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苦读、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夜晚,都在这一刻沉淀为底气。
试卷发下来,她提笔作答,笔尖在纸上流畅地划过,无论是语文的阅读理解、数学的逻辑推理,还是政治的论述题,她都应对自如,胸有成竹。
几天的考试紧张而有序,林如月始终保持着稳定的状态。
每场考试结束,走出考场看到洛楷言和蹲在一旁的大嘟嘟,她都会露出轻松的笑容,让家人朋友放心。
当最后一门考试的铃声响起,林如月放下笔,起身走出考场,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如月,考得怎么样?” 洛楷言连忙迎上去,苏婉也快步走来,满眼关切。
林如月笑着点头:“放心吧,发挥得不错,应该能考上想去的学校。”
大嘟嘟也凑上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发出温柔的 “嗷呜” 声,像是在为她庆祝。
高考结束后,洛昕桐彻底卸下了紧绷的神经,日子过得惬意又自在。
不用再熬夜刷题,她最爱做的事,就是揣着一把弹弓,跟着大嘟嘟往深山里跑 ——
美其名曰 “放松心情”,实则是过足打猎的瘾。
家里早已不缺野味了。
大嘟嘟本身就是顶尖猎手,加上一群狼子狼女、狼孙们天天上山 “尽孝”,野兔、山鸡、野猪崽源源不断地往院子里送,苏婉的厨房从来没断过新鲜食材。
但洛昕桐(林如月在高考之前已经改回原名)上山不为填饱肚子,纯粹是享受追逐的乐趣。
她攥着弹弓,瞄准远处的野鸡或兔子,屏住呼吸松手,石子 “嗖” 地飞出去。
大嘟嘟在一旁极有分寸,从不抢主人的风头。
要是洛昕桐打中了,它就颠颠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猎物叼回来,轻轻放在她脚边,还会摇着尾巴 “嗷呜” 叫两声,像是在喝彩;
要是没打中,猎物受惊要跑,它就慢悠悠地追上去,两口咬住脖颈,既不破坏皮毛,又能精准制服,转头叼回来塞给洛昕桐,保证她每次上山都不空着手。
真是对人情世故拿捏得相当准的好狼,情绪价值必须给到位。
山里的风清清爽爽,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洛昕桐跟着大嘟嘟跑东跑西,笑声洒了一路。
有时候累了,就坐在大石头上歇脚,大嘟嘟会趴在她身边,把脑袋搁在她腿上,任由她顺着灰白的毛发。
偶尔还会有几只小狼崽或小狗崽循着气味找来,围在她身边打转,模样憨态可掬。
家里的野味多到吃不完,苏婉就忙着在院子里搭起熏炉,整日里忙着熏腊肉、腊鸡、腊野兔。
她选了通风向阳的地方,把处理干净的野味用盐腌透,挂在熏炉里,底下烧着柏树枝和橘皮,烟雾袅袅,香气顺着风飘满整个村子,引得邻居们纷纷上门讨教手艺。
“婉姐,你家这腊肉也太多了!”
村妇们围着熏炉啧啧称奇,“我们家一年也吃不上几回,你家倒好,熏都熏不完。”
苏婉笑着递上刚熏好的一小块腊鸡:“尝尝!孩子们孝顺,送来的野味吃不完,熏起来能放久些,也给知屿和楷言寄去尝尝鲜。”
没过多久,包裹就寄往了部队和洛楷言的单位,连楚明彦也收到了一大包。
洛知屿收到腊肉时,正和战友们开会,打开包裹的瞬间,香气弥漫了整个会议室,引得众人纷纷打趣:“老洛,你家这待遇也太好了!”
他看着包裹里还带着温度的腊肉,又想起信里女儿和妻子的近况,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满是欣慰。
洛楷言收到后,立马分给身边的战友,骄傲地说:“我妹妹和我妈做的,纯山里的野味,尝尝!”
楚明彦则把腊肉小心收好,想着下次去看洛昕桐时,一定要好好谢谢她们。
日子在熏肉的香气和山间的欢声笑语中一天天过去,洛昕桐和朋友们偶尔聚在一起,聊聊考试时的趣事,也憧憬着未来的大学生活。
李卫东总说:“要是能和大家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就好了,还能像现在这样互相照应。”
杨小红也跟着点头:“对啊对啊,我可不想和如月…… 不对,和昕桐分开!”
这天,村里的邮递员骑着自行车,一路喊着 “洛昕桐!录取通知书!” 直奔她家而来。
洛昕桐和苏婉正在院子里翻晒腊肉,听到喊声,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迎了上去。
接过那封印着 “华清大学” 字样的录取通知书,洛昕桐的手微微颤抖,拆开信封的瞬间,眼里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
她如愿考上了心仪的学校!
苏婉抱着她,激动得热泪盈眶:“桐桐,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圆梦了!”
大嘟嘟也感受到了喜悦,围着两人转圈圈,发出欢快的 “嗷呜” 声。
更让人惊喜的是,没过几天,李卫东、杨小红、刘翠枝、王红兵、尹志刚也陆续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 他们竟然全都考上了华清大学!
原来,高考填报志愿时,几人早就约好了,不愿意和洛昕桐分开,都填报了同一所学校。
这些年他们用着相同的复习资料,一起刷题、一起探讨,凭着一股韧劲,竟然真的全部如愿以偿。
消息传到洛知屿和洛楷言耳中,两人都激动不已,当即打电话祝贺。
董熙正老师也特意寄来了贺信,字里行间满是欣慰:“得知你们都考上理想的大学,老师由衷为你高兴。愿你在新的征程上,继续并肩前行,再创佳绩!”
楚明彦专程赶来了红星大队,不仅带来了给洛昕桐和苏婉的贺礼,还主动提出:“阿姨,昕桐,我正好要去北京办事,顺便送你们过去,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苏婉本想客气推辞,可看着洛昕桐眼里藏不住的期待,又想到有楚明彦在,女儿的安全有保障,便笑着应了下来。
出发那天,洛家的小院被挤得满满当当,热闹得像办喜事,却又裹着浓浓的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