙开始处理赵思德的身后事。

潘高洁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收拾着昨夜钱左岸翻找时留下的狼藉,一些外人不方便帮忙收拾的区域,每拾起一片碎片,都像是在拾掇自己破碎不堪的生活。

老赵头佝偻着背,蹲在他独居的冰冷门槛上,护着屋里两个披麻戴孝的孩子,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着他沟壑纵横、写满愁苦的脸,那一声声沉重的叹息,仿佛承载着整个家庭的重量。

就在这时,院门被轻轻推开,潘高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是一如既往沉默的汪细卫。

潘高园显然是刚从工地赶回,裤腿上还沾着新鲜的泥点,腰上的围裙都没有褪下,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

看到妹妹熟悉的身影,潘高洁一直紧绷着、强撑着的最后一丝坚强,瞬间土崩瓦解。

她像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浮木,踉跄着扑过去,死死抱住潘高园,积蓄了一整天的恐惧、委屈、绝望和对未来无边的茫然,如同决堤的洪水,化作撕心裂肺的痛哭,汹涌而出!

那哭声,在寂静的山村里显得格外凄厉、刺耳,不仅仅是为那个死去的、给她带来无尽痛苦的男人,更是为自己,为两个年幼懵懂的孩子,为眼前这深不见底、令人窒息的生活深渊!

潘高园紧紧搂住姐姐潘高洁剧烈颤抖的身体,感受着她滚烫的泪水浸透了自己的肩头。

听着姐姐断断续续、泣不成声地讲述着昨夜赵思德和钱左岸的疯狂行径和今日的种种变故。

潘高园心中那曾经对赵思德的恨意,随着他的死亡,突然失去了目标,变得空落落、轻飘飘,继而化为一片沉重的虚无。

当听到赵思德在鬼见愁谋杀钱左岸未遂时,一丝冰冷、尖锐、连她自己都感到惊悚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倏地钻入心底——他,怎么就 没把那个混蛋推下去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她瞬间打了个寒颤,随即被更深的悲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淹没。

昏黄的灯光下,姐妹俩相拥而泣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扭曲而脆弱。

这小小的院落,连同这无边的黑夜,都沉入了冰冷的绝望之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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