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学校不同于普通学校，更注重培养学生的实际生存技能和社会适应能力，开设了许多诸如烘焙、陶艺、电脑维修等职业培训课程。
上次商贸会结束后，小熏多次邀请杳杳去学校给即将毕业的学生上几堂甜品培训课，之前因为各种事情牵绊，一直没时间去。
杳杳放大昨晚拍的照片，仔细对比学生校服上的校徽和之前小薰在朋友圈发的图片，答应了她的邀请。
【小熏，之前你说的事情，如果时间合适，下周一上午我可以过去。】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小熏直接打来了视频电话。
“杳杳，真的吗？太好了，时间完全没问题，孩子们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那我们周一见】
“好的，晚点我把课程安排和学生情况发你，需要提前准备什么材料你跟我说哈。”
去餐厅的路上，秦霁放在中控台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手指一划，直接挂断电话。
杳杳下车后才回拨过去，几乎秒接通，传来宁书澜的声音：“秦霁，刚在忙？”
“在开车。”
“今天别加班了，下班你跟我去一趟宁家。”
“宁家？”
“对，你知道黛黛有多懂事吗？她为了你受这么大委屈，还处处为你着想。”
秦霁挑了挑眉，没说话，等着母亲的下文。
“你姜阿姨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强扭的瓜不甜，黛黛也不想再勉强你了，你俩的事情就此作罢。”
说到这里，她有些激动：“你看看黛黛多好的孩子，为了不让你为难主动退让，她这么爱你，你怎么就看不到她的好呢……”
“妈……”
秦霁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您刚才说姜阿姨亲自打电话跟你说的？”
“没错，秦霁，听妈一句劝，黛黛才是最适合你的，下班后我们去宁家，你跟黛黛好好沟通……”
“妈，我手头上还有很重要的案子，私事怎么能比为民除害，伸张正义重要？”
“两个小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没办法，你儿子已经连续加班加了好几天了，不信问你老公。”
“你爸怎么回事？局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查案。”
“能者多劳，妈，我要忙了，先这样。”
“等等……”
有时父亲就是用来挡箭的，秦霁握着方向盘，身体稍稍往后靠了靠，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宁赫琛。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男人眼神微暗，等了几秒才滑开接听键。
“说”
“秦三，我已经把黛黛送出国了，那边有人看着，家里现在也在给她选择联姻对象，她结婚前不会回国，更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可以放过她了吗？”
秦霁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知道了。”
然后，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放心？他怎么可能放心？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在系统上添加一道数据记录而已，建立或者解除，远比别人想象的要便捷许多，无需经过那些繁琐的程序，只要利益需要，一句话的事。
比起那层名义上的法律关系，隐藏在婚姻背后的利益交换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宁家真的有心给宁黛找联姻对象，那么对方的家世背景必然与宁家旗鼓相当。
他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秦铭的电话。
“查一下宁黛的出境记录，确认她是否真的离开帝都了？目的地是哪里，还有，留意一下姜素最近的动作。”
“是，三少。”
当车子抵达警局时，秦铭把查到的消息汇报给他。
“三少，今天凌晨四点左右，宁家一架私人飞机目的地是m洲，我核实过出境记录了。”
m洲是宁家早年发迹的地方，虽然重心早就转移国内，但在那里依然根基深厚。
“派人去m洲盯着。”
“好的”
把车停在车位上，刚下车就注意到角落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
女孩双手攥着书包带子，眼睛望着警局大门，迟迟不敢往前。
两人目光无意识对上，女孩脸上出现一丝慌乱，转身快步离开。
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秦霁眉头蹙了一下，迈步走进大厅，准备上楼时，看到一队的新任队长雷江迎面走来，正和身旁的女警察有说有笑。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安琪，秦霁有些意外，两年前他去云城处理一个跨省大案，短暂跟她交往过半个月，回帝都前，两人也利落的分手了。
来帝都第一天就见到他，安琪也很惊讶，这男人，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招蜂引蝶。
“秦队，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云城警局过来交流学习的安琪警官。”雷江笑着给他介绍。
“雷队，不用介绍啦，我俩之前认识。”
安琪脸上露出了一个爽朗大方的笑容，站定在他面前，主动打招呼：“秦霁，好久不见。”
过去的人和事影响不了现在，当初两人分手的决定也是一拍即合，不过安琪的性格确实挺对他脾气，直爽简单。
秦霁勾着唇说：“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她眨了眨眼，揶揄道：“来学习，怎么？不欢迎？”
雷江愣了一下，“你俩之前认识那敢情好啊，秦队中午有时间吗？咱仨，再加上老周，一起去食堂吃个饭，也算给安琪接风。”
“抱歉，中午有点事，你们去吧。”男人摆了一下手，迈开腿越过两人走上楼梯。
安琪站在原地，回头盯着他的背影足足有两秒钟，眼神有些复杂。
见她半天没回神，雷江好奇的问：“怎么了？看什么呢？你跟秦队......”
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两年没见，秦队好像变了个人。”
雷江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变了？哪儿变了？他不一直都这样吗？我们局里公认的警花。”
她也跟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其实以她的资历，并不在这次来帝都学习的队伍名单里，但是她争取了。
分手时以为自己能爽快的放下，但两年过去了，她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的脸在自己心里还是那么清晰，所以......就想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