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举着双手，仔细感受着那股仍在体内奔涌的力量。
比这更强的力量他并非没有体验过,无论是固有技能的直接加持，还是与骸魔决战时的爆发，都曾带来过更惊人的数值。
甚至远超过人类极限的力量，那股力量给他的感觉才叫不可思议。
但此刻的感觉与之前相比却截然不同。
这是一种扎实而充盈的提升，仿佛每一寸肌肉都经过了锤炼与唤醒，不同于属性点分配时那种抽象而瞬间的强化。它更实在，更像是一种真正属于自己、融入了身体记忆的成长。
当然，他清楚在实际战斗中，这点体验上的区别可能微乎其微，胜负往往取决于技能、时机和意志。
至少这省下来的属性点，可以带来更多的可能性。
可以投入到更需要的地方，比如感知，或者那些难以通过训练提升的属性。
“敏捷呢？应该也一起提升了吧？”凌空说着，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跑步机或其他明显用来测试速度的器械。
王珂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释道：“这个机器的发力模式是协调全身的，敏捷自然也会得到刺激和增长。根据之前的数据和你的反应来看，大概也到了15点左右。”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给凌空降了降温：“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种幅度的提升只有第一次最明显。剩下的一两点，哪怕是你，估计也得花上一个多月才能慢慢练上去。”
“不碍事，”凌空对此看得很开，“打完家里那个地下城，我本来就打算休息一个月，正好用来适应和巩固现在的力量。”
王珂赞同地点点头：“这么做是对的。你的实力提升太快了，几乎每次都是最高评价通关，确实需要时间来沉淀和消化。然后……”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正式了些，“你就该去准备国家级超新星的测试了。”
“国家级？超新星的测试？”凌空疑惑地重复道，国家级他知道，但测试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超新星计划，本质上就是国家集中资源，培养能够独当一面的顶级个体战力。”
王珂解释道，“你要知道，我国传奇冒险者的数量几乎稳定保持世界第一。既然数量已经第一了，下一步自然要追求质量。”
“而‘国家级超新星’，就是这个培养体系顶点的称号。近乎一半以上的高端资源，都会倾斜到为数不多的国家级超新星身上。”
“你说需不需要测试？省级其实也要，但罗天给你担保，让你跳过了这个测试。”
“这种全国性的计划，理由……就这么简单吗？”凌空觉得这背后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王珂看向他，目光变得有些深邃：“只能说这是最表层的本质。这个计划的目标，就是要稳定培养出在同等级中堪称‘无敌’的职业者。”
“但这个计划被提前了。按理说，它应该是一年前才全面展开的，但实际上两年前就已经启动了。”他微微皱眉，“这其中……或许发生了某些我所不知道、也不了解的事情。”
连王珂这样熟悉协会内情的教练都不清楚计划提前的缘由。
恐怕整个川省，也只有蓉城冒险者协会的高层，以及罗天那种冒险者才能知道了。
“所以，川省的国家级超新星，目前只有罗队长一人？” 凌空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莫名想起罗天平时沉稳的模样，很难想象他是目前川省唯一的超新星。
王珂摇了摇头，原本带着笑意的语气沉了几分，眼神也黯淡下来：“你这个说法不准确。更确切地说，应该是 ，‘活着的’国家级超新星，目前只有罗天一人。”
“活着的？” 凌空心里一震，追问着，“难道曾经还有其他人？”
“这个消息对普通冒险者来说是机密，但对你，倒没什么不能说的。” 王珂走的声音放得更轻。
“十四个月前，龙门山脉深处发现了一个即将翻转的地下城，代号【刺耳·希特城】。当时时间非常紧迫，为了阻止翻转，她……一个人进去了。”
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最后，传送门是消失了，但她……再也没有回来。”
“她的实力虽然没有罗队长那么离谱，但在 15 级冒险者里也绝对是翘楚。”
凌空沉默了，训练室里只剩下器械的嗡鸣，空气都像是沉了几分。
“那确实太可惜了。” 过了好一会儿，凌空才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惋惜 ，如果那位国家级超新星还在，大夏冒险者中必定能再多一位传奇。
王珂收回目光，拍了拍凌空的肩膀，像是想驱散这份沉重：“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现在说说你，下午那个地下城，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等协会的人联系我吧。” 凌空想了想，说道，“罗队说会让带队的人加我微信，到时候我们约好时间，一起去我家里的那个新手地下城， 毕竟副本入口就在我家。”
说着，他抬手唤出系统面板，指尖在虚拟屏幕上划动，确认属性数值时，眼里多了几分惊喜：“力量和敏捷真的都到 15 了！刚才测试的时候还没有点怀疑，现在看数值才真切。”
“正常。” 王珂凑笑着说，“不过你现在别想着再练了，刚突破完，再超负荷训练容易受伤。接下来你自己找个地方活动活动，适应一下新力量就行。”
“好，我知道了。”
凌空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摒除脑后，开始专注于适应新增的力量。
他先是做了几组基础的力量动作——卧推、深蹲、硬拉，重量都控制在以往14点属性时的水准。
起初，动作显得有些滞涩，力量在肌肉间奔涌却有点不适应。
但他并不急躁，而是耐心地重复着每一个动作，用心感受着发力时肌肉的收缩与舒展，体会着力量在体内流转的轨迹。
就在他完成一组高强度的间歇训练，撑着膝盖微微喘息时，放在一旁长凳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这道冷白色的光芒在训练区中格外显眼，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的预览。
凌空直起身，用毛巾擦了擦汗，伸手拿起了手机。
“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