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这就回去了吗?”格格鲁问道。
“嗯,你有事?”
“我……我想买点酒给兄弟们带回去,可惜没有钱了。”格格鲁吭哧半天才说出自己的心思。
“下次再说,说不准下一次把你的兄弟们都带城里来,你看如何?”
“真的?”格格鲁惊喜道。
“不要质疑自己的主人。”
“大人,我错了。”格格鲁立刻摆正姿态。
“叮当叮当……”卡培琪带着莱恩商队出现了。
原路返回非常顺利,匪徒们应该是吓破了胆,短时间不会来作恶。
“波塞大人,你今天好威风。”侍女莱茵给波塞递上水果。
“马马虎虎,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切!”莱茵无语。
“今天真的要谢谢你,我们多了足足一万斤食盐,从来没有族人带回去过这么多。”莫琳取下面罩,显得非常开心。
“这是你们该有的回报。其实那些商人说的没错,信誉不好的城市,商业必然落寞,对他们来说将是致命打击,你无形中帮了他们的大忙。”
“你才是始作俑者,他们应该感谢你。”莫琳觉得波塞的理论听上去似乎不错。
“路过奥克斯城堡的时候帮我个忙,歇息两天再走,我给你一个惊喜。”
“好啊!”莫琳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下来。
当奥克斯城堡的人们得知小少爷带着车队回来的时候,全都跑到城外看热闹。
“你的威望这么高?是奥克斯的继承人吗?”莫琳问道。
“哈哈,我说他们是来看我笑话的你信吗?一会儿出去你可以不用带面纱。”
“好呢!”
科多兽匍匐在地,从帐篷里走出小少爷和两位美丽的精灵。少爷在前,精灵左右跟随,那气势比城主老爷只高不低。
波塞的两位兄长嫉妒的眼圈发红,嫂嫂们也羞回了房间补妆。
波塞可没有向城主老爷请安的习惯,他带着众人来到自己的住处,命格格鲁去田地里把自己兄弟们带了回来。
“卡培琪,你让手下给我取一包盐下来。格格鲁,去房间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放在院子里,然后带上武器,让兄弟们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一包食盐有二十斤,波塞忙活半天,过滤,熬煮,得到约莫十八斤细盐,晶莹洁白,入口生津,毫无苦涩杂味。
“莫琳,莱茵,卡培琪,你们来尝尝。”
“天嘞,这是盐吗?好漂亮!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盐。”莱茵夸张的大呼小叫。
“味道鲜美,不苦不涩。”卡培琪尝了一口。
“色正味纯,价格高几倍恐怕也有人买。”莫琳眼睛里看到了无数金币在跳跃。
“物以稀为贵,我提炼两百斤出来,一路上咱们去兜售兜售,看看有没有市场。”
“您要陪我们回家?”莫琳惊喜道。
“大人您真的要跟我们走?”卡培琪最是高兴,若有波塞在,路上就安全多了。
“在家无聊,随你们涨涨见识。”
“呀,太好了,波塞你是个好人耶!”莱茵开心道。
“感谢你发的好人卡。”波塞乐道。
两天过去,城主老爷心痒难耐想去看看自己的小儿子在干啥,结果却被十几个拿着武器的哥布林给拦住了。
“老爷,大人命令我们看好大门,不让任何人靠近。”格格鲁直接抬出了波塞。
“哼!”库洛·奥克斯脸色非常难看,堂堂大恶魔却不好对几个小杂鱼发脾气:“去通知波塞吧。”
波塞来到屋外,向库洛行礼:“父亲大人,不知有何事找我?”
“没事,随便转转。听说你去了趟凯尔萨斯城?”
“是的,还特意为父亲大人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波塞拿出一包两斤重的细盐递给库洛。
“这是?”
“父亲大人回去慢慢查看便知,这可是高档货,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父亲以后若是有需要可以找我。对了,尊敬的父亲大人,我明天要跟随商队去一趟树精灵之都——凯文,不知有没有什么货物需要采买?”
“嗯?可以带些我们奥克斯的特产过去,至于买什么你看着办吧,需要我安排几个护卫吗?”
