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
柳叶音冷冷一笑。
“是因为那小畜生从来都没有在人前辱骂过你吧?
是她还娇滴滴的叫你爸爸吧?
你是不是以为她针对的只有我们母子四人,你是不是还以为小六是被误伤的?
哈哈哈,周秉安啊周秉安,你还是这么自大!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你又何尝是一个合格的爸?”
周秉安怒而起身,“柳叶音,你够了!
你不用再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小六如何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我心知肚明。
我亏欠了小七,我也心知肚明。
这一切我都认。
我自会补偿她,如果她心里仍旧有怨恨,便都向着我来便是。
你要执迷不悟,我也言尽于此,但我不想再听到你推卸责任,怨坏小七的话,你走吧。”
柳叶音冷哼,“好得很,你既然这么自信,我且等着看你的下场!”
“不过我今天来不单是为了这个事情,我是来要钱的。
你应该已经知道,宁家失窃,小四被抢,我手中已经没有现钱,你得再给我两千块钱,让我治好小四,安顿家里。”
周秉安就知道她来不会只为说这些废话,只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
周秉安沉声说,“当初我们离婚时,协议分给你五千块,这笔钱由老二和宁炎亲自点收,我手里还有他们签字画押的字据,你是不认吗?”
柳叶音眼神暗沉,“字据我认。”
周秉安,“你既然认了,现在又是做什么?莫不是坐了几天牢,连脸面都不要了?”
柳叶音,“脸面?那是什么东西?能给我儿子交医药费吗?能给我交房租让我吃饭吗?”
周秉安,“你交不起医药费,不是我周秉安苛待你,是你一双儿女保管不善,你不去找你儿女,反来找我要,是觉得我之前既分你巨额财产又允你将多年给孩子们积攒的彩礼嫁妆带走,太过宽容好拿捏,所以想要再来捏一捏吗?”
周秉安神色变冷,“柳叶音,你害我小六至此,我念及小五惨状,以及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即使离婚也并未亏待你,允你带走巨额家财,允小四他们想法子保住工作,我对你对老二小四都已经仁至义尽,你要是再胡搅蛮缠,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柳叶音脸色不由得一变,“你是要做什么?”
周秉安,“不是我要做什么,是你要做什么!
你我既已离婚,前程往事一笔勾销,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迫害小七,休怪我不客气。”
话到最后,已寒意森森。
柳叶音脸色难看,她做厂长夫人多年,可太知道上位者的手段了。
如今他们已沦落成泥,只有人人拿捏的份。
想到病床上的儿女,柳叶音深吸一口气,“那借总行了吧?”
周秉安,“我已经说了,你我既然已经离婚,就不必再多牵扯。”
柳叶音怒起,“周秉安,你真要这般无情吗?小四好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这些年对你也是敬重有加,便是小六之事原本也不是他的本意,乃是你我的安排,你怎么能这么冷漠见死不救?”
周秉安却分辨得很清楚,“如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以为他能轻易从官司你脱身?又还能留得一份工作?
至于小六之事,你更别忘记了,当初这主意是谁出的,这根由在哪里!”
柳叶音噎住,“那你不怕我去跟小七说,当初是你让小四去拿她换小六的?”
周秉安目光森森,“你尽管去。小七信不信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母子在这南城,绝无立身之地!
你可以试试!”
“你——”
柳叶音气极,却又无法,只得拂然离去。
周秉安沉坐半晌,这才出去将自行车放好,又关上门。
不过这门看来得换钥匙了。
下一瞬,电话也响了。
他神色一震,褪去怒意。
应该是小七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