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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为救弱女子,得罪曹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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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必须重新找地方!”

通过去年台风教训,加上业务的迅猛发展,宏海液压管路系统厂必须有自己的安全场地和进一步发展的空间。大水告诉了小娟他的决定!

他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硬生生凿出来,“找一块抬得起头、淹不到、大一点的高地!不靠老天爷给活路,咱自己蹚一条出来!”

小娟崇拜地看着大水,摸着自己快要临产的肚子:“哥,你的决定我都赞成,等我们有了自己真正的新厂,我们把爸妈接过来,爸爸本来是温州人,再说他也年纪大了,也该离开乡煤矿了,爸爸妈妈还可以帮我们带带孩子。”

大水抱着妻子:“小娟,好,也该师傅享享福了!”

几天后,程大水踏进了南城区北麓乡政府。空气里飘着劣质茶叶和陈旧纸张混合的味道。北麓乡工办主任陈宏杰,一个脸膛黑红、身材敦实的中年汉子,热情地把他引进了自己那间同样堆满文件的办公室。大水说明来意。

“大水兄弟,坐坐坐!”陈宏杰麻利地倒了杯白开水,推到程大水面前,“你们厂的事,听说了,造孽啊!人没事就是万幸!地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北麓乡别的没有,就高地多!”他摊开一张手绘的简易地图,粗糙的手指在上面点着,“喏,这块,靠山脚,向阳坡,地势高,离主路也近,五十亩,你看咋样?大小正合适!”

程大水仔细看着那块地的位置,心里像落进了一颗定心丸,半年来的阴霾似乎被撬开了一丝缝隙。“陈主任,太感谢了!这块地,好!真是太好了!”他急切地追问,“这手续……得找谁批?”

陈宏杰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堆了起来,只是那热情里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这事啊,归曹副乡长管,曹阿贵。”他声音压低了些,“老曹这个人吧……嗯,你得去拜拜庙门。回头我帮你引荐引荐。”

“拜庙门”三个字,像一枚细小的针,轻轻扎了程大水一下。他点点头,没再细问,但那沉甸甸的份量,已经压在了心上。

几天后,在城区一家装潢俗艳、弥漫着浓重油烟气的“悦来酒家”包间里,程大水见到了这位手握他命脉的曹副乡长。曹阿贵约莫五十岁上下,保养得宜的脸上泛着油光,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腆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身上那件深灰色的中山装绷得有些紧。他大喇喇地坐在主位,眯缝着眼,目光像带着粘性的刷子,扫过程大水带来的“心意”——两条红塔山香烟,两瓶五粮液酒。

“大水同志,是吧?坐坐坐!”曹阿贵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熟稔,“宏杰跟我提过你啦,不容易啊!台风无情人有情嘛!放心,该照顾的,我们政府肯定照顾!”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用筷子戳开桌上那盘油汪汪的红烧蹄髈,夹起一大块肥厚的肉皮塞进嘴里,嚼得啧啧有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阿贵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已涨成猪肝色,说话舌头也开始打卷。程大水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小心地陪着笑,一杯接一杯地陪着灌下那辛辣的白酒。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眼前曹阿贵那张唾沫横飞的脸也渐渐有些模糊晃动。

“程老板……够意思!”曹阿贵打着酒嗝,一只油腻的手重重拍在程大水肩上,“你这个朋友,我老曹交定了!那地……好说!包在我身上!”他喷着浓重的酒气,身体朝程大水这边歪过来,声音陡然压低,眼神也变得浑浊暧昧,“不过嘛……这吃饱喝足了,嘿嘿,大水兄弟,得安排点‘余兴节目’啊?听说……城西新开了家‘丽都’发廊,里头几个小妞,水灵得很呐……嘿嘿……”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冲上程大水的喉咙。他胃里一阵痉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强撑着,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曹……曹乡长,您看这……今天实在有点多了,要不改天……”

“改天?”曹阿贵的脸色骤然一沉,刚才的“亲热”瞬间褪去,浮上一层不耐烦的阴翳,“程老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这点面子都不给?走走走!别扫兴!”他不由分说,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程大水拉出了包间。

程大水被硬塞进曹阿贵那辆老旧的伏尔加轿车后座,浓重的汽油味和曹阿贵身上的酒气烟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他头晕目眩。车子七拐八绕,停在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口。巷子深处,一块红蓝绿三色旋转灯箱在夜色里妖异地闪烁着——“丽都发廊”。

发廊里灯光昏暗暧昧,劣质香水混合着洗发水、烟草的味道,刺鼻难闻。劣质音响播放着软绵绵的港台歌曲。曹阿贵显然是常客,熟门熟路地嚷嚷着:“小兰!小兰呢?叫她出来!”

