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血影余波，密探疑踪
当窗外第二声猫叫时，竹窗“吱呀”被推开半寸。
柳清河像条滑不溜秋的鳝鱼钻进来，额角渗着血，左手死死攥着右袖。
陆江瞥见他袖口渗出的暗红，沉声道：“伤了？”
“小伤。”柳清河踉跄两步，反手从袖中抽出半张染血的绢帛，“血影殿的密报，我截了半道。”他展开绢帛，八个血字刺得人眼睛生疼。“皇城司内鬼：林知远”。
沈无尘的刀“嗡”地出鞘三寸：“放屁！林知远跟了我五年，当年救我出毒瘴林时，他替我挡过十三根淬毒弩箭。”
“沈统领。”柳清河抹了把脸上的血，“我盯了他七日。前晚子时，他进了西市‘福来绸缎庄’。那庄子后墙埋着血影殿的暗号砖。昨日亥时，又去了城南破庙，庙里供的泥菩萨肚子里，藏着带血蝶标记的竹筒。”
竹屋里静得能听见香灰落地的声音。
门帘突然被掀开。
林知远穿着皂色官服立在门口，腰间的皇城司腰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沈副统领要审我？”
沈无尘的刀又进了半寸。
“不必。”林知远解下腰牌放在桌上，“我有法子自证。三日后，皇陵会有动静。”他指节叩了叩桌面，“我会放出消息，说陆公子要去皇陵取玄鼎遗宝。真内鬼若信了，今夜就会动手。”
“你疯了？”韩无咎捂着胸口的伤坐起来，“皇陵是大楚龙脉，刺客要是毁了封灵阵。”
“所以沈副统领得布天罗地网。”林知远看向沈无尘，“您信我一次？”
沈无尘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盏茶时间，突然收刀入鞘：“带二十个暗桩，我亲自守皇陵后门。”
三日后夜。
皇陵外松涛呼啸。
陆江缩在守陵人小屋的角落，怀里揣着系统刚发的签到奖励。半块烤红薯（躺平两柱香得的，比疗伤药实在）。
刘砚秋蹲在他脚边整理药箱，银针在月光下闪着寒芒：“你确定要跟来？”
“命火又烫了。”陆江指了指丹田，“系统说在皇陵签到有额外奖励。”
远处传来瓦片碎裂声。
沈无尘的暗号锣响了三声。
陆江“蹭”地站起来，红薯“啪嗒”掉在地上。
刘砚秋抓住他手腕：“我跟你去。”
两人刚摸到陵道入口，就见沈无尘提着带血的刀冲过来：“抓到一个！那孙子扮成守陵老头，腰里别着血影殿的蝶形匕首。”他踹了脚地上瘫着的灰衣人，“审过了，说情报是从‘林知远的线人’那里买的。”
林知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手里拎着盏防风灯：“沈副统领，我清白了？”
沈无尘闷哼一声，把刀往地上一插：“算你狠。”
“但命火还在动。”陆江突然按住胸口，黑焰印记在皮肤下翻涌，“比刚才更烫。”他闭了闭眼，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触发“命火预警”签到任务，获得《命火追踪术》】。
再睁眼时，他看见空气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红丝，像被风吹散的血雾。
“跟我来。”陆江顺着红丝往陵道深处走。
红丝在一扇青铜门前停住。
门后传来若有若无的敲击声，像有人？？用指甲挠石头。
林知远摸出火折子照亮门楣，上面刻着三个斑驳的字。“乱臣冢”。
“推。”陆江伸手按在门上。
门内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
众人举着火把往里照，就见正中央摆着具石棺，棺盖刻着八个大字：“玄鼎·陆氏·伪帝·永镇于此”。
刘砚秋的手突然抖了抖，火把差点掉在地上。
陆江瞥见她盯着棺盖边缘的纹路。和自己掌心的黑焰印记，竟有七分相似。
“有意思。”
阴恻恻的声音从石棺后传来。
众人猛地转头，就见阴影里站着个穿血衣的人，面容和之前刺杀韩无咎的黑影一模一样。
他指尖沾了沾棺盖上的灰尘，在掌心搓了搓：“你们以为杀的是我？”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尖牙，“真正的血影，才刚刚。”
“觉醒！”
话音未落，石棺突然发出“咔嚓”一声。
陆江看见棺盖裂缝里渗出黑红色的雾气，像活物似的往血衣人身上钻。
刘砚秋拽住他胳膊往后退，指尖掐得他生疼：“这雾气有毒！”
“跑什么？”血衣人抬手按在石棺上，雾气突然凝成一条血鞭抽过来，“来看看，这棺材里躺的是谁。”
“砚秋！”陆江把刘砚秋护在身后，黑焰从掌心腾起。
“等等。”刘砚秋突然挣开他，凑到石棺侧面。
那里刻着一行极小的墓志铭，被灰尘盖得几乎看不清。
她用银针挑开灰尘，看清第一个字时，瞳孔猛地收缩。
血衣人的笑声混着石棺裂开的声响，在墓室里回荡：“陆江，你猜你祖宗，为什么被刻成‘伪帝’？”
陆江的黑焰烧得更旺了。
他盯着血衣人背后逐渐裂开的棺盖，听见刘砚秋在他耳边轻声说：“墓志铭的开头……是‘太康三年春’。”
而玄鼎国灭亡，正是太康的第三年冬天。白雪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