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东岛的灵能桥长逾百丈，桥身的淡金色光流在脚下缓缓流淌，将虚空的暗色映得透亮。越靠近东岛，机械造物的气息越浓——远处的浮空岛上，金属塔的顶端正喷吐着淡蓝色的能量烟，塔身上缠绕的电路纹路与铁锋机械义肢的纹路如出一辙，显然是破界派的据点所在。
“过了这桥就安全了。”铁锋指了指桥头的哨塔，哨塔上站着两个身着机械铠甲的守卫，铠甲上刻着“破界”二字，“那是我们的人。”
黑石松了口气，刚要迈步，却被林凡一把拉住。
“等等。”林凡的目光落在灵能桥中段的阴影里——那里是桥身与一座小型浮空岛的衔接处，阴影浓重，隐约能看到一缕极淡的赤红流光，正随着他们的脚步悄悄移动，气息阴冷，带着焚天老怪那一派的“焚灭”灵力。
“有人跟着。”林凡压低声音，混沌能量在掌心悄然凝聚，“不止一个。”
铁锋立刻绷紧了神经，机械义肢的扫描光穿透阴影，果然在浮空岛的岩石后扫到了三道能量信号，信号特征与之前在主街见到的清道夫联盟修士完全吻合。“是清道夫的眼线！”他咬牙道，“他们果然跟过来了！”
苏媚攥紧了储物袋里的病毒原液陶罐，指尖灵力蓄势待发：“要不要先动手？”
“先别动。”林凡摇头，目光扫过桥头的哨塔，“快到据点了，别在这儿暴露实力，引火烧到破界派。先往前走，等他们动手。”
一行人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脚步看似如常，实则都在留意身后的动静。黑石故意放慢脚步，石矛的矛尖擦过灵能桥的光流，激起细碎的火花，像是在不耐烦地赶路，实则在戒备身后。
果然，刚走到灵能桥与浮空岛衔接的狭窄处，身后的阴影里突然传来破空声！三道赤红流光如同毒蛇般窜出，直扑林凡的后心——为首的是个面生的修士，身着赤红短袍，袍角绣着“清”字，手中握着一把燃烧着火焰的短刃，刃尖直指林凡胸口的噬灵玉，眼中满是贪婪。
“小子！把源核碎片交出来！饶你不死！”修士嘶吼着，火焰短刃带着灼热的气浪，竟想直接劈开林凡的混沌能量防护。
这偷袭来得又快又狠，显然是算准了他们靠近据点、警惕性可能松懈的瞬间。
“找死！”林凡早有准备，脚下步伐一变，身体如同鬼魅般侧移半尺，恰好避开短刃的锋芒。同时掌心的混沌能量猛地爆发，淡金色的能量流不是攻向修士，而是化作一道粘稠的“混沌雾”，瞬间将对方笼罩——混沌法则最擅“无序纠缠”，雾中的能量流如同无数细小的锁链，刚一接触修士的火焰，就将火焰的灵力轨迹搅得紊乱。
“什么？！”修士一愣，只觉短刃上的火焰突然“滞涩”起来，像是陷入了泥沼，再也烧不起来。他还没反应过来，林凡的身影已欺至近前，指尖并指成剑，混沌能量凝聚的剑影带着时间凝滞的淡蓝光纹，狠狠斩在他的胸口！
“噗——”
剑影没入身体，却没见鲜血飞溅，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修士的身体竟在混沌能量的侵蚀下迅速“虚化”——他体内的灵力被混沌法则强行剥离，火焰短刃“哐当”落地，整个人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灵能桥的光流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修士偷袭到被反杀，不过两息时间。
阴影里另外两个清道夫修士见状，吓得脸色煞白，竟不敢再上前，转身就想往浮空岛的岩石后钻。
“想跑？”黑石怒吼一声，猛地将石矛掷出！石矛带着蛮族灵力的破空声，精准地钉在其中一人的腿后，那人惨叫着摔倒在地，刚要挣扎，就被铁锋补过来的一道光刃斩碎了灵力核心，当场气绝。
最后一人侥幸钻进了岩石缝，身影瞬间消失在阴影里。
“追不追？”黑石捡起石矛，恨声道。
“别追了。”林凡摇头，目光望向那修士消失的方向，“他是回去报信的。杀了他也没用，反而会打草惊蛇。”他看了眼桥头的哨塔，守卫似乎察觉到了动静，正朝着这边张望，“先去据点。”
一行人快步穿过灵能桥，刚到桥头，哨塔上的守卫就迎了上来。见到铁锋，守卫立刻行礼：“铁统领！您可回来了！”
“里面情况怎么样？”铁锋问道。
“一切正常，就是……”守卫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焚天老怪的人这几日在东岛外围晃了好几次，说是‘巡查’，谁都知道他们没安好心。”
铁锋的脸色沉了下来，机械义肢攥得咯吱作响：“果然！焚天老怪肯定也在城里！这些眼线只是先头兵，他十有八九就在附近，说不定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苏媚扶着林凡的胳膊，轻声道：“交易会还没结束，城里鱼龙混杂，他要是想动手，肯定会选在交易会人多眼杂的时候，不容易被万法碑追责。”
“没错。”林凡点头，之前反杀那修士时，他刻意用混沌法则抹去了痕迹，就是怕引来城卫，给焚天老怪借题发挥的机会，“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交易会的范围，到了破界派的核心据点，有防御阵护着，他就算再狂，也不敢硬闯。”
铁锋立刻对守卫道：“快带我们去见长老！就说有紧急情况，清道夫联盟的人已经动手了！”
守卫不敢耽搁，连忙引着他们往浮空岛深处走。穿过几道刻着机械符文的拱门，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金属堡垒，堡垒的城墙上布满了能量炮口，炮口正对着灵能桥的方向，显然是防备外敌的。
“这是破界派的‘铸械堡’，有‘源核阵’护着，清道夫的人进不来。”铁锋边走边解释，语气稍缓，“只要进了堡，就能暂时喘口气。”
林凡回头望了眼灵能桥尽头的万法城主街，那里依旧灯火通明，交易会的喧嚣隐约传来。但他知道，那片繁华之下，焚天老怪的目光或许正穿透虚空，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刚才反杀的只是个眼线，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
“加快速度。”林凡对众人道，脚步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铸械堡的大门在前方缓缓打开，金属摩擦的“嘎吱”声里，透着几分安稳的气息。但林凡的心却没放下——焚天老怪的眼线已现，这意味着对方随时可能发动更大的攻势，他们在万法城的时间，恐怕比预想中还要紧迫。
必须在焚天老怪动手前，在破界派站稳脚跟，甚至……找到提前前往核心层的方法。
否则，别说破界，能不能活着离开万法城，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