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愣住了：
“棋子？”
“凯瑟琳·布莱克这种人物，也只是棋子？”
苏律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几个名字。
“黑石基金、普罗米修斯实验室、寰宇速运……”
“您不觉得这些名字很眼熟吗？”
他没有等陈教授回答，继续说道：
“它们都指向同一个组织。”
“这场仗，跟凯瑟琳没多大关系。”
凯瑟琳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隔着几排座位，冷冷地开口：
“苏先生，恭喜你。”
“你成功地把一场技术会议变成了政治闹剧。”
苏律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平静地回应：
“我只是把事实摆出来而已。”
“如果事实本身就是一场闹剧，那该反思的，不是我。”
苏律不再理会她。
他拿出加密手机，给林小小发了一条信息。
信息内容很简单：
“日内瓦的戏唱完了，准备一下，该去敲山震虎了。”
他看着凯瑟琳那张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知道这场交锋只是个开始。
……
苏律的指尖，在屏幕那张巨大的金字塔组织图上，轻轻一点。
嗒。
声音很轻。
他指着金字塔中层，一个毫不起眼，被归类在“技术外围合作方”的节点。
林小小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瞳孔，猛地一缩！
“华芯通讯？！”
陈忠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声音都变了调！
“苏律师，你没搞错吧？！”
“这可是咱们国内的明星企业！”
“去年还拿了国家科技进步奖！”
苏律没看他。
他只是又点了点屏幕上另外几个名字。
“还有这个，‘烽火科技’。”
“这个，‘九州网络’。”
苏律的指尖每点一下，陈忠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全都是在华夏大名鼎鼎的通信公司！
是写进教科书里的骄傲！
苏律拿起加密电话，直接拨给了国安的秦建。
“秦处。”
电话几乎是秒接。
“名单，我发给你了。”
苏律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这些公司，表面上是我们的‘民族骄傲’。”
“暗地里，却在用我们纳税人的补贴，买国外的淘汰设备。”
“再用偷来的国内顶尖技术，包装成自己的成果，去国外申请专利，回头再高价卖给我们自己人。”
电话那头，是秦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他们不是在做生意。”
苏律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他们是在用我们的钱，买一条最粗的绞索。”
“然后，亲手套在我们自己的脖子上。”
苏律看着屏幕上那些闪亮的公司LoGo，一字一句。
“现在。”
“我要你，把这条绞索，给我一寸一寸地，剪断。”
……
日内瓦，酒店套房。
凯瑟琳的助理，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的。
他手里的平板电脑，因为手指的剧烈颤抖而嗡嗡作响。
“布莱克女士！”
“华夏那边……动手了！”
屏幕上。
是华芯通讯、烽火科技、九州网络……
这些公司的总部大楼，被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线！
门口，是荷枪实弹的执法人员！
凯瑟琳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屏幕上。
她手里那支昂贵的银色钢笔，发出一声清脆的……
“咔嚓！”
断成了两截。
……
半小时后。
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
苏律正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凯瑟琳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
她身后没有带任何助理。
一个人。
踩着高跟鞋，径直朝苏律走来。
她在苏律的对面，坐下。
脸上，是冰冷的、公式化的微笑。
“苏先生，真是好手段。”
“用自己国家的法律，来打压自己国家的企业。”
“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我还是第一次见。”
苏律没抬头。
他用叉子，将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
细细地咀嚼。
然后，他笑了。
发出一声很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嗤笑。
凯瑟琳嘴角的弧度，僵住了。
“我们，可以谈。”
凯瑟琳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很低。
“这次制定新规，华夏可以上桌。”
“但前提是……”
“前提是，让我们听你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