“我已经让格格鲁他们当我的护卫。特产可以,麻烦父亲安排人准备一些,不要超过一只成年科多兽的载重量就行。父亲大人,您若有事就请自便,我回去忙了。”
“嗯,去吧。”库洛心里郁闷,没落的奥克斯,不争气的儿孙,自己这个最不看好的儿子居然开始张罗生意了,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眼光是不是出了点问题,有些气闷。
第二天,库洛让人把准备好的特产装上科多兽的货物箱,目送小儿子远去。
“父亲大人,波塞是不是疯了,他敢去精灵城做生意?这一车特产怕是打了水漂。”大儿子白兰度·奥克斯阴阳怪气,明显看不上自己的弟弟。
“少废话,有这嘴皮功夫就把自己的子女教育好。”库洛不看好小儿子,更看不惯游手好闲的大儿子,只希望孙子辈能出个人才。
“……”莫名其妙挨顿骂,白兰度心里居然把原因归结为波塞,看着远方的车队,眼里冒着阴冷的光。
默默托终于成为了亲卫,手上拿着锋利的长矛,与格格鲁一左一右带队拱卫着波塞的坐骑。是的,作为那包食盐的回礼,库洛送给小儿子一匹梦魇兽。
“小姐,波塞有了坐骑后就不好玩了,没人陪我们聊天。”
“整天就知道玩,你陪我出来难道不是为了完成任务的?”
“小姐,这次任务完成后,还能出来玩不?“
“不知道呢,在北方,精灵出来总是不太方便。听说有些姐妹被抓,当作奴隶贩卖,生不如死。我们这次是运气好,否则你说不定已经被霍克当成了压寨夫人,老鼠夫人,就问你害怕不?”
“哎呀,别说了小姐,你看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每到一个城堡,波塞就会推销一点他的细盐,他已经给这种盐包装了个好听的名字和特别的产地。雪盐,产自古老精灵族的雪山之巅,是纯洁美好的象征,只有贵族精灵才能享用。顺带的,他的孜然粉也搭配着卖了一些,美其名曰“回神香”,只有精灵处子光脚踩过的地方才会生长,环境要求非常苛刻,制作方法古老神秘。这东西他卖的比雪盐还贵,两枚金币只能买拳头大的一小瓶。
有了金币,他首先改善了亲卫队的装备,还给格格鲁和默默托一人买了匹哥布林最喜欢的野猪坐骑。其余队员也是轻甲在身,威风凛凛。
“小姐,我看连卡培琪都想加入波塞的队伍了,每天好吃好喝,还有奇奇怪怪的游戏娱乐。”
“我看是你也想加入了吧?”莫琳敲了下莱茵的额头。
“帐篷里好闷,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好吧,你这丫头就是事儿多。”
再过几天就要进入大森林了,波塞决定让大家吃顿特别的。
三口大锅架在火上,里面的水已经沸腾。一旁忙碌的波塞和哥布林们陆续往锅里添加佐料:辣椒、姜、蒜、牛油、花椒……各种肉菜被切成薄片用大盆装着,调料碗是精华,由波塞亲自操刀置办。一切准备停当,波塞举杯邀请大家共饮,随后便示范如何涮火锅。
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哥布林和狼人们还自发表演本族舞蹈,热热闹闹大半夜才算消停。
“小姐,我快撑死了,根本睡不着。”莱茵翻来覆去。
“谁叫你胡吃海塞,一点女士的体面都不要了。”
“小姐,你还说我,你都差点和波塞亲上了,别和我说你醉酒,你的酒量我最清楚。”
“打死你这个小妮子,别乱说,我真的喝多了。”莫琳脸发烫心乱跳。
“火锅真好吃,尤其是‘毛肚’,没想到内脏可以这么好吃,爱死了,回去咱们自己也弄,好不好嘛?”莱茵在被子里拱来拱去。
“好好好,烦死了,快睡!”莫琳只好一手搂着莱茵的细腰,一手轻拍她的后背。
第二天,不断有骑行队伍快速超过商队,或三五成群,或几十上百,全都形色匆匆,以至于大道上变得乌烟瘴气。
接近大森林的地方是一片辽阔的草原,地势平缓,水草丰美。举目遥望,便能看到极远处的雪山和山脚的黝黑森林。在这里本该松一口气的商队却被越来越多的骑行队伍搞得万分紧张,终于有位好心的老者说了句话:“霍克来了,你们丢下货物赶紧跑吧,科多兽的速度太慢。愿草原之神保佑你们。”老者跟着族人骑着快马走了,接着一些腿脚麻利的野猪人也超过了商队。
“情况不妙啊。”波塞吩咐团队加速前进,自己则策马反向而行,半小时后终于知道了缘由。
