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餐桌上的刀，与膝盖上的骨头
私人会所，一桌饭局。
苏律的朋友，一个刚提了国产新车“腾龙”的富二代，把车钥匙拍在桌上，
“操，什么破车！提车三天，中控死机两次！”
“早跟你说了，国产货就是个样子货，
核心技术还得看人家德意志的。”
旁边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立刻划开手机，
“你看看，‘风向标’李教授刚发的深度分析。”
“文章说我们缺的不是技术，
是‘工匠精神’的沉淀，是深入骨髓的浮躁。”
富二代凑过去看了几眼，一拍大腿。
“对！就是这个词！浮躁！
妈的，李教授说得太他妈对了！”
苏律夹了一筷子东坡肉，
他没看手机，也没参与讨论。
只是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个“风向标”李教授的头像。
梳着油头，表情悲天悯人的中年男人。
他记得这个头像。
前几天，在那个叫“自由风”的直播间里，见过一模一样的。
金融战的硝烟还没散干净。
新的战场，已摆在了饭桌上。
杀人不见血的刀，更阴，也更狠。
……
苏律没说话。
他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然后，他站起身，在富二代和金丝眼镜男错愕的注视下，径直走出了包厢。
走廊尽头，他拿出那部加密手机，拨通了秦建的号码。
秒接。
“秦处。”
“有的仗，比法庭上还难打。”
电话那头，秦建的呼吸声，明显重了一分。
“我看到了。”
秦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不住的火气。
“这帮杂碎，比黑石那帮人还难对付！”
“我们查了，资金链很干净，言论也都在红线边缘反复横跳。”
秦建的拳头，仿佛砸在了桌上
“抓不了！”
“我们没有证据！”
苏律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谁说要抓他们了？”
电话那头，秦建愣住了。
“不抓？”
“秦处，你是不是忘了。”
苏律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言论自由，不包括造谣的自由。”
“他们说我们的车不行，是观点。”
“但如果，他们拿来佐证观点的数据，是假的呢？”
秦建的呼吸，瞬间停滞！
“我要你，把那个‘风向标’李教授，
还有他背后所有摇旗呐喊的，给我查个底掉！”
“学术造假、偷税漏税、婚外情……”
“什么都行！”
苏律的声音，一字一句，如同刀子。
“我不是要封他们的嘴。”
他顿了顿。
“我是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让他们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连狗都不信！”
电话那头，传来秦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你小子……”
秦建的声音干涩。
“这要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苏律嗤笑一声。
“对付苍蝇，不能只赶。”
“得把粪坑，直接掀了。”
……
第二天，龙盾律所。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几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眼窝深陷，眼球里布满血丝。
他们是国内几个顶尖民族品牌的创始人。
“腾龙”汽车的老总，把一叠打印出来的文件，推到苏律面前。
纸上全是各种自媒体的“黑料”文章和截图。
“苏律师，你看这个，
说我们抄袭了意大利一家小众设计室的概念图。”
“还有这个，说我们的电池有安全隐患，数据全是假的。”
他旁边，“凤鸣”化妆品的老板，一个保养得体的女人，此刻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们刚推出的口红，被人说重金属超标，
拿出的检测报告，是一家根本不存在的野鸡机构出的。”
“现在，渠道商全部要求退货，
银行在催贷，股民堵着我们公司大门骂。”
女老板说着，眼圈就红了。
“苏律师，这不是市场竞争。”
“这是谋杀。”
苏律没说话。
他拿起那份指控“腾龙”汽车抄袭的文章，
又从另一叠里，抽出一份攻击“凤鸣”化妆品的。
他把两份文件并排放在桌上。
“‘国民的劣根性，体现在产品设计的每一个像素里’。”
他念了一句“腾龙”的黑稿。
然后，他指着“凤鸣”那份。
“‘一个连口红都做不好的民族，谈何文化自信’。”
会议室里，几个老板都愣住了。
苏律把文件扔回桌上，靠进椅背。
“各位，别再想着怎么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了。”
他环视一圈，看着那几张写满绝望和茫然的脸。
“这不是公关危机。”
苏律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这是另一形态的国战。”
【叮！】
【检测到跨领域意识形态攻击，‘文化渗透分析’模块，已激活！】
……
加密电话，打了进来。
秦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透着一股压不住的疲惫。
“苏律！情况失控了！”
“我们封掉一个账号，立刻就冒出十个新的！”
“网上的那些声音，已经压不住了！”
苏律没说话。
他只是看着屏幕上那张错综复杂的网络图。
他的手指，从【全球文化交流基金会】的节点，缓缓划到了【自由风】的头像上。
然后，他嗤笑一声。
“秦处。”
“这些靠着我们吃饭，反过来咬我们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电话那头的秦建，呼吸都停了一瞬。
“跳得太久了。”
“是时候，该狠狠清理了。”
……
龙盾律所的技术部，变成了战场指挥室。
林小小带着一群顶尖的程序员，已经三天没怎么合眼。
办公室里全是红牛和咖啡的味道。
白板上，画满了复杂的网络拓扑图，
但每一个追溯路径的尽头，都是一个红色的叉。
“不行！”
林小小冲进苏律的办公室，
她眼睛里全是血丝，
“查不到源头！”
“所有攻击账号，要么匿名的，要么服务器在海外。”
“我们请了国内最好的网络安全公司，
他们说对方的反追踪技术是军用级别的，根本没法查！”
“就像在追一群网络上的幽灵！”
苏律正坐在电脑前，
屏幕上不是法律文件，而是一张张网络截图。
全是那些攻击国货的帖子和评论。
他没回头，只是指了指屏幕。
“你们在追子弹的弹道。”
“我要你们去找那个，扣动扳机的人。”
林小小一愣。
苏律转过椅子，看着她。
“别去管Ip地址，别去管服务器在哪。”
“去看这些文字，看他们煽动的是什么情绪，
在攻击什么，又在吹捧什么。”
“把所有引爆舆论的源头文章，都找出来，
分析他们的话术，他们的节奏。”
“一群狼，就算披着不同的羊皮，
但它们嚎叫的声音，是一样的。”
林小小的呼吸，停了一瞬。
她看着苏律，那双疲惫的眼睛里，重新亮起了一点光。
她没说话，转身就冲了出去。
……
几个小时后。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撞开。
林小小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个平板电脑，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苏律师！你猜对了！”
“所有大规模的抹黑行动，在引爆之前，都有预热！”
“源头，是这十五个账号！”
她把平板怼到苏律面前。
屏幕上，是十五个账号的头像和简介。
“十个是国内知名的‘公共知识分子’，
五个是注册在海外的‘文化评论’自媒体！”
“他们的话术模板，用的情绪引导词，
甚至连发文的时间间隔，都惊人的一致！”
苏律接过平板，手指划动，目光落在一个头像上。
正是那个在饭局上看到的，“风向标”李教授。
他把李教授的照片放大，
那张悲天悯人的脸，占满了整个屏幕。
苏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很好。”
“幽灵，终于有脸了。”
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屏幕上那张油光满面的脸。
“现在，去查查。”
“是谁在给这张脸，付饭钱。”
【叮！】
【宿主对网络舆论的掌控能力提升，获得称号：网络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