一个穿着廉价紧身裙子的年轻女子,低着头,怯生生地从里间走出来,声音细若蚊呐:“曹……曹老板……”

“磨蹭什么!”曹阿贵借着酒劲,一把抓住女孩纤细的手腕就往里拖,“给老子好好按按肩膀!今天累得很!”

程大水浑身不自在,只想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心里盘算着怎么脱身。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叫小兰的女孩。昏暗的灯光下,女孩惊恐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却写满恐惧的脸。就这一眼,程大水的心猛地一沉——那张脸,那眉眼轮廓,分明带着江南省老家那片水土特有的温婉印记!一股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悲哀的热流猛地冲上他的头顶。

“不……曹老板,我今天不舒服……”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拼命往后缩。

“不舒服?”曹阿贵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横肉扭曲起来,狰狞可怖,“妈的!装什么清高?老子花钱是来找乐子的,不是看你脸色的!给脸不要脸!”他扬起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狠狠朝小兰脸上扇去!

“啪!”一声脆响,在嘈杂的发廊里也异常刺耳。小兰尖叫一声,被巨大的力量掼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旁边的木头茶几角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臭婊子!江南来的贱货!敢躲老子?我让你躲!”曹阿贵犹不解恨,抬起穿着厚重皮鞋的脚就要往蜷缩在地上的女孩身上踹去!发廊里的其他人早已吓得噤若寒蝉,没人敢上前一步。

就在那皮鞋即将落下的瞬间,一个身影猛地扑了过去!大水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双目赤红,他一把抄起旁边小桌上一个空啤酒瓶,不管不顾地横身挡在了小兰和曹阿贵之间!冰冷的玻璃瓶口直直指向曹阿贵那张因暴怒和酒精而扭曲变形的脸。

“曹乡长!”程大水的声音嘶哑,却像滚雷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盖过了嘈杂的音乐。他握着啤酒瓶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瓶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危险的光芒。“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对一个姑娘下这么重的手!”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迸出来的火星,“她是我老乡!江南省来的!江南怎么了?今天,你要动她,先问问我手里的瓶子答不答应!”

整个发廊瞬间死寂。只有劣质音响还在不识趣地咿咿呀呀唱着软绵绵的情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中间那个握着啤酒瓶、像一堵墙般护住弱小女子的男人身上。空气凝固了,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曹阿贵的动作硬生生僵在半空。他显然没料到这个一直在他面前陪着小心、点头哈腰的商人,竟敢为了一个洗头妹,用酒瓶子指着自己这个副乡长!极度的错愕和难以置信压过了暴怒,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涨得发紫,眼珠子死死瞪着程大水和他手里那个闪着寒光的瓶子,嘴巴张了张,却没能立刻吼出话来。那酒意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当头棒喝惊散了几分。

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曹阿贵脸上的惊愕慢慢被一种受到奇耻大辱般的怨毒所取代。他缓缓放下抬起的脚,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在程大水脸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不大,却冷得瘆人:“好……好你个程大水!有种!咱们走着瞧!”他猛地一甩手,撞开旁边看呆的发廊老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丽都”发廊,那扇玻璃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凝固的空气这才重新流动起来,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发廊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

大水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一晃,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透。他慢慢放下那沉重的啤酒瓶,手心全是冰凉的汗。他顾不上旁人的目光,赶紧蹲下身,查看蜷缩在地上的小兰。女孩额角的伤口还在流血,半边脸肿得老高,惊恐的泪水混着血水往下淌。

“老乡……大哥……”小兰看清是他,认出是刚才救她的人,更是认出那带着乡音的“江南省”三个字,眼泪更是汹涌,“俺……俺是江南省向阳县的……”

“别怕,别怕,”程大水心里揪着疼,声音放得极柔,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想把她扶起来,“太巧了!我也是向阳的!我叫程大水。没事了,那畜生走了。”

