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邵问道:“你就不好奇小梦她们,都会手语?”
我更加不可置信地看着苏云梦,然后低头又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开玩笑地问道:“你们别告诉我,她妈妈也是聋哑人……”
我这么一说,他们都微微一笑。
我看着他们的笑,我却笑不出来了:“这不会是真的吧?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的……”
苏云梦笑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但人上一千,人上一万,或者一亿,总有一两个巧合。世界上那么多有明星相的人,为什么有人可以像刘德华,有的人可以像周杰伦,就不可以有人像我妈妈?”
她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好有道理,我看过一个搞笑视频,里面都是山寨版的明星,光成龙就有好几位,有个假成龙说自己不是成龙,是徐霞客,最后连谢霆锋、任贤齐、周杰伦都出来了,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很型似。
中国十几亿人口,很可能不止一个女人像苏云梦的妈妈,只是我们没有遇见而已,而韩秋雨刚好被我们遇见。
这就是所谓的唯物主义,看到了才会相信它的存在。
我相信她们不会拿这个骗我,那就是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我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也太巧合了,长得像,我可以逼迫自己理解,可她们竟都是聋哑人,让我感觉这样是神的旨意,如果不是神明的存在,怎么会安排韩秋雨的出现。
我有些尴尬的想到,如果韩秋雨像阳阳的妈妈,如今又成了他的女朋友,这感觉就有些有背伦理了,自己的妈妈怎么可能当儿子的老婆?我也不知道我的这种龌蹉想法,她们有没有想过,但我不敢说,毕竟这也太无法启口了。
苏云梦反过来问道:“你知道小晴的脾气,她既然能割腕两次,那就是奔着殉情去的,可你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再去寻死觅活了吗?”
我摇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
苏云梦叹了口气:“五年前小罗出了意外,没找到尸体,而小晴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你应该知道我指什么。”
我点了下头:“精神出了问题,这我能理解。”
苏云梦微微眨了下眼:“我们知道不守好她,她绝对会走极端,可就这样她有时会大笑不止,有时会痛哭流涕,有时闷闷不乐,有时沉默寡言,我们明白,她把自己逼疯了……”
“呃……”
我很难想象,像苏云晴这么漂亮聪慧的女人,居然也会有这种至暗时刻。
瞬间我感觉,她好可怜。
苏云梦说:“这些年也找过很多心理医生来看,但无一例外都被她给踹走了。”
我突然有种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感觉,因为刚想笑就被她的遭遇搞得有些莫名心酸,或者是心疼。
苏云梦接着说道:“后来,她准备割第三次腕的时候,阳阳撒了一个谎,说一个人如果真爱对方,就会让灵魂附在另一个人身上,等待机缘巧合下,再续前缘……”
我苦笑道:“这不是骗傻子呢?”
苏云梦叹了口气:“当时的小晴比傻子还要糟糕,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会选择相信,去奋不顾身的抓牢。”
我点了下头:“善意的谎言。”
苏云梦嗯了一声:“本来,我们也以为这是个谎言,可那天我们听到你唱那首知足,也震惊了。”
我皱眉道:“不对吧,你们说五年前,那应该是03年的事,可这首知足是05年发行的,相差了两年,苏云晴怎么会这么在意这首歌?而且还哭的稀里哗啦的?”
苏云梦说:“可能这首歌的歌词与她产生了共鸣,她听的是你的声音为她唱出来的歌词。人唱歌的声音与说话的声音是有区别的,你的歌声与小罗唱歌时的声音,一模一样!而且,你还会画画……”
“啊?”我惊讶道:“那个小罗也会画画?”
苏云梦笑道:“他是假画,而你是真画!但他生前曾经承诺过,要为小晴画一幅画,所以他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去学画画,可他没有这个天赋,画什么都是四不像。”
我良久才问道:“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我与那个小罗也有相似的地方,这才让你们以为阳阳那个谎言成真了。”
苏云梦点了下头:“正是这样。”
我感觉这一切比西游记还要扯,我顿时感到有些头疼。
我看了一眼他们,笑道:“你们理智些吧,我身上并没有他的灵魂。”
苏云梦说:“只要她相信就好了。”
我摇摇头:“她对我那么好,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忍心骗她?”
苏云梦说:“你这不是骗她,是在救赎她。”
我说:“可你们想过吗?她这样会越陷越深的,我早晚会离开这里。”
苏云梦急道:“我可以安排你进公司,你画画那么好,可以跟着工程部学习设计图纸……”
我摇摇头拒绝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想让你们提携,我只是想让你们明白,我与苏云晴做朋友,并不是想靠着她飞黄腾达,然后让你们给我走后门,我跟她说过,朋友就是要平起平坐才正常,如果让我感觉我欠着她,那我就没资格做朋友了,不如当个马屁精或者奴才好了,如果我接受了你的安排,那我以后就无法正视她的眼睛了。她说我不识时务,可她又怎么能明白我心里的想法?”
苏云梦没想到我会拒绝她的要求,但听到我的一番话,她似乎也能理解了。
我说:“你说我救赎了她,可真正想说感谢的,是我。我从小被爸爸打怕了,平时说句话,他就会指责我,渐渐地我就不再说话了,见了熟人或者亲戚都是躲着走,因为跟这些人见面总要问候一下吧?可我又不知第一句话该如何开口了,所以我见人都躲,慢慢的就自卑了,可自从来到北京,遇到苏云晴,她没有看不起我,我们也可以大胆的吵架,不会再有人指责我说话有问题,渐渐地我才感觉说话是一件很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