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凑过去帮忙，两人的手偶尔碰到一起，都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溶洞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药捣好后，阿砚小心地将药泥敷在石陀的伤口上，又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刚要起身，就被石陀递过来的野兔腿拦住了：
“吃点，补充力气。”
“你什么时候烤的？”
阿砚接过野兔腿，咬了一口，肉质鲜嫩，带着淡淡的烟火气。
“趁你昏迷的时候，在洞外抓的。”
石陀的声音很轻，“我爹以前说，山里的野兔最补，受伤的人吃了好得快。”
两人坐在篝火旁，一边吃着野兔腿，一边聊着天。
阿砚看着石陀渐渐好转的脸色，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和石陀早已成了彼此的依靠。
药效渐渐起效，石陀的体温降了下来，精神也好了许多。
篝火跳动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洞外的雨声已经停了，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竟有种难得的安宁。
“阿砚，你以前真的见过青铜鼎？”
石陀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之前就觉得阿砚的话有些含糊，现在伤口不那么疼了，又想起了这件事。
阿砚心里一慌，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半真半假地说：
“我家乡有个很大的‘藏物阁’，里面放着很多古老的东西，有青铜鼎，还有和洞壁上一样的青铜尊。”
她不敢说那是博物馆，只能用 “藏物阁” 来代替。
“藏物阁？”
石陀的眼睛亮了，“是不是像墨家的‘工巧库’？里面放着各种机关图纸和锻造工具？”
阿砚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差不多，只是里面的东西更杂，还有很多记载故事的书。”
她趁机转移话题，“你刚才说‘墨家’，你爹以前是墨家的人？”
石陀的眼神暗了暗，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嗯，我爹以前是墨家的工匠，负责打造机关器械。后来因为一些事，离开了据点，再也没回去过。”
“为什么离开？”
阿砚追问，她对墨家的故事充满了好奇。
石陀摇了摇头：
“我爹没说，只是偶尔会提起墨家的事，说那里有很多厉害的工匠，还有能飞的木鸢和会走的机关车。”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小时候，跟着爹进山采药，迷了路，误闯进一个有石人站岗的山谷。那里的人穿着黑色短打，衣服上绣着‘矩’形符号，看到我就挥手驱赶。我跑得急，只记得山谷口的石人手里拿着矩尺，和我画在你掌心的符号一模一样。”
“‘矩’形符号……”
阿砚摸了摸掌心，那里的符号早已淡去，却仿佛还残留着石陀指尖的温度，“那就是墨家的据点？”
“应该是外围的警戒区。”
石陀点点头，“我爹后来找到我，说那是墨家的……‘矩关’，是墨家外围的第一道防线。”
石陀的声音低沉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我爹说，过了矩关，再走十里山路，才能看到真正的墨家据点 —— 建在山坳里，四周有石墙围着，墙上插着黑旗，上面绣着‘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