小兰却哭得更凶了,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大哥……俺……俺给你惹祸了……他……他是乡长啊……俺怎么办……”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大水斩钉截铁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咱们向阳人,骨头没那么软!”他掏出兜里仅剩的几十块钱,塞给旁边一个还算镇定的女工,“麻烦你,带她去医院看看伤,剩下的买点吃的。”

他扶着小兰站起来,看着她被女工搀扶着走进里间,才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步挪出发廊。冰冷的夜风一吹,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再也压不住,他扶着巷子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呕吐起来。吐光了胃里所有的酒水和屈辱,却吐不尽心头那沉重的绝望。他知道,那五十亩地,悬了。

往后的日子,果然成了煎熬。程大水硬着头皮又去了北麓乡政府几次。陈宏杰见到他,脸上只有深深的同情和爱莫能助的无奈。“大水兄弟,唉……”他重重叹气,把程大水拉到走廊角落,“曹乡长……这回是真恼了!他把你的申请报告直接压在他抽屉最底下,看都不看一眼。我去催,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说你这人不识抬举,人品有问题!还……还暗示我少管闲事……”

希望的火苗一点点熄灭,最后只剩下一堆冰冷的灰烬。程大水把自己关在屋里,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像他此刻的心情。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劣质烟草呛得他直咳嗽。眼前一会儿是那块让自己着迷的五十亩地,一会儿是额角流血、瑟瑟发抖的小兰,最后定格在曹阿贵那张怨毒扭曲的脸。

无路可走了吗?

一个名字,像黑夜里的萤火,微弱却固执地在他混乱的脑海里亮起——李建设!宏新机械厂的李厂长!命中的贵人,每次关键时期,都是李厂长在帮助自己,自己的第一笔订单不是李厂长的那个电话,人家国营大矿能和自己签合同吗?自己的厂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不是李厂长的谆谆教诲,他能走到现在吗?……那份雪中送炭的情谊,他程大水一直记着。

深夜,下起了冷雨。雨点敲打着瓦片,噼啪作响。程大水像一尊石雕,在黑暗里坐了不知多久。终于,他猛地掐灭烟头,火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他站起身,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外套,一头扎进了冰冷的雨幕里。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顾不上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李厂长!

宏新机械厂家属区那栋熟悉的二层小楼出现在雨帘中。小楼黑着灯,只有门廊下一盏昏黄的路灯在风雨中飘摇。大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那扇刷着绿漆的木头门板。砰砰砰!砰砰砰!声音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刺耳。

“谁呀?大半夜的!”屋里传来李建设带着睡意和警惕的声音,接着是拉亮电灯的声响,拖鞋踢踏的声音由远及近。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李建设那张方正的、带着明显被打扰的不悦和疑惑的脸。当他看清门外被雨水浇透、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的程大水时,那份不悦瞬间化为了震惊:“大水?!你……你这是怎么了?快进来!快进来!”

大水被李建设一把拉进屋里温暖的灯光下。客厅不大,陈设简朴却整洁。李建设妻子也被惊醒了,披着衣服出来,看到大水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连忙去倒热水、找干毛巾。

程大水坐在硬木椅子上,手里捧着搪瓷缸里滚烫的开水,那热气似乎才一点点融化了他冻僵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他看着李建设关切而沉稳的眼睛,积压了太久的屈辱、愤怒和走投无路的绝望,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李厂长……”程大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着,把从台风毁厂、周秋明遇难、找地北麓乡、如何被曹阿贵勒索刁难、如何在发廊为救同乡女子小兰而彻底得罪曹阿贵、如今批地无望、厂子彻底陷入绝境……一桩桩,一件件,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说到小兰被打,他额头青筋暴起;说到曹阿贵的贪婪嘴脸,他咬牙切齿;说到批地彻底无望的此刻,他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绝望和疲惫。

“……李厂长,这次……这次真要您帮一帮我了!”程大水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建设,那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哀求,“我……我实在是怕啊,秋明那么好的兄弟,真怕啊!那五十亩地,我真想啊!如果在那里,就不怕了!恳求厂长能不能帮帮我!”他喉头滚动,后面的话几乎被巨大的哽咽堵住。

李建设一直沉默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他手中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都忘了弹掉。直到大水说完,屋里陷入一片沉重的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许久,李建设重重叹了口气,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他站起身,走到大水身边,宽厚的手掌用力按在他冰冷颤抖的肩膀上。

“大水,”李建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久经历练的沉稳,“这曹阿贵……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仗着手里有点权,无法无天!这件事,你做得对!做人,就得有这份骨气!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慌!天无绝人之路!北麓乡,也不是他曹阿贵一手遮天的地方!明天一早,你就在家等着!哪儿也别去!”

