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安知不再问高峰和何秋,而是看向几位挑事的女子,厉声道:“林语爬上高峰的床,是谁告诉你们的?”
几个女人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可以不说,但是在工厂随意散布谣言,中伤同事,马上跟文厂长去办理离职手续。你们几个人,永远不能再进咸菜厂。”
那几个女人一听,有人犹豫,有人不安。
瘦女人坚定的看了高峰一眼,对蒋安知说:“开除就开除,林语本来就是勾引高峰,昨天在食堂,我们都看到了。”
见瘦女人那么笃定,其他几个女人也坚定了:“就是,不要脸就是不要脸,还装得那么高尚。”
蒋安知气愤的一拍桌子,指着那些女人说:“你们……人家当面对质了,没有那么一回事,你们还死性不改。文娇,带他们去办理离职手续。”
何秋心中暗自吃惊,难道高峰真的控制了她们?进咸菜厂,是方圆百里都羡慕的工作,这个女人说放弃就放弃了?
最后,蒋安知只是开除了几位女工,并在厂门口发了通知,谁要是在造谣,一律开除。
而高峰,毫发未伤,依然是高工程师。
何秋要离开厂长办公室时,喊住了何秋。
“坐,坐……”蒋安知给何秋倒水,温和的问:“你怎么知道张大富董事长?”
“一休告诉我的,说当年张董事长来何家村视察,刚好赶上他出生,天空乌压压,很是怪异。然后一休出生了,张董事长决定在何家村投资咸菜厂。”
这种谎言,何秋随口就来,还能拿一块石头做借口。
蒋安知微微一笑:“看来你与何冰家走得确实很近,对那位传奇人物何秋很了解。今日在食堂,我差点把你当作了何秋,她生气的时候,也是那种口气。”
说完,不由得摇头叹息一声:“人死不能复生,何家村再也没有何秋了,才32岁啊,太遗憾了。”
原来蒋安知也很思念何秋。
蒋安知转为正题说:“林语,关于高峰的问题,我也打听了,何小光的老婆,铁了心要离婚,就是为了高峰。为了这件事,我特意打电话给了上海的公司,很意外,他们对高峰的评价很高,而且他在上海有了女朋友,可他在何家村的表现,实在不可恭维,这是为什么?”
蒋安知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高峰。
何秋心头一惊:“他在上海名声很好?男人对这种桃花新闻,是不是太过于包容了?蒋厂长,高峰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针对我,把我拉入桃色旋涡中,无法自证清白。我不过是一个临时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秋又想起了以前的猜测,他针对我?他会不会是恶魔附体?难不成袁自如已经查到何秋的魂魄在我身体内?
如果是真的,他想把我怎么样呢?就算他杀死我,可也杀不了我的灵魂啊。
“我也很奇怪,他挑衅厂里女性,最后把矛盾都对准你,林语,你与高峰有过节?”
蒋安知眉头紧皱。
“我昨天才认识他,还是他主动搭讪,怎么会有矛盾?”何秋平静的说。
“我本想抓住他的错处,让他离开咸菜厂,可你也看到了,那几个女职工,宁愿被辞退,也要护着他。林语,你一定要小心啊。”蒋安知提醒道。
何秋笑笑:“蒋厂长,既然他针对我,那我就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如果我真的影响到了工厂的声誉,我会在恰当的时候提出离职的。”
蒋安知暗暗松口气,却还是说:“无论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我都有义务保护你们。只是有些捕风捉影的事,我们没有证据,无法处理。而且你也知道,这种事,受伤的只是女性。你作为画家,在何家村只是暂时落脚,远离这些是非,也是明智之举。”
蒋安知是厂长,林语只是一个临时工,话说得圆满,实际上就是想要何秋离职,避免因为女工间的吃醋,引起斗殴。
何秋心里隐隐不快,也能理解蒋安知,他要为整个工厂负责。
假如高峰是恶魔缠身,那么他针对的的目标,就是何秋。
闹了一通,何秋中午饭没有吃,已经下午三点了,快要上班了。
回宿舍换工装的路上,看见了几个办完辞退手续的女工,从文娇的办公室出来。
还是那个瘦女子,见到何秋,气势凌人的走过来:“林语,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何秋冷眼看着她们,这一帮傻子,如果她们不提起蒋安知的那段往事,怎么会被辞退?
明面上,是打架被推辞,实际上,蒋安知也是有私心的,堂堂厂长,怎么可能容忍职工随意提起他不堪的往事?最后,所有的祸水,全部都引到了何秋身上。
换好衣服,急匆匆回到车间,吴青端着一杯茶,好像在等着何秋一样。
“哟哟,果然是红颜祸水啊,搞得五个女工被辞退了,林语,你真是厉害啊,莫不是狐狸精转世?”吴青嘲讽的说。
何秋懒得理她,想要避开吴青,去自己的工作台,被吴青拦住了。
她压低声音问:“送到床上去的感觉不一样吧?林语,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吧,是不是与以前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何秋愤怒的看着吴青:“不要脸,我与那个渣男,根本就不认识。”
语言是那么的无力,这些污水,就像黏在身上,洗也洗不干净。
几千来,历代女性,深受其害的就是黄谣,可传谣之人,往往也是女性。
吴青轻蔑一笑:“还装圣洁呢?你去包装听听,连你的姿势都传开了,啧啧,我听着都脸红,你不是贱货,是荡妇。还画家,画的都是你自己的裸体吧?”
何秋愤怒到了极致,如果真的是林语遇到这些,她该怎么应对?
“吴青,你这么感兴趣,莫不是也与高峰上床了?怎么,你跟他在一起,感受很不同?要是高峰真的是人中之龙,我倒也愿意去试试。”
对付不要脸的人,只能更不要脸。
吴青脸一红:“你别血口喷人,我可只是爱慕高峰。”
何秋冷笑:“一个有丈夫的女人,口口声声爱慕其他男子,你男人知道了,会不会打死你。我就不一样了,我没有结婚,我与谁上床也不违法。”
说完,挺胸走向自己的机台。吴青也不说什么了,闷闷的回到了自己的机台。
果然,对方不要脸,自己就得不要脸。