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告别了被七彩泡泡染得五颜六色的陈煜川几人，决定去看看深海导游团的工作情况。
她熟练地在水中转身，海流轻柔地托起她的衣角。
“小茗。”
金尾鲛人听到呼唤猛地抬头，他的金色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像一匹流动的绸缎。
看清来人后，他立刻露出了标志性的阳光笑容：“白姑娘！”
他快速游到白芸身边，那条金色的鱼尾在海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鳞片折射着从上方透下来的光泽。
“记得通知其他导游给游客说一声，下午有海底音乐节，以免游客错过。”
“没问题！”小茗爽快地应下，顺手从腰间挂着的海草编织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他的指尖灵活地在屏幕上滑动，解锁的动作已经相当娴熟。
白芸看着微信群名称【深海男团出道预备役】后面跟着的“(10)”字样，不由莞尔。
这些鲛人学习现代社会的速度，倒是比她想象中快多了。
“消息发完啦！”小茗晃了晃手机，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他凑近白芸，神秘兮兮地说：“对了，刚才那四个顶着七彩蘑菇头的人类，是白姑娘的朋友吗？要不要给他们安排个VIp座位？”
“别闹，”白芸无奈地摇头，“那是来参加内测的大学生，被张教授他们抓去做实验了。”
小茗听完夸张地瞪大眼睛：“哇，原来陆地上的教授这么可怕吗？还好我们鲛人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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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注意事项，白芸转身向龙族宫殿的方向游去。
随着深度增加，阳光逐渐被海水过滤，四周的光线变得幽暗起来。
但无数自发光的浮游生物填补了这份暗淡，它们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悬浮在海水中，为白芸指引着方向。
这片水域的游客明显减少，只有零星几个被龙魂巡游吸引而来的幸运儿。
他们都仰着头，张大嘴巴望着远处的景象——
数十条形态各异的真龙在空中优雅游荡。
有些缠绕在粗壮的石柱上休憩，有些悬浮在龙殿上方无意识地飘荡。
它们的鳞片在微光中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每一次摆尾都会带起一串晶莹的气泡。
“我的天......”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完全忘记了合上嘴巴，“这些都是真的龙？”
他的同伴举着防水相机不停地按下快门，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快看那条银色的！它的鳞片会随着游动变色！”
在他们旁边，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拽着妈妈的衣袖惊呼，“妈妈快看！是真的大龙龙！它们会像故事里那样喷火吗？”
年轻的母亲揉了揉眼睛，显然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宝贝，我们在海里......它们应该会......喷泡泡？”
有位扎马尾的女生忍不住向前游去，想要更近距离地观察这些神话生物。
然而就在她距离宫殿还有十几米时，身体突然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她感觉像是碰到了一团有弹性的果冻，整张脸都被挤得变了形，然后被温和但坚决地推了回来。
【私龙住宅，禁止入内】
一行由水流凝聚而成的字迹在她面前缓缓显现，每个笔画都泛着淡淡的金色微光，既威严又不失优雅。
女生怔了怔，很快会意，对着宫殿方向歉意地笑了笑，转身游开了。
“为什么不让人靠近啊？”她的同伴失望地追问。
恰好路过的绿尾鲛人导游停下解释：“这里属于龙族的生活区，相当于他们的......”
他想了想人类的词汇：“对，相当于他们的小区，不对外开放参观。”
就在他们交谈间，一条体型修长的银龙从众人头顶缓缓游过。
它浑身覆盖着月光般皎洁的鳞片，在深蓝的海水中划出一道闪亮的轨迹。
银龙似乎察觉到了下方的视线，垂下巨大的头颅瞟了一眼。
那双金色的竖瞳中蕴含着远古的智慧与威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太震撼了......”一个女孩抚着胸口喃喃道，“它看我的时候，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的朋友拼命点头，突然指着前方惊呼：“快看！有人进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龙殿正门。
白芸正从容地穿过那片对游客封闭的区域。
她浅色的长发在水中轻轻飘荡，仿佛与海流融为一体。
最让人惊讶的是，那扇雕刻着复杂龙纹的大门竟然自动向两侧滑开，门上的龙形浮雕就像活过来一般，微微颔首示意。
“为什么她能进去？”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不服气地再次尝试突破屏障，结果又一次被温柔而坚定地弹了回来。
旁边认出白芸的游客忍不住笑出声：“小伙子，省省力气吧，那是奇幻动物园的老板。”
“啊？就是那个白老板？”男生挠挠头，有些尴尬地退后。
“好吧......我闭嘴，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