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老婆，这部门的瓜，保熟吗？
…………
星海集团的食堂，午饭时间。
空气里依旧飘着那股熟悉的，一言难尽的菜味。
但今天，气氛有点不一样。
许诚和李姐坐在一张桌子前。
周围好几桌的人，都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他们。
李姐端着餐盘的手，有些不自在。
她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成为整个食堂的焦点。
“许，许副经理。”
她小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拘谨。
“谢谢你。”
“谢什么。”
许诚夹了一筷子土豆丝，今天的土豆丝，居然没有铁锈味。
他把餐盘往李姐那边推了推。
“李姐，以后在部门，谁再让你干杂活。”
“你就告诉他。”
“让他们的直属领导，给我写一份书面申请。”
李姐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低下头，扒拉着米饭，没说话。
许诚没再劝。
他发动了【洞悉之眼】。
整个食堂，瞬间在他眼中数据化。
无数或明或暗的关系线，在人群中交织。
他一边吃饭，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
“那个王大锤，在部门里一手遮天。”
“就没人管得了他？”
李姐的筷子顿了一下。
她压低声音，凑了过来。
“怎么管？”
“他是皇亲国戚。”
“他舅舅是财务部的老大，官大一级呢。”
许诚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一桌。
王大锤正和几个部门主管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洞悉之眼】的面板上，清晰标注着。
那几个人，都和王大锤有着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
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小团体。
“那林青青呢？”
许诚又问。
“昨天那个让我请客的。”
“她？”
李姐撇了撇嘴，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屑。
“主管王伟的外甥女。”
“仗着她舅舅，在部门里横着走，谁都不放在眼里。”
“除了王大-锤的人，她谁都敢使唤。”
许诚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数。
行政部这潭水，比他想的还要浑。
基本上就是个关系户收容所。
外来的人，要么被同化，要么被欺负死。
李姐就是那个被欺负死的。
许诚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几桌的人听到。
“所以说。”
“咱们行政部，就是个萝卜坑？”
“没个当官的亲戚，就只配端茶倒水，贴发票？”
这话一出。
旁边几桌正在吃饭的普通员工，动作都慢了下来。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感同身受的表情。
李姐的脸色变了变，赶紧拉了拉许诚的袖子。
“许副经理，小声点……”
“怕什么。”
许诚笑了笑。
“我就是新来的，不懂就问嘛。”
“难道公司招我们进来，就是为了给关系户们当丫鬟的？”
他这话，说得更直白了。
已经有人放下了筷子，默默地看着他。
眼神里，有了一丝别样的光。
食堂的另一角。
林青青和几个小姐妹坐在一起。
她远远看着成为全场焦点的许诚，眉头拧成一团。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真以为，靠着秦总撑腰，就能在行政部为所欲为？
太天真了。
行政部的水，能淹死龙。
……
许诚没再多说。
火苗已经点起来了。
剩下的，就等风来。
他拿出手机，在桌子底下，飞快地按着屏幕。
收件人：老婆。
【老婆，行政部的关系网，比食堂的泔水桶还复杂。】
【不过嘛……】
【我喜欢这种挑战。】
消息发送成功。
许诚收起手机，冲着还在发愣的李姐一笑。
“李姐，吃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看戏。”
……
顶层，总裁办公室。
秦有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新消息。
指尖，在红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动。
【我喜欢这种挑战。】
这几个字，带着一股子嚣张和……野性。
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男人发消息时，嘴角噙着的那抹坏笑。
秦有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但只是一瞬。
她立刻板起了脸，恢复了冰山总裁的模样。
只是，她自己都没发现。
她胸口起伏的频率，比平时快了半分。
那股莫名的烦躁感，怎么也压不下去。
……
午饭后，行政部。
许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大-锤挺着肚子，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容，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阴冷。
“小许啊。”
他拍了拍手，几个员工立刻搬过来几大箱落满灰尘的档案。
“砰”的一声，砸在许诚桌边。
“我看你上午整理得挺快。”
“这些，也顺便整理了吧。”
“都是些陈年旧档，放着也是占地方。”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了过来。
这是……报复来了。
李姐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她走到许诚身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许诚却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
他站起身，走到那几箱档案前。
随手拿起一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