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熟悉的四合院门前。定义者之子和何晓也同时苏醒,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困惑。
这是...四合院?定义者之子环顾四周,眉头紧锁,但感觉不对。
确实不对。院门前那棵陪伴了我整个童年、见证了无数悲欢离合的老槐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古朴的石井。石井的边缘布满青苔,井口幽深,仿佛通向无尽的黑暗。
更令人不安的是,整个四合院散发着一股陌生的气息。虽然建筑格局与记忆中别无二致,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就像是一幅精心临摹的画作,细节完美却缺少了灵魂。
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何雨水的声音从院内传来。我转头看去,只见她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色棉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快步向我们走来。
大家都在等你们呢!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快进去准备准备,今天可是你和秦淮茹的大喜之日!
我浑身一震,与定义者之子交换了一个惊疑的眼神。何雨水看起来完全正常,语气亲切自然,仿佛这就是我们一直生活的世界。
雨水,你刚才说什么?我试探性地问道,我和秦淮茹的...婚礼?
对啊!何雨水笑得更加灿烂,你不是一直在盼着这一天吗?快别愣着了,新娘子还在屋里等着呢。
定义者之子上前一步,沉声问道:雨水,你还记得我们刚才在哪里吗?
何雨水歪着头,露出困惑的表情:你们不是去城里置办婚礼用品了吗?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何晓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道:爸,她的记忆好像被篡改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空明显出现了问题,但贸然揭穿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好,我们先进去。我朝何雨水点点头,带路吧。
走进四合院,眼前的景象让我更加确信这里绝非我们熟悉的那个世界。院子里张灯结彩,到处贴着大红喜字,熟悉的邻居们穿梭其间,个个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容。
柱子回来了!阎埠贵第一个看见我们,推了推眼镜走过来,恭喜恭喜啊,终于要成家了!
易中海也迎了上来,拍着我的肩膀:柱子,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往后要好好过日子。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腔十足:何雨柱同志,组织上很关心你的个人问题,今天终于解决了,很好!
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那么自然,言语都那么合理,仿佛这真的是一场期待已久的婚礼。但我清楚地知道,在我的记忆里,从未与秦淮茹有过这样的约定。
哥,你先去换衣服。何雨水推着我往屋里走,秦淮茹在厢房等着呢,按照规矩,拜堂前你们不能见面。
我被推进自己的房间,发现里面已经摆好了一套崭新的中山装。定义者之子和何晓也跟了进来,关上门后,我们三人立刻开始交换情报。
时空坐标完全混乱。定义者之子低声道,这里确实是1955年,但与我们认知中的历史完全不同。
何晓走到窗前,仔细观察着院中的石井:那口井很不对劲,我感觉到里面有很强的能量波动。
最重要的是雨水和其他人的记忆。我皱眉道,他们似乎都生活在这个错位的时空里,对之前发生的一切毫无印象。
定义者之子沉吟片刻:有两种可能:要么我们被传送到了一个平行时空,要么这个时空被人为篡改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是何雨水的声音:哥,换好衣服了吗?吉时快到了!