视野尽头,密密麻麻的土黄色鼠人以及不计其数的老鼠如山洪一般倾泻而来,遇屋屋塌,遇林林倒,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波塞赶紧跑回队伍:“你们以最快速度进入森林,如果跑不过就丢弃货物。我们在凯文集合。”说完后调头就走,目标自然是霍克。
鼠潮中有几个异常高大的身影,波塞想先解决掉他们,看是否能抑制鼠群一往无前的气势。在两里之外他便跳下坐骑并将梦魇兽赶走。无数逃跑不及时的生物被扑倒蚕食,血腥更加激发了他们的凶性,速度越来越快。
波塞有节奏的拉弓射击,一旦触发“恶龙咆哮”,他便攻向一名鼠人头目。短短半分钟不到他已经深陷重围,但也顺利击杀掉五名头目。可惜鼠潮并未因为他的攻击而停止,所站之处犹如河里突兀的石头,水流有所阻碍但更多的还是快速朝下游奔走。
“霍克不在那五人之中。”波塞暗赞霍克的狡猾,一向大名鼎鼎的霍克,外形居然只是一名普通的鼠人。
“嗷呜……”白虎虚影出现,近身的鼠人被巨力推开,波塞在鼠潮里左冲右突,试图打乱鼠潮的节奏。然而收效甚微,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他们,主动放弃攻击他这根难啃的硬骨头。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波塞心焦气躁,再等下去格格鲁他们多半就逃不出生天了。
他快速冲到鼠潮前端,横向射出“疾风破”,飞沙走石之间,鼠潮被生生清空出一块五百多米长的大缺口。波塞敏锐的感知到整个鼠潮有那么一霎那的停顿,仿佛是一个人吃惊时大脑的自然停滞,他顺着这微妙的不同,发现三百米外一名穿着道袍、提着法杖的鼠人。
“就是你了。”波塞再次展开“虎神诀”,几个跳跃便逼近鼠道人,对方也明显慌了神,本该一往无前的鼠人开始有序的拦截波塞。
“看来错不了了。”波塞信心陡增,突然提剑在手,银白剑芒开始时犹如绚烂的烟花绽放,后又化作蛟龙腾跃翻滚,刹那间便出现在道人眼前,剑尖点着他的咽喉。
“你好,霍克。”感受到鼠潮集体石化般停止不动,波塞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好汉饶命!”鼠道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的表情更加惊悚,因为这一跪,那诡异的剑尖仍然贴着他的喉咙,没有半分偏差。
“说说如何才能饶你。”
“我有无数财宝,大人若肯放过我,必将全数奉上。”
“不好,没有说服我。重新说一个理由。”
“我有驭物之术,此乃仙术,我学得半分便能驱使万鼠,不知能否换得性命?”
“还有一次机会。”
鼠道人满头大汗,眼睛骨碌碌看向周围的鼠人。
“我劝你珍惜机会。”波塞开启“虎神诀”,周围十米鼠人全部清空。
“我发誓侍奉主人,若有异心,魔神噬心。”鼠道人咬牙发了个毒誓。
“嗯,不错,你成功说服我了。让这些东西散了吧,随我去趟精灵王国。你以后就是我的军师了,我是波塞·奥克斯,很高兴成为你的主人。”波塞笑眯眯的看着霍克,后者也扯着嘴皮假笑一番,然后举起法杖开始操控鼠人,十几分钟后,草原上鼠群消失,只剩下森森白骨。
“鉴于你曾经为祸一方,各大城都要高价买你人头,你最好改个名字。”
“请主人赐名。”
“就叫霍都吧。”
“好的,主人。”
梦魇兽没跑远,一人一鼠加起来也没多少斤,梦魇兽非常轻快的追上了前方的商队。
格格鲁和默默托赶紧迎了上来,波塞把霍都介绍给他们认识,然后自顾自的上了帐篷。
“两位小姐受惊了,咱们继续赶路,我需要休息一下,累个半死。”波塞说完便躺下了,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小姐,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呃!”莱茵小声的说道。
“族里的大人们常说,女子不要对男人产生好奇心,否则会丢掉自己的心。我看你要小心看好自己的心,免得一不小心丢了。”莫琳打趣道。
“也许某人的心早就丢了吧。”莱茵嘀咕道。
“我看你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莫琳抱住莱茵开始挠痒痒,两人小声的嘻嘻哈哈,全然不知刚刚躲过一场生死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