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剪刀开合的清脆声响,他循声走去——
千织背对着他站在工作台前,栗色的发尾随着她利落的动作轻轻晃动,在晨光中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她手中握着一块深蓝色的绸缎,布料如流水般在她指间铺展,又被银剪裁出锋利的线条。岩元素的光点偶尔从她指缝溢出,像星屑般缀在衣料上,转瞬即逝。
宁砚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她忽然侧身去取针线盒,脖颈的弧度在敞开的领口处拉出一道瓷白的线。袖口挽起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几点未擦净的铅笔痕——是昨夜熬夜画设计稿的证明。
“看够了吗?”千织头也不抬,针尖在发间轻轻一蹭,“再盯下去,这件外套就要多出一对‘窥视孔’了。”
不敢再过多停留。
走出千织屋,四处打听,现在应该是在预言危机爆发之前的时间线,千织也才刚来到枫丹。
“系统距离我最近的灵魂碎片在哪?”
叮!系统知道,离你最近的一枚灵魂碎片正在原始胎海内部。
宁砚正站在街角思索着灵魂碎片的事,忽然,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从他面前快步走过。
那人戴着宽檐帽,黑色风衣的领子高高竖起,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活像旧电影里的神秘特工。他腋下紧紧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质公文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生怕有人会突然抢走它。
经过宁砚身边时,被药丸强化过的感官瞬间捕捉到了异常——公文包里传来液体晃动的黏腻声响,像是某种浓稠的糖浆,又带着微妙的、不自然的频率。更诡异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海水味钻进鼻腔。
宁砚的瞳孔微微收缩。
(系统,扫描那个包。)他在心中默念。
【叮!检测到高浓度水元素反应,成分匹配:原始胎海之水(稀释版),纯度约,1%】
男人的脚步突然加快,像是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他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阴影立刻吞没了他的身影,只留下那股令人不安的海水味,像幽灵般缠绕在空气中。
宁砚在心中琢磨琢琢磨,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要去交易乐斯吧。
乐斯是一种针对枫丹人有极强的成瘾性的液体,喝下去后会使人感到极度的兴奋,同时也价格昂贵。
毕竟本就是马塞勒用来敛财的手段。
悄悄尾随,利用水元素亲和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遮掩气息,并利用对尿元素的掌握感应对方体内尿液的位置,从而达到类似追踪器的效果。
宁砚屏住呼吸,贴着潮湿的砖墙缓缓前行。目标人物在前方三拐五绕,熟练地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这些狭窄的巷道与游戏里那个迷你枫丹完全不同——现实中的街道像迷宫般蜿蜒曲折,两侧高耸的建筑投下深深的阴影,齿轮驱动的机械管道在头顶嗡嗡作响,时不时喷出一团蒸汽。
这可比游戏里复杂多了...宁砚暗自嘀咕。他记得游戏里的枫丹廷只要跑个两分钟就能横穿,而现在他已经跟踪了将近十分钟。墙壁上斑驳的涂鸦和锈迹显示出这些建筑的年代感,排水沟里漂浮着奇怪的荧光藻类,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蓝光。
目标突然在一个岔路口停下,警惕地环顾四周。宁砚急忙闪进一处门洞,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门板。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机械钟塔报时的声响——浑厚的钟鸣在狭窄的巷道中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屋檐下的鸟。
当钟声余韵消散,目标已经拐进了右边的小巷。宁砚快步跟上,却发现这条巷子比想象中还要狭窄,两侧墙壁近得几乎能蹭到他的肩膀。地面上积着薄薄一层水,每一步都激起细微的回声。
见鬼...他暗自咒骂,不得不放轻脚步。巷子尽头透出微弱的灯光,隐约能听到交谈声。宁砚小心翼翼地靠近,终于在一堆废弃的齿轮零件后面找到了最佳的观察位置。
现实中的提瓦特,果然比游戏里要庞大复杂得多。
“东西带来了吗?”
“当然。”
“摩拉呢。”
“先让我验验货”
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一把抓过瓶子,粗短的手指迫不及待地拧开瓶盖。他先是狐疑地嗅了嗅,紫色的液体在玻璃瓶中微微晃动,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妖异的色泽。突然,他迫不及待的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
哈——他长舒一口气,喉结剧烈滚动着,嘴角还残留着一滴紫色的液体。不过几秒钟,他的脸色就开始不对劲了。先是耳根泛起不自然的潮红,接着那红色就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般迅速扩散。他的整张脸都涨成了紫红色,额头上暴起青筋,眼白里爬满血丝。
好...好货!他沙哑地喊道,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兴奋地挥舞着瓶子,紫色的液体溅在墙上。
宁砚在暗处看得分明,那人的瞳孔已经放大到几乎占满整个眼眶,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他死死攥着那个瓶子,仿佛那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喂!你小声点难道你想被执律庭抓进梅洛彼得堡吗?”
“这不是太上头了吗。”
“哦?有多上头呢? ”说着宁砚缓缓从拐角走出。
“哦?小子,既然被你看见了就留你不得了!”
“呵,谁留谁啊。”
“我宁砚与赌毒不共戴天!”
话毕宁砚踢起一颗石子,握在手中,用三分力道瞄准其中一人的额头,掷了出去。
咚!的一声那人径直往后倒去,晕了过去。
其中另一人见状吓得靠在墙上瑟瑟发抖。
“你你你,你别过来。”
宁砚冷笑一声“你不是说留我不得吗?”
“这句话我还给你。”
说完便一拳轰在了他的肚子上,那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宁砚拿起乐斯看了看,“这看着像是流麻啊?这玩意真有人喝吗?”
就在这时,一根枪管抵在了宁砚的后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