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平的额头处不断有冷汗溢出,面前的奥克尼骑马人扬起比他整个人还要粗壮的腿,朝着张海平踩下来。
他猛的往旁边一扑,沾了满头满脸的灰尘,锋利的碎屑在他跟他脸上的金光擦出乒乓的声音,是官服在庇护着他。
张海平胡乱抹了把脸,把脸上的灰尘拍下去,一些差点就落进了眼睛里,让他不由得将眼皮合上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时,身后传来一阵劲风,张海平瞳孔微缩,刚一转头,骨爪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追逐张海平的奥克尼骑马人看似离的很远,但它实在太高大了,半人半马的身体一下便能跨出数米,十几二十米长的手臂一伸,就能带起一阵狂风。
所以哪怕张海平根本没有跑多久,那猩红的手臂很快就能到达他的身后。
“滋啦——”
张海平避无可避,手都来不及抬起来,骨爪就挠到了他的脸上,沿着他的脸狠狠往下抓过去!
还好,官服经过强化之后,原本张海平已经要支撑不住的金光重新笼罩回了他的周身,将他牢牢护住,第一时间骨爪没能伤害到他。
但奥克尼骑马人攻击的威力也实在不容小觑,金光很快便出现了裂痕,颜色也变得有些黯淡,呈现出一种摇摇欲坠的状态。
张海平体内的神力翻涌,自发地涌向他的衣服,体表的金光重新焕发出活力。
但相应的,张海平能感觉到体内的神力正在迅速消耗,维持官服这样的强力道具需要消耗的神力不少,尤其是在这种遭遇了如此强悍的攻击的时候。
张海平深知不能太过依赖官服提供的庇护,于是立马抽身后退,骨爪只是挠到金光,却没能伤到他。
但面对两个奥克尼骑马人的夹击,最近的黑暗就在其中一个家伙身后,张海平也感到有心无力,这样的怪物真的会放任他冲破黑暗离开此间吗?
奥克尼骑马人没给他时间多想,刚刚扬起马蹄没踩中他的怪物已经从地上抓起了一块比张海平整个人还要大两倍三倍的混凝土,朝他砸了过来。
平大骇,手上的金属爪子并没有抵抗混凝土的能力,他只能试着继续往旁边跑,想着躲开这致命的一击。
但这一块混凝土来的太快,张海平又是刚刚才迎接完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根本没有多余的躲闪空间。
“轰!”
混凝土赫然砸在了他的身上,黑影把他整个人都给掩埋,几乎要让他成为这废墟的一部分。
“砰!”
混凝土压在张海平的身上,发出一声闷响,后者不动如山,反而是前者像砸在了铁块上一样,直接四分五裂。
乍一看,好像张海平根本不惧这混凝土块的打击,不动如山,相当之帅。
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这其中的艰难,硬抗了这么大一块石头压在头上,就跟之前挨了始祖僵尸一下一样,体内的神力又消耗了不少,身上蒙着的金光再次黯淡下去。
好在官服经过强化之后,让张海平体内的神力充盈了不少,很快金光又恢复了过来。
但他心中苦涩,他知道自己没有抗多少次的机会,如果被这两个奥克尼骑马人困在这里,迟早要被折磨至死。
但张海平别无他法,因为另一个奥克尼骑马人也拎起了一块巨大的混凝土,朝他砸了过来。
在这高铁站的废墟之上,混凝土块简直是最不缺的武器,就好像在海里使用水枪,那弹药就是取之无尽用之不竭。
“砰!”
石块撞到张海平的身上,再次碎裂,虽然已经抗了两下,但这并不是永动机,他迟早会支撑不住。
张海平刚准备借着金光护体硬着头皮往外面跑,身体突然就被抓住。
巨大的力道从腰间和腹部传来,虽然隔着金光没有对张海平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他的双脚已经开始悬空。
猩红而巨大的手臂将他握紧,举起,因为骨爪无法冲破官服的庇佑,所以如果要把张海平举到空中,奥克尼骑马人只能用抓取这种最简单的方法。
可简单归简单,至少有效,张海平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只能靠着受伤的金属爪子划破它透明而厚重的皮肤。
鲜血溢出来,这些猩红从怪物的体内淌到外界,有效但不够,对于奥克尼骑马人十几米长的庞大身躯而言,爪子划出的几十厘米长的伤口就像是人的手指尖被划破了一样,根本不算什么。
张海平的表情空前凝重,奥克尼骑马人似乎不打算杀他,而是……要把他扔进身后的黑暗中。
说起来,它们对每一个能抓住的人类都是这么处理的。
而在scp-3456的信息中,奥克尼骑马人就是要把人类抓进黑暗里,后者的下场不得而知,但是张海平清楚,那不会什么好事情。
虽然张海平出去必然要穿过黑暗,但主动进入和被动进入可不是一样的,他现在被扔进去的话,哪怕是强化后的官服估计都护不了他的周全!
一念至此,张海平更加疯狂地用金属爪子去撕开奥克尼骑马人的手部,更多的鲜血飞溅出来,洒到他的脸上、身上。
但这没用,它们一旦盯上了某个人类就会竭尽所能地杀死他或者将他抓进黑暗里,如果没有能够直接杀死奥克尼骑马人或是砍掉它一只手的办法,张海平根本挣脱不开这巨大的手掌!
但问题是 他又怎么可能直接杀死奥克尼骑马人或者斩下对方的一只手呢?
张海平越是奋力地挥动爪子,心头就越是绝望,那被抓进黑暗之中的结局就像是必将到来的命运,他避无可避。
“嗖!”
就在这时,什么东西擦破空气的声音骤然响起,一道耀眼的色彩线条在张海平的视野里荡漾开。
一瞬间,世界好像变慢了无数倍,张海平清楚地看见那绚烂的线条是如何在空中又美地擦过,灵活地闪开每一粒烟尘,砸入奥克尼骑马人猩红庞大的手臂里。
这样的手段和场景,张海平只在少数时候见过那么几次,但每一次都令他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