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华走进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面人员混杂,气味难闻得很。
周重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早知道还不如让聂九直接安排小汽车呢。
她目光在大厅扫了一圈,终于看到了聂九。
聂九也一眼看到了她,目光对视的瞬间,他已经确认周重华就是那个神秘大师。
他心里不由得惊诧万分,没想到大师竟然是这么年轻貌美的少女。
不过,只要她有真本事,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容貌反而会是最好的遮掩。
聂九想着朝周重华走过去,“妹妹。”
大师是不能叫出口的,他也不知道她姓名,只好直接叫她妹妹了。
周重华点了点头,“我是小七,你是姑母说的九叔吗?”
聂九目光一闪,意领神会。
大师这是要以亲戚的身份登门拜访。
她已经明确给自己安排的身份,侄女。
剩下的,就由他们自己编了。
聂九心念频动,“你好小七,我是你九叔,嫂子让我来接你。”
周重华将行李袋扔给他,一脸娇纵,“你给我买了什么位置?我告诉你,不是卧铺我不坐的。”
聂九接过行李,这侄女还真是不客气。
“放心,给你安排的是硬卧。”
周重华满意的点点头,“还有多久上车?”
聂九还没开口,就听到检票上车的声音,聂九忙说,“就是这趟车。”
周重华看着挨挨挤挤的人群,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悦的说,“你不会让我去跟这些人挤着上车吧?”
聂九心想这大师演个娇蛮大小姐还真是活灵活现,笑道,“自然不用。我们走员工通道上车。”
周重华满意,“这还差不多。”
走员工通道确实方便很多,可以提前上车,避免了跟其他人拥挤。
不得不说,这聂九能量还挺大的。
怎么短的时间给她买到了卧铺,还能带她走员工通道,只能说能在一城开黑市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周重华和聂九直接上了车,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聂九给周重华买的是下铺,不过已经有人坐着了。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位置。”
聂九拿着车票上前。
“不好意思。”
占位的是个中年女干部,看到聂九手里的车票,便主动起身让位。
“多谢。”
聂九从自己携带的袋子里掏出一袋糖果和饼干和两个崭新的搪瓷水杯,放在桌子上,回头问周重华,“你有什么东西要拿出来的吗?”
周重华闻言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把我的书拿出来就好。”
还带了书啊,难怪感觉有点分量。
周重华走过去,从行李袋里掏出一本民法典。
聂九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
大师,看的竟然是民法典?
这,也太玄幻了吧?
他都怀疑这到底是嫂子的亲侄女,还是他认识的玄门大师?
见周重华还要拿行军水壶,聂九忙说,“我给你带了搪瓷水杯,全新的。”
周重华看了一眼桌上的搪瓷水杯,还是把行军水壶拿了出来,“用来装水。”
聂九懂了周重华的意思,伸手接过,“行,我一会儿去装满开水。”
周重华看了看外面,“没有白开水吗?”
聂九,“那肯定是没有的,只能自己晾。”
周重华将行李袋拉上,推进床底。
聂九拿起行军水壶和搪瓷杯,跟周重华说,“你坐,我去打水。”
周重华点头,“去吧。”
聂九离开,周重华往车窗外看去。
外面人潮如涌,挨挨挤挤,她甚至还看到有小偷趁着人多摸人钱包。
对此,周重华也无能为力。
她收回目光,把民法典打开。
刑法典她终于是看完并且熟记在心,所以她又开始看民法典了。
“你是法律系的大学生?”
之前让位置的中年女干部突然出声。
周重华讶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啊,我才初中毕业。”
女干部愣住了,“你才初中毕业?那你怎么看这个书?”
周重华挑眉,“初中生不能看吗?”
女干部还没回答,对面一个女生嗤笑,“一个初中生看民法典,看得懂吗?装模作样罢了。”
周重华闻言转头看过去,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穿着布拉吉,梳着两根麻花辫,长得倒是白净秀美,但跟周重华相比,天差别地。
周重华看清她眼里的嫉妒,轻哧一声,“关你屁事!”
女生脸色难看,“你——”
周重华垂眸继续看书,不再理会旁人。
女生啐道,“呸,装什么装。”
女干部倒是觉得周重华不像是装模作样。
“你这么早就接触民法典,是家学渊源还是真心喜欢?”
女干部语气里只有对小辈的关心,没有嘲笑歧视,周重华就答了句,“随便看看。”
女生嗤笑,“就说她是装模作样。”
周重华看了她一眼,又一本正经的说,“我听说发财的路子都写在了刑法上,我挺想发财的,就想着研究一下,结果没找到刑法典,只找到了民法典,于是想着看看民法典,说不定能找到收拾泼妇的法子,我就先看着了。”
女生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说谁是泼妇呢?”
周重华眨巴无辜的眼睛,“我没说你啊,你怎么就对号入座了?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很准确啊,反应这么敏捷。”
女生生气,“你敢骂我,我撕烂你的嘴。”
周重华一抓一扭,女生顿时疼得脸色苍白,哀叫连连。
女干部见状忙劝说,“有话好好说,小姑娘你先放手。”
车厢其他乘客听到动静也都看过来。
周重华没理会,垂眸看女生,“还敢动手吗?”
女生觉得丢脸,挣扎,“放手,你放开我。”
周重华用力,疼得女生惨叫起来,周重华继续问,“还敢动手吗?”
女生这才真的怕了,哭得眼泪鼻涕都往下掉,“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周重华这才嫌弃的丢开手,“出门在外,看清楚再惹事生非,别怎么死都不知道。”
女生哇的一声哭走了。
聂九背着暖水壶,端着两盅热水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
周重华轻描淡写,“没事,教训了个不长眼的。”
聂九扫了一眼众人,众人纷纷回避。
聂九心想,这姑奶奶到底干啥了?
怎么大家都挺怕的样子?
不过他也没问,“这些糖果和饼干都是给你准备的,随便吃。”
周重华没客气拿了一个水果糖塞进嘴里。
甜滋滋的。
好吃。
许是周重华刚刚发威的缘故,接下来的旅程没人搭理她,也没人招惹她,她过得十分清净。
看累了书就看外面的风景,做得腰酸了就起身在火车上走一圈,把整个火车的大致结构给摸了一遍。
不过她还是不懂真正的原理,可能得学机械才行。
回头几本法典看完了,倒是可以把周秉安书房里的机械学看一看。
火车没晚点,晚上九点多,火车终于到京城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