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确保司徒文的安全
安保人员此时也蜂拥而至
司徒文被重新安置好，虽然受了惊吓，颈部有轻微勒痕
但万幸没有受伤
那枚掉落的针筒被迅速封存送检
里面是足以致命的神经毒素
“他们···目标是灭口···”
司徒文虚弱地说，眼神后怕
“我听到···他们低吼···‘知道太多了’···”
知道太多了？
是指仓库？
还是···张家旧事？
张祈月的心沉了下去
Vesper的动作比她想象的更快、更狠
司徒文只是参与了仓库事件的部分外围调查
就被列入了清除名单
回到公寓，气氛更加凝重
萧修筠调取了医院附近的监控
发现那两名歹徒如同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法与Vesper如出一辙
“我们必须反击”
张祈月眼中燃起冰冷的火焰
她再次打开电脑
目光锁定在U盘里那张酷似张星渊的童年照片上
忽然，她注意到照片背景的一角
那似乎是一个老式照相馆的布景，布景板上印着模糊的字迹
“林龙···霞光···照相馆？”
“霞光照相馆？”
萧修筠皱眉
“这名字有点耳熟···”
“好像是我爸那辈人常去的，后来倒闭了···”
“查！查这家照相馆的老档案！”
“尤其是二十五到二十八年前，所有姓张的客户”
“特别是双胞胎男孩的留底照片”
张祈月立刻下令，这是目前最直接的线索
萧修筠立刻动用萧家的人脉和资源
效率很高，几个小时后，一份加密文件传了过来
里面是几张翻拍的、泛黄的老照片底片扫描件
其中一张，让张祈月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照片上，是一对穿着同样海军蓝小西服、约莫三四岁的双胞胎男孩
他们并排坐在照相馆的藤椅上
左边的男孩，脸上带着天真懵懂的笑容，眼神清澈
正是童年张星渊
而右边的男孩···面容轮廓与张星渊几乎一致
但眼神却异常早熟、沉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正是U盘里那张照片上的男孩
照片下方，一行褪色的钢笔字记录着拍摄日期和客户信息：
‘客户：张氏实业 张振邦先生’
‘双生子：星渊、星瀚’
‘摄于xx年x月x日’
张星瀚！
大哥真的有一个孪生兄弟！
名字叫张星瀚！
张祈月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屏幕上那个眼神阴郁的男孩——张星瀚
他就是Vesper？
那个如同跗骨之蛆的幽灵杀手？
张家二十八年前的火灾···张家亲孙女的失踪···
是否都与他有关？
他为何对霍家、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恨意？
※※※
张星瀚的存在，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湖面
张祈月拿着那张翻拍的双生子照片，感觉重若千斤
她需要答案，而答案最可能的来源，就是她的大哥——张星渊
她没有选择电话
而是直接拨通了张星渊的私人加密线路视频请求
屏幕亮起，张星渊沉稳的脸出现在画面中
背景似乎是在张氏总部的办公室
他眉宇间带着一丝惯常的、不易察觉的疲惫
“祈月？”
看到妹妹略显苍白的脸和凝重的眼神，张星渊关切地问
“你那边怎么样？”
“霍家那小子醒了？”
“听说医院出了点事？”
“大哥”
张祈月没有寒暄，开门见山
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电脑屏幕上那张双生子的老照片
声音低沉而直接
“这个人，你认识吗？”
“张星瀚”
当“张星瀚”三个字出口的瞬间
视频那头的张星渊，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
他瞳孔猛地收缩，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东西，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虽然只有不到一秒的失态
他强大的自制力就让他迅速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但那瞬间的剧震和眼底深处翻涌的痛苦与惊惧
却没能逃过张祈月锐利的眼睛
“星瀚···”
张星渊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干涩
他避开了照片，目光沉沉地看着张祈月
“你···是从哪里找到这张照片的？”
“这不重要，大哥”
张祈月步步紧逼，眼神如炬
“重要的是，他是谁？”
“他现在在哪里？”
“他是不是就是那个代号Vesper”
“策划了仓库枪击、庆功宴爆炸”
“甚至可能和二十八年前火灾有关的杀手？”
“Vesper？”
张星渊的眉头狠狠拧起
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震惊和···一丝了然？
他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大哥”
张祈月的声音带着恳求
“有人要杀司徒灭口”
Vesper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我，或者子澄
甚至可能是爷爷
如果你知道什么，求你告诉我
我们需要保护自己，也需要···知道真相
张星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那深不见底的疲惫仿佛要将他压垮
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厉害：
“祈月···星瀚他···确实存在”
“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说出这个名字都需要巨大的力气
“但是关于他的一切···”
“关于火灾···”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而且···”
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和无奈
“有些真相，一旦揭开，代价可能···”
“是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
“尤其是现在···他在暗处”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张星瀚就是Vesper
但他的话，无疑坐实了张星瀚的存在
以及他与张家旧事、与当前危机的关联
更透露出一个可怕的信息
张星瀚手中掌握着足以威胁整个张家的秘密或力量
让张星渊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大哥”
“难道我们就任由他躲在暗处，一次次发动袭击吗？”
张祈月又急又怒
“给我一点时间，祈月”
张星渊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疲惫
“保护好你自己，也···看好霍家那小子”
“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尤其不要再深入追查火灾”
“等我···处理一些事情”
说完，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直接切断了视频通讯
屏幕陷入黑暗
张祈月的心却沉入了冰窟
大哥的沉默、他的恐惧、他的无奈···
比任何直接的承认都更让她心惊
张星瀚到底握着什么样的把柄？
能让一向沉稳如山的大哥如此忌惮？
就在这时，张祈月的手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
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跳了出来
内容只有冰冷的四个字
“故地重游”
与此同时，萧修筠也接到了紧急电话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张总，刚收到消息”
“张氏在林龙市档案馆封存的”
“关于二十八年前火灾事故的部分关键卷宗···昨晚失窃了”
故地重游？
火灾卷宗失窃？
张星瀚已经开始行动了！
而他的目标，显然直指那个被尘封了二十八年的“故地”
张家老宅火灾的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