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陆晨矅那边，苏姜这头就欢快很多了。
想好了要大展鸿图，一整个上午她都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把早先陆晨矅和元堰写的两份计划书都找出来，就融资的这个部分，深入研究起来。
中午时分，元堰带着豪华午餐，又来了。
进门他首先表达，“我下午就回b市去，这样的午餐短期内你吃不到了。”
小助理在边上嘿嘿地笑，“元总是担心被赶出去吗？”
“不好说。”
元堰递了一个食盒过去，“这份是给你的。”
“谢谢元总。”
小助理拿着食盒乐哉哉地去了外面。
元堰又把另外的食盒递给苏姜，一边疑惑地问，“我脸上有花吗？为什么这样看我？”
苏姜点点眼睛下边，“你泪痣很明显。”
元堰呵一声，“你头一天看到？之前怎么没有盯着看。”
苏姜低下头，一边打开食盒，一边慢吞吞地说话，“我打算融资了，但是我发现资本都很坏，你们写的计划书里，关于融资的部分，都有倾向性。我感觉不好。”
元堰眼睛蓦地一亮，“你终于决定融资了。”
“对。”
苏姜拿起pAd，调出一张列表，“你看看。”
元堰拿过来看，“是平台发布的？你们这个类型的直播室的比较数据？”
苏姜解释，“平台只发布他们自己的，这里是多个平台合起来的数据，我自己做的。”
元堰倒没想到，看她一眼，然后又眯起眼，认真地看起来。
“往前翻，有每个月的数据。”
“嗯。”
元堰看得仔细，良久，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一点，“北方匠品的数据有问题。”
“你看出来了。”
苏姜又说，“北方匠品是三个月前出现的，当时狠砸了一拨流量，我去他们的直播室蹲过，从内容到风格，完全照搬‘匠造潮玩’。上个月开始，他们又开始砸流量，另外奖品也送得狠，已经有了声势。”
元堰拧眉，“要我去做调查吗？”
苏姜摇头，“不用，但是我打算融资。既然对方铿铿而来，我也不可能退让。竞争使人进步。”
元堰眯眼看她，“我倒是小瞧你了，一直以为你恃才而骄，愿意闷着脑袋自己干。但原来你一直都有观察周围的动向。”
苏姜不以为意，“我自己投钱，每分每厘都很金贵，当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元堰又是笑，下巴抬一抬，“先吃，吃饱了我教你一个不吃亏的融资方案。”
这个可以有。
苏姜灿然一笑，“好啊。”
下午，元堰一直待在苏姜的办公室里，他也确实是有料的，经过他的一番授课，苏姜囫囵吞枣，虽然还有半懂不懂的地方，但大致的精神是领会了。
“让任珊珊给你做一个细致的计划，你们一起打磨个几天，差不多就可以了。”
元堰颇满意，然后他提要求，“这一把我出了大力，嘉实的投资额不能低于丰博。”
苏姜嗯嗯点头，“低不低于，要看你们愿意拿多少钱出来。”
元堰鼻子出气，“放心，丰博出多少，嘉实都跟。”
他急着去赶飞机，走之前他又说了，过几天还会过来。
“既然你要融资，我就得盯紧了。”
苏姜敷衍地点头，“我没那么快，你尽可以在b市多待一段时间。”
元堰邪魅一笑，“A市这边我还有项目要投，一带二便了。”
苏姜无语，那只能讲随你便了。
这头刚刚理顺，没等她休息片刻，梁丘筠的电话来了。
苏姜没有多想，毕竟梁家现在事情多，她之前又表达过关心，梁丘筠积极与她沟通交流，也属正常。
关键她也愿意听。
“喂？”
梁丘筠却是非常生气的口气，“刚才下午，宗晴到我美容院来了。”
苏姜一时没反应过来，“宗晴是谁？”
“陆晨矅的亲妈。”
“哦哦哦。”
苏姜感觉不大好，“你们认识？”
梁丘筠冷哼着说，“做过邻居，当然认识了。”
苏姜一时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于是说，“别兜圈子，有什么话您就讲。”
梁丘筠还是气呼呼，语速极快，“刚开始我以为她是来做美容，诚心诚意地帮她制定美容方案，费了老鼻子的功夫，最后她竟然说到了你。拐弯抹角，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是能懂的，她说如果你肯离开陆晨矅，她不会亏待你。呸，谁不知道她补贴娘家，而她那个宗家已经落泊成什么样了。她讲的不亏待，我给你的那份资产就够砸晕她了。”
苏姜听得直皱眉头，“您别理她。”
“我当然不理她，我说这种话和你儿子去说，最不济也是找你说，哪里轮得到来找我。你猜她怎么说？”
梁丘筠气得要死，“她说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过。被我骂回去了，我女儿哪里不教了？我女儿开公司白手起家好得很呢，反而是她，为老不尊，游手好闲了一辈子，还帮娘家吸夫家的血，我问她，你这么不教是谁的过？”
苏姜的脸色沉下去，“然后呢？”
梁丘筠这么爽快的性子，哪有可能吃宗晴那一套，“被我骂走了。”
她其实觉得不妥，宗晴再欠骂，也是陆晨矅的亲妈，她不管不顾地骂了对方。女儿这边，怕是要尴尬了。
“情况就是这样，我和你说一下。”
“知道了。”
苏姜不想说这个话题，转而问，“大舅舅还在A市？”
“在。”
梁丘筠压低了嗓门，“他已经收集完证据，你外公往小三那里搬了不少的钱，有些变成不动产，增值部分的价值惊人。而且，你知道梁薄言的妈妈最早是干嘛的？”
苏姜觉得这个点很关键，“出身不好？”
“何止不好，就是出来卖的。遇到你外公之后，才从良的。她被治安拘留过，证据链都齐全了。这消息要是放出去，你说那女人还有脸出来混吗？包括梁薄言，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吗？”
梁丘筠叹气，“还好你外婆走得早，否则以她这么封建保守的人，要被你外公气死了。”
苏姜轻轻咬唇，“要不要搞得这么难看？再怎么说也和外公有关系。”
梁丘筠淡然，“你大舅舅给过他机会了，他不肯放弃遗产，执意要打官司，这个结果是他自己选的。”
苏姜不语。
确实，都是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