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灵阵暂时拦住了病毒核心的蔓延，通道里的黑色数据流在阵网与噬灵玉光罩间冲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却一时无法突破。林凡维持着噬灵玉的光罩，混沌能量消耗得极快，脸色已有些发白，再这样耗下去，不等病毒被清除，他先会灵力枯竭。
“这样不是办法。”铁锋盯着阵网后不断凝聚的黑色节点，红色扫描眼中闪过决断，“锁灵阵撑不了多久，病毒核心在不断同化阵网的符文数据，必须找到它的根源，彻底清除。”
“根源在哪？”林凡急问，指尖的混沌能量已有些不稳。
“AI核心的‘数据空间’。”铁锋指向灵械枢纽深处，“噬法病毒的本体藏在中枢智能的核心数据里，我们看到的黑色数据流只是它的‘分身’。只有进入数据空间，找到病毒的主核心，才能彻底清除它。”
“数据空间？”苏媚不解，“那是什么地方？”
“是AI核心构建的虚拟空间，由纯粹的代码和数据组成。”陈院长解释，语气急促，“就像修士的识海，是AI的‘意识领域’。噬法病毒扎根在那里，不断篡改数据，相当于在AI的‘识海’里作乱。”
他顿了顿，面露难色：“可数据空间只有机械改造人能靠义肢接入，普通人的意识进去会被数据洪流撕碎……”
“我可以。”林凡突然开口，摸了摸胸口的噬灵玉，“噬灵玉能吸收病毒数据，或许能护住我的意识。而且混沌能量能吞噬病毒，在数据空间里说不定有用。”
铁锋看向他，红色扫描眼闪烁片刻，点头道：“可行。我的机械义肢能接入数据空间，你以噬灵玉为媒介，我用义肢的接口与你连接，把你的意识导入数据空间。但记住——在里面，数据就是‘实体’，被病毒数据吞噬，现实中你的意识也会受损，甚至……”
“我明白。”林凡打断他，语气坚定，“总不能看着病毒毁掉‘启明’舰。”
铁锋不再多言，走到林凡面前，机械义肢的掌心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枚闪烁着蓝光的接口。“把手伸过来，握住噬灵玉，集中精神。”
林凡依言照做，指尖攥紧噬灵玉，将混沌能量凝聚在掌心。当铁锋的机械义肢触碰到噬灵玉时，一道淡蓝色的能量顺着玉体涌入他的经脉，与混沌能量交织在一起。瞬间，他眼前一黑，耳边的轰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寂静”——没有声音，没有触感，只有无数细碎的光点在眼前闪烁。
再睁眼时，他已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脚下是由“0”和“1”组成的二进制代码铺成的地面，每一步踩下去，代码都会泛起涟漪，随即恢复原状。头顶是无边无际的黑色虚空，虚空里漂浮着无数发光的数据流，有的是蓝色的正常代码，有的是红色的错误指令，像一条条发光的鱼在游动。远处，一座由代码组成的巨塔矗立着，塔身上流淌着金色的光带——那应该就是中枢智能的核心数据塔。
“这里就是数据空间。”铁锋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林凡转头，只见铁锋的身影也出现在这里，只是他的身体一半是肉身，一半是由代码组成的机械结构，机械义肢上的符文在数据空间里化作流动的蓝色代码，“注意看周围，那些红色的错误指令，就是被病毒污染的数据。”
林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几条红色数据流正朝着他们游来，数据流里夹杂着熟悉的黑色节点——是噬法病毒的痕迹。
“小心！”铁锋低喝一声，机械义肢化作光剑，一剑劈向红色数据流。光剑划过之处，代码被劈开，红色数据流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
可不等他们喘息，远处的黑色虚空里突然传来“嗡”的一声闷响。无数条红色数据流从虚空里涌出，如同决堤的潮水，朝着他们席卷而来。这些数据流里的黑色节点比之前在通道里见到的更密集，有的甚至凝聚成了狰狞的兽形，张开由代码组成的巨口，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扑来。
“来了！”铁锋握紧光剑，挡在林凡身前，“这些是病毒控制的污染数据！别被它们碰到，一旦被缠住，意识会被病毒同化！”
林凡将噬灵玉护在掌心，混沌能量注入玉体，灰金色的光芒在数据空间里亮起，形成一道光罩。当最先扑来的一条红色数据流撞在光罩上时，噬灵玉突然发出一阵吸力，数据流里的黑色节点竟被强行从红色代码中剥离，朝着玉体飞来，被光芒瞬间吞噬。
“果然有用！”林凡精神一振，主动催动噬灵玉，光罩扩大，将铁锋也护在其中。那些扑来的红色数据流一靠近光罩，黑色节点就被强行剥离、吸收，剩下的红色代码失去病毒控制，化作无害的光点消散。
但病毒的数量实在太多了。黑色虚空里的红色数据流如同无穷无尽，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有的甚至绕过光罩，朝着远处的核心数据塔飞去——它们的目标是核心塔，只要侵入塔内，就能彻底掌控中枢智能。
“不能让它们靠近核心塔！”铁锋怒吼一声，光剑挥舞得如同狂风暴雨，将靠近核心塔的红色数据流一一斩断，“林凡，你负责清理周围的病毒节点，我去挡住主力！”
林凡点头，握紧噬灵玉，主动朝着红色数据流最密集的地方冲去。灰金色的光罩在数据空间里划出一道弧线，所过之处，黑色节点被大量吸收，噬灵玉的光芒越来越亮，甚至开始主动牵引周围的黑色节点。
可他很快发现，这些只是病毒的“前锋”。在红色数据流的深处，一团由无数黑色节点凝聚成的“漩涡”正在缓缓转动——那漩涡的中心，隐约能看到一个比拳头还大的黑色核心，表面流淌着复杂的法则代码，正是噬法病毒的主核心！
它就像蛰伏在数据空间深处的巨兽，不断释放着污染数据，而那些潮水般的红色数据流，不过是它伸出的触须。
“找到你了。”林凡眼神一凝，握紧噬灵玉，朝着那团黑色漩涡冲去。
数据空间里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