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在拳馆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视上关于警方即将展开大规模扫黑行动的新闻预告，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机会来了。”他对身边的阿华和李杰说，“唐文俊这是把整个红兴都拖下水了。警方这次扫荡，红兴必定元气大伤。”
他走到港岛地图前，手指点在红兴地盘上：“我们不能明着抢地盘，那会引来众怒。如果得到一个人的默许，甚至合作。”
“谁？”阿华问。
“飞龙。”楚南缓缓吐出两个字，“红兴的前任龙头，现在想洗手上岸的那位。他现在是最不愿意看到红兴继续乱下去的人。警方扫荡，内部不稳，他的洗白计划很可能被打断，甚至被拖回泥潭。”
楚南相信，飞龙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在眼前局面下，与自己合作，平稳交接地盘，避免更大冲突，符合飞龙的利益。
或许可以找他谈谈。
“阿华，帮我约飞龙。”楚南转身，语气笃定，“地点他定，时间越快越好。告诉他，我想和他谈谈……”
楚南深知，与飞龙这样的老江湖打交道，威逼利诱效果有限，唯有抓住其核心诉求与当下困境，才能达成合作。
……
铜锣湾，夜晚，一处露天的夜宵摊位。
飞龙带着一个保镖和王志成赴约，没多久就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楚南，楚南身后站着一位保镖，正是小富。
飞龙上前：“南哥，不知道这次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楚南伸手示意对面：“龙哥，坐！”
楚南与飞龙相对而坐。
“龙哥，你应该已经知道唐文俊和马王被差佬抓了。”
飞龙点头：“不错，我还知道是你楚南帮的忙。”
楚南递给飞龙一杯茶，戏谑道：“红兴前龙头飞龙，指使手下当街杀警，甚至连几岁的细路仔都不放过，这个标题怎么样？”
飞龙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警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楚南摇头失笑：“唐文俊和马王两个人可不会放过你，他们真正的目标一直都是你。他们杀了大头文，再把脏水泼到你身上，伪造成是你下的命令。”
飞龙否定：“不可能，文俊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不会这么做！”
楚南：“你太相信他了，前几天你母亲寿宴上，他们带着东兴的人过来闹事，你认为他们真的心向你？”
“还有那个唐文俊提议谁找到凶手，谁就当龙头。他前脚刚提出，后脚就找到了大头文，你真的认为这么巧合。”
楚南又道：“唐文俊和马王这次，袭杀差佬及其家人，已经触及警方底线。一场针对红兴的超大扫荡，最快今晚，最迟明早，必定开始。”
飞龙疑惑：“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楚南反问：“不知道龙哥准备如何度过这次危机？”
……
港岛区警署内，气氛如同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被单独审讯的唐文俊和马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将所有罪责推给了飞龙。
“是飞龙哥！是他下令要清理门户，干掉大头文的！”
“他怕大头文知道他太多旧账！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那个小孩……也是飞龙哥说，要斩草除根……”
负责审讯的陈国忠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消息层层上报，警队高层震怒。当街杀警并针对卧底及其年幼子女的残忍手段，更是彻底激怒了整个警队。
整个警方谁都不想在前方拼命，后方的家人被针对。这显然已经触及警方的底线。
不过一个小时，由警务副处长亲自督战的雷霆扫穴专项行动正式启动，目标直指红兴社团，首要任务：缉拿飞龙！
这时楚南的电话响起。
陈国忠的语气急切：“阿南！刚才唐文俊和马生都交代了，是飞龙指使的，现在整个警队都想刮出飞龙，我知道你消息灵通，帮我找下飞龙的下落，这可是大功一件……”
楚南哈哈大笑：“我知道飞龙在哪里，等会打电话给你。”说完挂断电话。
“铃铃铃……”
电话又响起，这次是司徒杰。
“阿南，飞龙现在被整个警队通缉，你在湾仔消息灵通，帮我找到了，这是可是大功一件！”
好家伙，两个人都让他找人，可真相信他。
楚南直接道：“司徒sir，陈国忠陈sir在你前面打电话给我，也是找飞龙。你们两个都想要飞龙，叫我怎么办？”
司徒杰：“陈国忠？港岛区的？”
楚南：“对。”
司徒杰：“不用管他，我们可是好朋友。”
楚南：“我很为难啊，你们两个可都是我的好朋友。其实，你抓到飞龙也没什么大用，飞龙不是主谋，唐文俊那边只是冤枉他。”
司徒杰：“这样子啊，那算了，我就不跟陈国忠争了。”司徒杰与楚南合作了好几次，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你下次有大案子，可不能只考虑那个陈国忠，要先交给我啊！”
楚南：“好，司徒sir胸怀广阔，下次有消息我联系你。”
司徒杰：“好，那先谢了。”
结束与两位警官的通话。
楚南对飞龙继续加码，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飞龙心上：“警方那边传来的消息，唐文俊和马王已经将脏水泼在你身上了。”
“龙哥。警方已经动了，你现在是头号目标。”
飞龙惊怒站起，头上直冒冷汗。
唐文俊和马王直接将飞龙逼到了绝路，就算身后的卧底王志成为他作证，也不保险，就怕警方认为王志成变节。
难道要跑路？
可妻儿怎么办？
看着面色灰败的飞龙。
飞龙再次问道：“你说这么多，想要什么？”
楚南没有迂回，直接开出价码：“我要红兴目前的地盘和场子，不是抢，是你飞龙自愿送给我楚南。”
楚南需要一个名义，一个名正言顺接手地盘的借口。
他如果真刀实枪地去抢，会引来黑白两道的同时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