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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刚入连环山庄前院,便听到灭绝的怒吼,她与雷洛对视一眼,点头示意后便带着他进入厅中。
“师父,谁又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灭绝闻言,看到竟然是徒弟周芷若,不由为之一愣。
而后表情惊讶中带着些许高兴,她问道:“芷若,那些元兵没有追到你吗?”
白洁见灭绝竟然没有责怪她招惹朝廷的意思,也有些诧异,她答道:“没有,徒儿在山林里绕了数日,早就摆脱了他们。”
“好好好!你这次做得不错,比你几个师姐强多了!”灭绝的语气颇为兴奋。
她之所以这般高兴,其一乃是峨眉的传承。峨眉祖师郭襄乃宋末镇守襄阳的郭靖、黄蓉之女。
当年襄阳城破,郭靖黄蓉夫妇以死殉国,与襄阳城共存亡。
郭襄继承父母之志,以驱逐蒙鞑为己任,峨眉自然也有此传统。
灭绝师太更是将推翻元朝,光复汉家山河视为核心使命。
所以她虽然被白洁牵连,差点被元兵困死在叶尔羌,但她却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怪罪白洁。
再加上近来丁敏君的表现,灭绝师太心中已有将周芷若视为继承人的念头。
此刻见到徒弟安然归来,她自是为之高兴的。
不过这时她才注意到白洁身后还跟着一个俊俏少年,灭绝脸上的喜意尽去,她沉声问道:“此人是谁?为何跟在你身后?”
白洁拱手从容道:“师尊莫怪,还请移步后堂,容徒儿说明内情。”
灭绝闻言一甩衣袖,语气不耐烦道:“有什么事不能明说?鬼鬼祟祟,成何体统!”
白洁依旧道:“兹事体大,还望师尊移步。”
灭绝见状将眉头皱得更深了,但见白洁一再坚持,她也不再多说什么,抬脚往后堂走去。
“你到底有何事要说,跟你一起的男人又是谁?”
白洁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也不卖关子,她低声道:“师父,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人人都在找的武当张五侠之子,张无忌是也。”
“什么?!”灭绝闻言先是震惊,而后大喜道:“他就是张无忌!好啊!好啊!”
见灭绝这般激动,白洁心下不屑地撇了撇嘴,面上却恭恭敬敬地道:“师父还请稍安勿躁!
我晓得您老人家心急找谢逊那狗贼报仇,但张无忌此人倔强非常,即使面对武烈何太冲等人以性命相要挟,也绝不交代谢逊的下落。
徒儿为了确保消息不走漏,无奈只能先出手将他保下。”
灭绝闻言一愣,疑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遇到张无忌的,又是如何保下他的,武烈一行人现在又在何处,你快说与为师听。”
白洁见状,便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在她嘴里,自己是在林间无意看到了武烈一行人的,因为素不相识,她便暗中跟踪。
后来武烈一行在殷离的带领下,找到了张无忌,为了逼迫张无忌说出谢逊的下落,武烈一行人威胁张无忌不说就杀了他。
“师父,徒儿两次受张真人大恩,又见他们如此逼迫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便以为他们都是魔教妖人,这才下了狠手!
徒儿也是事后查看他们尸体才晓得他们是...他们是...
唉,徒儿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徒儿所做之事问心无愧,还请师父责罚!”
灭绝闻言,脸色阴晴不定。
忽地,她毫无征兆地,右掌已向白洁左肩!
这一掌看似轻飘飘不着力道,实则暗藏数种后招变化,掌风笼罩白洁肩井、云门数处大穴,正是峨眉绝学“飘雪穿云掌”的精妙之处!
白洁心中早有预料,灭绝对周芷若的武功还停留在半年前,她是绝不会轻易相信周芷若能以一人之力杀死武烈何太冲一行人的。
虽然猜到灭绝可能会出手试探,但白洁面上却还是惊愕失声道:“师父?!”
她说着,脚下急退半步,手中连鞘长剑顺势上撩斜转,以剑鞘尾部扫向灭绝手腕。
灭绝也中途变招,掌心翻转下拍。
“啪!”掌鞘相交,发出一声轻响。
灭绝只觉对方剑鞘上传来一股颇为精纯的温暖内力,虽不及自己雄浑,却也根基扎实。
仅仅这一击,灭绝便已晓得这个徒弟不同往日。
她心下稍安,但试探之意未减。她掌势一变,五指微屈,化拍为爪,再次朝白洁持剑的右腕抓去,同时倚天剑合鞘朝白洁肋下扫去!
白洁她手腕一沉,剑鞘下压,使个孔雀开屏般的守势,封住灭绝这一爪的同时腰肢轻扭,险险避过肋下扫来的倚天剑。
“师父!您这是何意?!”白洁一边勉力抵挡,一边急声问道,脸上满是困惑。
灭绝却不答话,攻势愈发绵密。只见她双掌翻飞,掌影重重,真如漫天雪花飘舞,无孔不入。
白洁见状也将“金顶九式”的施展到极致,剑鞘或格或挡,或引或带,身形在方寸之地辗转腾挪,守得滴水不漏。
转眼间两人已过了二十余招。
灭绝越打越是满意,而且见白洁始终没拔剑,她心中的怀疑也消散了。
“好了,收手吧,为师只是试试你到底有没有杀死何掌门他们的实力而已。”
白洁闻言立马后退两步拱手道:“师父明察,弟子绝不敢有半句谎话。”
灭绝点点头,接着问道:“这事你确定没有其余人知晓吗?”
白洁道:“除了外面的张公子,应该没有其余人知晓。不过弟子是为救他才杀的人,他应该不会透露出去。”
灭绝闻言朝前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沉声道:“这张无忌虽然是张三丰的徒孙,武当门人,但他娘乃是天鹰教的妖女,如今更是死都不愿说出谢逊那个恶贼的下落,当真是可恨至极!”
白洁立马接话道:“师父,弟子晓得您心急找谢逊报仇,但谢逊乃张无忌的义父,我们越是表现出恶意,他便越是不可能吐露出谢逊的下落。
弟子觉得我们可以先把他带在身边,同时对武林同道隐瞒他的身份,就说他是弟子的表哥。
一路上,我们徐徐图之,就不信没有办法让他交代。”
灭绝闻言略微思索后便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