马上就好!我扬声回应,同时快速换上那套中山装。
当我们再次走出房间时,院子里的宾客已经到齐。贾张氏、许大茂、娄晓娥...所有熟悉的面孔都在,他们围坐在摆满酒菜的桌子旁,谈笑风生,气氛热烈。
新娘子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西厢房。门帘掀开,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秦淮茹在两位妇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但令我震惊的是,这个秦淮茹并非我认识的秦淮茹-守望者融合体。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守望者的睿智与冷静,只有普通农村姑娘的羞涩与喜悦。这分明是1955年那个还未经历后来种种变故的、最原始的秦淮茹。
这不可能...定义者之子在我耳边低语,这个时间点的秦淮茹,应该还不认识你才对。
何晓紧紧抓住我的手:爸,这个秦淮茹是假的,我感受不到任何特殊能量。
婚礼的流程在继续。司仪是易中海,他站在院子中央,高声喊着:一拜天地——
秦淮茹被人搀扶着转向院门,微微躬身。我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柱子,快拜啊!贾张氏催促道。
哥,你怎么了?何雨水焦急地看着我。
我环视四周,看着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突然笑了:演得真像,可惜漏洞太多了。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脸上的笑容凝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第一,我缓缓说道,1955年的秦淮茹,根本不可能同意嫁给我。那个时候,她心里只有她的亡夫。
第二,我转向何雨水,如果你真的是我妹妹,应该记得母亲留给我们的吊坠。
我从怀中取出那个银色吊坠,它正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第三,我最后指向那口石井,四合院的老槐树从来就不曾消失过。它一直都在,只是你们试图掩盖它的存在。
随着我的话,整个院子的景象开始扭曲、破碎,就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宾客们的身体逐渐透明,最终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唯有那口石井依然矗立在院子中央,井口中开始泛起诡异的光芒。
很精彩的推理,何雨柱。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井中传来。我们三人立即警惕地望向井口,只见井水表面开始波动,渐渐浮现出一张面容——那是林素云的脸。
母亲?我和定义者之子同时惊呼。
井中的林素云面容清晰而真实,但眼神中却带着我们从未见过的深邃与沧桑。
这不是母亲。何晓突然说道,虽然气息很像,但本质不同。
井中的面容微微一笑:聪明的孩子。我确实不是你们的母亲,但我承载着她的部分记忆与意志。
你是谁?我紧握手中的吊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
我是这个时空的守护者,也是归零协议的最后一道防线。井中的面容缓缓说道,当林素云牺牲自己时,她将部分意识分散到了各个时空节点,形成了像我这样的存在。
定义者之子上前一步:那么,这个错位的时空是你创造的?
不,我只是在利用已经存在的时空裂缝。井中面容回答,归零协议正在加速,它试图通过篡改关键时空节点来彻底抹除变量的存在。这个1955年的四合院,就是它选择的下一个目标。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为了...
为了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井中的林素云面容变得严肃,归零协议已经渗透了这个时空的核心。如果不能在它完全控制这里之前阻止它,整个变量网络都将崩溃。
何晓指向井口:所以这口井是...
是通往这个时空核心的通道。井中面容确认道,也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但是要小心,归零协议在这个时空的代理人,可能就是你们最信任的人。
话音未落,井中的面容开始模糊,最终完全消失。石井恢复了平静,但井水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我们三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刚才的热闹景象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那口石井,静静地诉说着这个时空的异常。
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何晓问道。
我看着那口井,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既然这是唯一的通道,那我们只能下去了。
定义者之子点头同意:但我们必须小心。归零协议的代理人可能就在我们身边,甚至可能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我们都知道他指的是谁。在这个错位的时空中,唯一还保持着原本记忆的,除了我们三人,就只有...
哥!你们在那里做什么?
何雨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们猛地转身,看到她站在院门口,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
雨水,你...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试图找出任何不自然的痕迹。
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何雨水揉着太阳穴走过来,梦见院子里在举办婚礼,你和秦淮茹...
她突然停住,目光落在石井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口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与定义者之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何雨水的反应看起来很真实,不像是伪装的。
雨水,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记得母亲留给你的吊坠吗?
何雨水愣了一下,随后从领口掏出一个银色吊坠:当然记得,我一直戴着它。怎么了?
看到她手中的吊坠,我心中的疑虑稍减。但井中面容的警告依然在耳边回响:归零协议在这个时空的代理人,可能就是你们最信任的人。
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何雨水敏锐地察觉到了我们的异常。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告诉她部分真相:这个时空出现了问题,我们需要通过这口井去修复它。
何雨水睁大眼睛:时空问题?哥,你在说什么?
定义者之子接口道:简单来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并非真实,而是被篡改过的版本。要恢复原状,必须进入这口井。
何雨水看看我们,又看看石井,最终坚定地点点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我立即反对。
正因为危险,我才更要去。何雨水抓住我的手臂,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应该共同面对。
她的眼神如此坚定,让我想起了母亲牺牲时的样子。在这一刻,我几乎要相信她是完全真实的。
但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何雨水手中的吊坠突然发出了诡异的光芒——不是温暖的银白色,而是冰冷的幽蓝色。
雨水,你的吊坠...何晓惊呼道。
何雨水低头看向自己的吊坠,脸上露出了我们从未见过的诡异微笑:看来,伪装到此为止了。
她的声音变了,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妹妹,而是一个冰冷、陌生的声音。
很遗憾,何雨柱。何雨水——或者说,占据了她身体的某个存在——冷冷地说道,你们来得太晚了。这个时空,早已在归零协议的控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