大水猛地抬头,黯淡的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如同溺水之人骤然抓住了一根浮木。

第二天下午,北麓乡政府那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里,气氛与往日迥异。乡党委书记宋正义的办公室门敞开着。宋书记四十岁上下,身材清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平和却透着一种洞察世事的锐利。此刻,他正坐在办公桌后,桌面上摊开的正是程大水那份被曹阿贵压了许久的用地申请报告。

曹阿贵一脸不情愿地站在办公桌前,脸上勉强挤出的笑容僵硬无比:“宋书记,您看……这个程大水的厂子,一个私营企业,资信能力很成问题啊!而且……这个人,作风也有点问题,不太稳重!我是出于对乡里产业布局负责的态度,才……”

“曹副乡长,”宋正义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资信问题?他程大水原先的管路厂,规模虽然不大,但口碑一向很好,订单稳定,台风是天灾,不是人祸!至于作风问题……”他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曹阿贵那张心虚的脸,“我们考察一个同志,要看主流,看本质。不能听风就是雨嘛!”

宋正义的手指在报告上点了点:“台风毁厂,防洪堤年久失修,本来就有我们的责任,这是关乎民生稳定的大事!程大水同志在困境中积极寻求重建,解决那么多人就业,去年纳税还那么多,这种精神,应该鼓励和支持!不能因为某些捕风捉影的说法,就寒了实干企业家的心!”他语气一转,变得不容置辩,“这块地,我看过了,位置合适,手续也齐全。就批给他!尽快把文件落实下去!”

曹阿贵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想辩解什么:“宋书记,这……这……”

“好了!”宋正义一摆手,语气斩钉截铁,“就这么定了!你立刻去办手续!明天,我要看到用地批复!大水同志,你明天过来!”

曹阿贵像被抽掉了脊梁骨,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了几下,终究没敢再出声。他怨毒地瞥了一眼站在办公室角落、一直沉默不语的程大水,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然后才僵硬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地挪了出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飞舞。到达宋书记办公室,大水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蹦出来。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宋正义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程大水面前。他从桌上拿起一份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油墨清香的正式文件,纸张厚实挺括。

“程大水同志,”宋正义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将那份文件郑重地递到程大水手中,“这是北麓乡工业用地批复通知书,五十亩地,归你了!好好干!重建家园,尽快恢复生产!党和政府支持像你这样有担当、有韧性的企业家!”

大水颤抖着双手接过那份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文件。纸张光滑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上面鲜红的公章和清晰的“同意”字样,像火焰一样灼烧着他的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鼻腔,冲上眼眶,视线瞬间模糊了。

“宋书记……我……”他哽咽着,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深深的一个鞠躬,“谢谢!谢谢您!谢谢政府!我程大水……一定好好干!绝不给您丢脸!绝不给咱北麓乡丢脸!”

宋正义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眼神里有欣慰,也有一丝更深沉的意味:“好好干,就是最好的感谢!去吧,抓紧时间!”

程大水紧紧攥着那份批文,像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脚步虚浮又无比坚定地走出了乡党委书记办公室的门。阳光照在脸上,暖融融的,驱散了连日来笼罩心头的阴霾。他走到走廊尽头,忍不住再次低头,贪婪地看着文件上那清晰有力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跳动的火苗,点燃了他心中早已熄灭的希望。

程大水紧紧攥着那份批文,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陷进纸张里。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在他脚下投下一道长长的、笔直的影子。那五十亩高地的蓝图在他心中清晰起来,然而这蓝图之下,似乎还潜藏着更汹涌的暗流。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迈步向前走去。脚下的路,似乎才刚刚开始。

不久,北麓乡党委书记宋正义的办公桌上收到一份实名举报信“……关于副乡长曹阿贵生活腐化、作风粗暴、严重损害政府形象……的实名举报……”

落款是:张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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