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吃完早餐和药，纪槐序重新拿起手机，点开了秦峪的微信对话框。
他面无表情地打字：
【你昨晚发的什么？】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这个时间，秦峪大概还没有醒。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手机屏幕才重新亮起。
男朋友：【刚起床。】
男朋友：【我发什么了？不就是夸你面做得好吃嘛。（无辜眨眼.jpg）】
男朋友：【微博？哦，那个啊，粉丝们@我，我就顺手转了一下。实话实说啊，纪老师第一次下厨，难道不棒吗？】
男朋友：【（小狗探头.jpg）】
纪槐序看着这一连串消息，尤其是那个装无辜的表情包，气得牙痒痒。
他手指飞快地敲击屏幕：
【秦峪，你故意的。】
男朋友：【冤枉啊纪老师，我是发自内心地觉得你很棒。】
【今晚别给我打电话。】
男朋友：【！别啊纪老师，我错了（滑跪.jpg）】
男朋友：【面真的很好吃，我都看饿了，特别想尝一口。】
男朋友：【纪老师？理理我嘛。】
男朋友：【（可怜巴巴.gif）】
纪槐序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来的，各种讨好卖乖表情的消息，那股无名火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大半。
他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心软，回道：
【下不为例。】
几乎是立刻，秦峪的消息就追了过来。
男朋友：【保证！绝对没有下次！（小狗发誓.jpg）】
男朋友：【纪老师最好了。】
纪槐序看着那行字，几乎能想象出秦峪在手机那头眉开眼笑的样子。
他斟酌着用词，指尖在屏幕上缓缓敲打着。
【以后在微博上，还是注意点。】
【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
这次，秦峪回复得没那么快了。
过了几分钟，他的消息才跳出来，语气明显认真了许多：
男朋友：【纪老师，你是担心……被扒出来，或者公开？】
纪槐序看着这条消息，指尖微微收紧。他抿了抿唇，回道：
【嗯。】
【对你有影响。】
虽然他知道秦峪不在乎外界的眼光，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但他同样清楚，娱乐圈的环境有多么严苛。
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秦峪的事业。
手机那端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就在纪槐序以为秦峪被他说服，或者需要更多时间思考时，视频通话跳了出来。
纪槐序迟疑一瞬，按了接听。
屏幕里，秦峪头发还湿着，应该是刚洗漱完，背景在酒店房间。
他脸上还挂着那副纪槐序熟悉的笑容。
“早上好纪老师，想我没有。”
秦峪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纪槐序没接茬，看着他，正经道：“说正事，别打岔。”
“好嘛。”
秦峪收起脸上的笑，认真道：
“纪老师，我不觉得公开会影响我的事业。
我的事业靠的是实力，不是单身人设。它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和底气，那是属于三金影帝的从容。
“可是……”
纪槐序想说什么，却被秦峪打断。
“没有可是。”
秦峪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比那些虚名和可能存在的非议重要得多。如果哪天真的被拍到了，或者我们想公开了，那就大大方方承认。我秦峪行得正坐得端，谈个恋爱又不犯法。”
他放缓了语气，轻声道：
“当然，我知道你习惯低调，不喜欢被过度关注。所以，我们按你的节奏来。你想藏着，我们就藏着，你想什么时候公开，我们就什么时候公开。但是，别因为担心我的事业就有压力，完全没必要，明白吗？”
纪槐序握着手机，听着秦峪在那头清晰而笃定的话语，心中翻涌的忧虑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缓缓抚平。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屏幕，轻轻地点了点头。
秦屿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漾开笑意，带着点戏谑：
“再说了，我这么多年的绯闻对象就你一个，公开了也不奇怪吧。如果哪天纪老师想公开了，我保证第一时间发九宫格官宣。”
纪槐序闻言，耳根微微发热，他嫌弃的瞪了秦峪一眼，道：
“我和你算什么绯闻对象？”
“死对头变情人，这剧情不比绯闻带劲？”
秦峪挑眉，笑道：“纪老师，咱们这故事放哪儿都是头条。”
纪槐序懒得跟他贫。
“随你怎么说。”
他移开视线，语气依旧淡淡的。“我挂了。”
“别啊纪老师。”
秦峪赶紧叫住他，声音又软了下来。
“再聊五毛钱的？我还没吃早饭，饿着肚子呢。”
纪槐序看着屏幕里那人又开始装可怜，沉默了两秒，才硬邦邦地吐出一句：“……快去吃饭。”
“得令。”
秦峪立刻眉开眼笑。
“纪老师放心，我一定吃饱喝足，好好拍戏，早点回来给你……呃，汇报工作！”
他及时刹住车，把某个更亲密的词咽了回去，换来纪槐序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视频通话终于结束，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纪槐序将手机放在一旁，向后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忽然想起，秦峪这次进组似乎要拍将近三个月，拍摄地就在邻省，不算太远。
以前秦峪进组，他从未想过要去探班。
毕竟他们“死对头”的关系人尽皆知，他去了反而奇怪。
但是……
纪槐序想着秦峪说的话。
现在或许可以试试……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挥之不去。
——
一天的工作结束。
纪槐序刚从工作室回来，秦峪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纪老师。”
屏幕里的秦峪似乎刚收工回到酒店。
“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药吃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嗯。”纪槐序应了一声，看着屏幕里那人眼底隐约的疲惫，问道：“你呢？拍戏顺利吗？”
“挺顺利的，就是武打戏多了点，浑身酸。”
秦峪说着，夸张地揉了揉肩膀，眼神却一直黏在纪槐序脸上，嘴上不停：“不过只要看见纪老师，再大的毛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